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會來嗎?
會來的吧?
然而,并沒有。
一整天過去了,他都沒有出現。
白冉想,他是生氣了。
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了。
天色,漸漸黑沉。
白冉洗漱好,吃過藥,躺在了床上,關了壁燈。
閉上眼時,還在想,也許,晚上,他會來呢?或許,他是白天有事,沒法過來?
于是,她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窗玻璃上有沒有敲擊聲。
等了好久,并沒有。
白冉撐不住了,眼皮往下耷拉。
她吃的藥里,是有鎮(zhèn)靜安眠成分的。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后半夜,姜雪心到了莊園。
她放心不下女兒,辦完了事情,就立即趕了回來。
“夫人!
“嗯!
姜雪心進了門,詳細詢問了看護,這兩天白冉的情況!靶〗氵好?”
“夫人放心,一切正常!
管家交代了其他事,“司先生來過兩次,不過,您交代過,我沒讓他見小姐!
“好!
姜雪心滿意的點點頭。
司正澤想見冉冉,必須在她的陪同之下才行。
簡單收拾下,去到了白冉的房間,離開兩天,總要看一看女兒,才能放下心。
擰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阿澤……”
還沒走到床旁,便聽見了白冉的聲音。
“?”姜雪心愕然,她在喊什么?
快步走到床邊,打開了壁燈。
床上,白冉閉眼睡著,但睡的不大安穩(wěn),眉頭皺著,嘴巴微張,開開合合。
“冉冉?”
是做夢了嗎?
“阿澤!”
白冉又喊了一聲,這一次,睜開眼,醒了過來。
“冉冉。”姜雪心忙握住她的手,溫聲道,“醒了?做夢了?”
“……”
白冉懵懂的看向母親,點了點頭。
“那……”
姜雪心記著那聲‘阿澤’,試探著問道,“能不能告訴媽媽,夢到了什么?”
“……”
白冉皺起眉,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姜雪心不免失望。
然而。
“阿……澤。”白冉突然,重復了遍,頓了頓,清晰的念道。
“阿澤!
“你……”
姜雪心心情復雜,“想起阿澤了?”
“嗯!卑兹秸J真的點著頭,“媽媽,我想要見,阿澤!
“……”
姜雪心暗暗猶豫掙扎了一番,“媽媽知道了。”
隔天。
十點多鐘。
傅寒川踩在腳手架上,臉上戴著口罩,注視著大門口的方向。
傭人開了門,司正澤跟在傭人身后,一路往里走。
傅寒川皺了皺眉,嗓子眼癢的厲害。
“咳,咳咳!
捂住口罩,連咳了好幾聲。
身后,是跟著他一同進來的保鏢。
“大爺,你沒事吧?”
保鏢擔心的道,“要不,你下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备岛〒u搖頭。
他是混進工程隊的,要是隨意進出,被姜雪心發(fā)現就不好了。
只是,司正澤進去了……
他繼續(xù)留在這里,是不是還有意義?
他不怕她恨他,不怕她心里沒有他,怕只怕,她心里有別人。
…
客廳里。
傭人招待司正澤坐下,送上茶點,“司先生,您稍坐片刻!
“好的,多謝!
司正澤正襟危坐,道了謝,雙手在身前交握。
一早,他接到了姜雪心的電話,立即趕來了這里。
電話里,姜雪心說,昨晚,白冉喊了他的名字!
這讓他沒法不激動!
想起那天,白冉見著傅寒川,說她‘認識’他時,他整個人都是灰暗的。
但其實,他并不輸給傅寒川,不是么?
或者說,他更勝一籌?
白冉喊不出傅寒川的名字,卻清楚的叫出了‘阿澤’!
此刻,他是既激動,又緊張。
他知道,姜雪心之所以讓他來,是為了冉冉……
正如傅寒川所說,他對冉冉,過去的那些‘罪行’,都是事實。
他沒法不緊張。
但是,又非常的,珍惜,想要抓住這個機會。
他很清楚,從各方面來說,若是和傅寒川比,他是比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