盛子婳明白了。
他是想,借這個機(jī)會,‘逼’一把白冉。
“講不好,大嫂就回來了!
只要她回來,后面的事,就好辦多了。
最難的,就是這一步。
“那……”盛子婳猶豫,“她要是不回來呢?”
“不能吧!
傅秉致眼珠子睜了睜,“你不是說,大嫂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是!
盛子婳點點頭。
她才去看過白冉,已經(jīng)沒什么治療了,也改成一周兩次,醫(yī)生的意思是,完全可以出院回家了。
“所以啊!
傅寒川挑挑眉,“她都沒問題了,還沒一點可能?”
頓了頓,撇撇嘴,“不是我烏鴉嘴啊,她要是這情況也不肯回來幫襯一二,那我覺得,大哥那兒……是真沒什么希望了!
“那……”盛子婳咬著唇,“聽你的!
她自己不夠果斷。
但是,傅寒川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有時候,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像上次,承志和湘湘,不就多虧了他?
“那我們要怎么說?”
“就說你開始出現(xiàn)孕反了!
孕婦的孕反在整個孕期任何階段都可能出現(xiàn),完全合理的借口。
“那試試看吧!
“試試!
如果成了,自然是皆大湘湘。
如果不成,那辛苦的只有大哥。
還不止,只怕,大哥的心,會更苦。
…
這天,差不多六點鐘,傅寒川來了醫(yī)院。
關(guān)于傅仲儀病倒的事,白冉和姜雪心已經(jīng)知道了。
“老太太好些沒?”
姜雪心望著女婿,眉宇間透著疲色,這兩天,想必是勞心勞力。
“用著藥。”
傅寒川解釋道,“醫(yī)生和護(hù)士也都在!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那就是不大好。
“你也別太著急了!
姜雪心勸慰道,“年紀(jì)大了,就是感冒都格外嚴(yán)重,何況老太太心臟不好!
轉(zhuǎn)而道,“你家老二和子婳,回去住了吧?有他們在,好些。”
“他們……”
傅寒川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眼白冉。
搖搖頭,“子婳這段時間孕反挺嚴(yán)重的,秉致得照顧她,我就沒讓他們來。”
“要是這時候,子婳再有個什么,也不是奶奶希望看到的。”
白冉不覺皺了眉。
這么說,偌大個渝灣,就是他一個人在撐著。
上有‘病’老,這是指傅仲儀,下有‘弱’小,這是指康康。
再加上個元寶。
他雖然好好的,也懂事,但畢竟還是個孩子。
這時候,傅寒川若是不在渝灣,三個‘祖宗’哪個出點事,連個拿主意的都沒有。
雖然家里是有保姆,傭人。
但有主人在和沒有主人,還是會有些區(qū)別。
姜雪心看了眼女兒,朝著女婿道,“你都這么忙了,就別往醫(yī)院跑了,冉冉這邊有我呢!
“沒事!
傅寒川搖搖頭,“我從公司過來,不耽誤!
而且,“我看看冉冉,心里安定些!
帶著歉意,躊躇著道,“冉冉,我得趕回去了,等忙完這陣子,奶奶身體好些了,我再多陪陪你!
“……”白冉不置可否,站起身,把他送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心事重重。
晚上。
白冉靠在床頭,沒什么睡意。
手機(jī)響了,是傅寒川的號。
“喂?”
白冉抻著胳膊坐起。
“媽媽!”
接通了,里面?zhèn)鱽碓獙毜穆曇簟?br>
帶著點哭腔,不明顯,“媽媽!媽媽……是媽媽嗎?”
“是,元寶,是媽媽!
白冉一顆心揪起,“元寶怎么啦?怎么哭啦?”
“媽媽。”
被媽媽看穿了,元寶索性了出來,“太奶奶病了,躺著都不說話,我害怕……”
小家伙還笑,說不出害怕什么。
但白冉卻是懂的。
“哇哇……”
不等白冉哄兒子,另一道哭聲響了起來。
是康康。
“媽媽!”
元寶哭的更大聲了,“康康哭了,康康嗆奶了,嗚嗚……”
“元寶,不哭啊!
手機(jī)那端聽起來亂糟糟的。
白冉不覺皺了眉,想要哄一哄元寶,在抱一抱康康。
但她卻一樣也做不到。
“元寶。”
是傅寒川的聲音,“你是不是拿我手機(jī)……”
質(zhì)問到一半,“康康,不哭了啊,爸爸來了,爸爸抱……”
元寶乖乖結(jié)束了通話,舉著手機(jī),還給了爸爸。
“爸爸,給。”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
這一招,是二叔教給他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
通話斷了。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白冉再聽不到了。
聽不到后,她就更焦躁、不安了。元寶還好嗎?康康呢?
傅寒川他一個人,顧得過來嗎?
…
“媽。”
第二天一早,姜雪心帶著威廉過來,用早餐時。
“有話要說?”
“嗯!
白冉?jīng)]什么胃口,動了動勺子,又放下了。
“我想,出院!
“?”
姜雪心微震,猛抬頭,咽下嘴里的那口湯。
“你,想好了?”
“想不好。”
白冉搖搖頭,這么下去,她只怕,永遠(yuǎn)都想不好。
“但是,我得回去,渝灣現(xiàn)在這樣,元寶和康康需要我!
還有傅老太太。
她和傅家兩兄弟以及子婳一樣,認(rèn)為有自己的責(zé)任。
“先前,奶奶為了我,那么辛苦跑去明州……她現(xiàn)在這樣,我不能當(dāng)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