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靜下來。
傅秉致束手站著,低垂著腦袋,看著子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笑著:“子婳,呵呵……”
越笑越尷尬,越笑越心虛。
盛子婳眸色微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仿佛是在確認:“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
“嗯!是!”
傅秉致點頭如搗蒜,“不信你看……”
舒展著四肢,活動著,“我好著呢,一點事沒有。是不是?”
是。
盛子婳默然。
她看見了,看的很清楚。
嘁。
極低的嗤笑,“所以,你騙我?”
聲音不大,但是質(zhì)問的語調(diào),裹挾著濃稠的不滿。
“!”
傅秉致瞬時一凜,渾身每一寸肌膚都繃緊了。脫口道:“我錯了!是我錯了!”
認錯倒是很快!
盛子婳不吃這一套,“很好玩?”
莫名其妙的,來這么一出?
她恨的咬牙,“大哥說的沒錯,你有神經(jīng)!”
“不好玩!是我有病!”
她所有的指責(zé),傅秉致都照單全收,“是我錯了!你說的都對!你說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態(tài)度極好。
小聲嘟囔著,“我是想,想知道……你是不是還在意我……”
嗯?
盛子婳聽見了,臉色越發(fā)冰冷。
就為了這個?
“你……”
盛子婳望著傅秉致,想要狠狠罵一罵他,但一開口……沒力氣了。
抬起手來,捂住了太陽穴。
因為剛才太過擔(dān)心,從收到消息,到趕回來江城,再到醫(yī)院,這一路,神經(jīng)繃得太緊。
這會兒,突然松懈,腦仁抽抽著疼!
“子婳?”傅秉致一驚,把手伸向她,“你怎么了?”
“……”
盛子婳皺眉,朝他搖了搖頭,“沒事,不用你管!
她沒力氣和他吵。
這會兒,也實在是不想面對‘糟心’的他。
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驀然轉(zhuǎn)過身。
“子婳!”
傅秉致一著急,上前兩步,張開雙臂,自后攬她入懷,雙臂環(huán)住了她。
“子婳,別走!
“……”盛子婳頓住腳步,睜大眼睛,目視前方。“放開我!
“……”
傅秉致沒接這話。
腦袋搭在她的肩窩里,臉頰貼著她的頸側(cè)肌膚。
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是喜歡我的,我知道。要不然,你剛才,不會那么緊張!
“喜歡你?”
盛子婳彎了彎唇,冷靜的微笑,“你想多了,你是我二哥……”
“不是,不是這樣……”
傅秉致?lián)u頭,圈著她的雙臂,往里收了收。
“你對我和大哥,是不一樣的!
聲音雖小,但很自信,“你自己可能不記得了,但我記得……大哥當(dāng)年出事,你是什么模樣!
那一年,大哥重傷昏迷,醫(yī)生宣判他成為植物人。
那個時候,子婳的確也很傷心,但是,卻不像剛才,好似天都塌了。
那樣失控!
素來善良親切的她,甚至要責(zé)問醫(yī)生!
“你喜歡我!
傅秉致重復(fù)著,低喃道,“我知道,就是這樣……子婳!
念著她的名字,傅秉致胳膊下移,箍住她的腰身,抱著她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向,和他面對面。
他要干什么?
盛子婳容顏有短暫的僵硬,瞳眸微微的緊縮,雙手本能的抬起,抵住他的胸膛。
“別否認了,好不好?”
傅秉致俊挺的臉上半明半暗,“你點點頭,我們就能在一起了,你就不必再去廖清明那里受罪了。”
“?!”
聞言,盛子婳大驚。
瞪著他,瞳仁放大,“你……你……”
“我怎么這么說?”
傅秉致順著她的話,接著說,“還是……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點點頭,懶洋洋的笑著。
“沒錯,我全都知道了!
也沒隱瞞,“虞湘湘告訴我的!
“……”盛子婳語滯,張口結(jié)舌。
原來如此!
她才跟湘湘說了沒多久……
“虞醫(yī)生是我的大恩人。”
傅秉致由衷的道,“你的朋友雖然很少,但質(zhì)量都很高。”
這位虞醫(yī)生,堪稱萬里挑一,全球至尊好友。
這件事,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