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來過，給白冉做了檢查，出來了。

“嗯�！�

傅寒川維持著姿勢沒動，“說吧。我太太，怎么了？”

“是。”

醫(yī)生極輕的嘆息著，如實道，“傅太太她，出現(xiàn)了吞咽功能障礙�！�

喝水時嗆咳，是因為，她咽不下去。

說完了，醫(yī)生閉上了嘴。

除了這句，一句不敢多說。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

傅寒川重重閉上了眼，雙手合十，抵在了睛明穴處。

他已經(jīng)猜到了。

該死的！

猜的這樣準！

“呵�！�

傅寒川勾唇，薄涼的淡笑。

驀地抬眸，掃向醫(yī)生，“你是在告訴我，這些天的治療，全都白做了！”

隱忍多日，這一刻，終于是爆發(fā)了！

“傅總。”醫(yī)生咽了咽口水。

傅寒川的反應(yīng)，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您是知道的，這項治療，本身就有很大的風險�！�

這些，治療前，都已經(jīng)詳細告知了。

是，是啊。

傅寒川用力點著下頜，霍地站了起來。

“你們是說了，可是……你們沒有說過，會是現(xiàn)在這樣！”

指著里間的門，“我的太太，她醒了！她明明已經(jīng)醒了！”

治療醒來的她，卻在逐漸惡化？

“這……”醫(yī)生小聲解釋著，“每個人情況不同，不可能都一樣啊，因人而異。”

“因人而異？”

傅寒川咀嚼著這幾個字，笑意凜冽。

“所以，我太太，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她要清醒的，看著自己一點點衰退……甚至，是……”

那個最糟糕的結(jié)果，傅寒川甚至都不敢往下想。

殘忍，太殘忍了！

“傅總�！�

醫(yī)生卻道，“還不到最后一刻，不必這么悲觀�！�

嗯？

傅寒川聽不了這說辭，皺著眉直壓手，“少給我說這種模棱兩可的廢話！”

“傅總，但這是事實，醫(yī)學上，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醫(yī)生幾乎是苦口婆心。

“我們還在努力，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會放棄！”

醫(yī)者父母心。

沒有哪個醫(yī)生，不愿意治好自己的病人！

“還是……”

醫(yī)生不大確定，“傅總，您考慮……放棄？”

如果是這樣，他們也會尊重家屬的意思。

因為，他們并不能保證，一定會希望，又或者，多久才會有希望。

家屬不想熬，不想等，都是人之常情。

什么？

傅寒川驚愕，幾乎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否則，怎么會聽到這么荒唐的話？

“胡說八道！”

傅寒川氣的，臉都變了形，咬牙呵斥道，“這種狗屁不通的話，不要讓我再聽見第二遍！否則……”

語調(diào)一沉，警告道。

“你這個醫(yī)生，也當?shù)筋^了！”

讓他放棄誰？

他就是放棄自己，都不會放棄白冉！

他這樣的混蛋都還活著，白冉這么善良的人，一定會好好的，她會長命百歲！

“是，是�！�

醫(yī)生渾身汗毛豎起，連連點頭應(yīng)著，差點沒咬著自己的舌頭。

他其實，也只是走程序，循例問問。

看著醫(yī)生唯唯諾諾的樣子，傅寒川心里大致也是明白的。

沒再計較。

皺著眉，舒了口氣，“接下來，怎么辦？”

“是這樣�！�

醫(yī)生冷汗直冒，后背上更是冰涼的一片。

頂著這層寒意，道，“給傅太太，插上胃管，需要保證她的水分及營養(yǎng)供給。”

這樣，可行么？

傅寒川皺著眉，愁啊。

冉冉又要受罪了，光是想想，他就心疼了。

…

果然，是不可行的。

因為，白冉不肯。

像上次一樣，閉著眼，繃著臉，不做任何回應(yīng)。

傅寒川和姜雪心都在床邊陪著，哄了她好一會兒了。

但是，一點用沒有。

說了半天，白冉眼睛都沒睜一下，傅寒川在，也沒用。

“冉冉啊。”

姜雪心眼睛通紅，又心疼又著急，“你聽話，別任性，好不好？”

出現(xiàn)了吞咽障礙，不插胃管，怎么保證營養(yǎng)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