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他明白了。
是廖清明來了。
廖清明和盛子婳也看到了他,原本正在交談,突然就停了下來,是怕他聽見么?
傅秉致淡淡的笑了笑,經(jīng)過他們時,目不斜視,仿佛沒看見般,越過了他們,徑直往前走。
盛子婳怔怔的站在原地,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
廖清明看在眼里,但是,卻沒有提。
她和他前夫的事,他不想提,也不想去問……
子婳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他們會結(jié)婚,以后,她的前夫,就只會是她的二哥!
“不早了!
廖清明抬手,看了下腕表,“我該走了。送我出去?”
“……”盛子婳失神的移回視線。
“走吧!绷吻迕魃斐龈觳,把手伸向她,“可以牽手么?”
盛子婳無視了他的舉動,越過他,徑直往前走。
…
里面。
傅秉致進(jìn)到了花廳。
“說說吧?”
傅仲儀瞪著小孫子,惡聲惡氣,“你是怎么這么‘能干’的?讓子婳跟了別人?”
“奶奶!
傅秉致耷拉著腦袋,低垂著眼簾,“我……沒什么可說的!
“啊?”
傅仲儀氣不打一處來,騰地站了起來,指著門口。
“那個廖清明,都已經(jīng)上門了!他說,他要和子婳結(jié)婚。∧銢]什么可說?”
“呵。”
傅秉致懶洋洋的笑著,嘴里苦的,已經(jīng)麻木了!罢f什么呢?說我沒用?”
“你就是沒用!”
傅仲儀怒不可遏,指著小孫子,手指顫抖,“這么好的子婳,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跟人走了!哎喲……”
老太太看看垂頭喪氣的小孫子,再看一眼一旁石頭一樣的大孫子。
突然生出股深深的無力感來,“你們兩個啊,婚事怎么就這么不順?”
老太太越想越是難過。
“我們傅家,人丁一直不興旺。你們的曾祖父,最大的愿望,就是后代子孫昌盛。結(jié)果你們……一個兩個……”
對于大家族來說,多子多福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奶奶!
“奶奶?”
傅寒川和傅秉致異口同聲,對視一眼,都很擔(dān)心祖母的狀態(tài)。
“別說了!
傅仲儀擺了擺手,虛弱的道,“我老了,管不了你們了,隨你們便吧!
朝外喊道:“林媽?”
“老太太!绷謰屧缭陂T口守著,立即推門而入。
“推我回房!”
“哎,好。”
林媽走近了,扶著輪椅,推著傅仲儀出了花廳。
經(jīng)過客廳時,看到了玄關(guān)口堆著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這些?”傅仲儀皺了眉。
林媽覷著老太太的臉色,聲音不大,“是那位廖先生送來的!
頭一回上門,總不能空手,這里禮數(shù)。
“倒是周到!
傅仲儀禁不住冷笑,直搖頭,卻是對自己的孫子。
“老二啊,他要是一早也對子婳這么上心,哪里至于讓別人鉆了空子?”
關(guān)于子婳的心思,她是最清楚的。
“子婳多喜歡他啊,從十幾歲開始,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個!哎……”
老太太唉聲嘆氣,“可惜,可惜了啊。”
身后,傅寒川和傅秉致并肩而立,明明白白的聽清了祖母的話。
傅寒川覷一眼弟弟。
傅秉致臉色僵白,一動不動,仿佛靈魂已經(jīng)出竅。
…
這兩天,盛子婳忙了起來。
一來,她的戲準(zhǔn)備要上線了,需要她配合宣傳。
二來,君君就快開學(xué)了,得開始做一些開學(xué)前的準(zhǔn)備,調(diào)整作息,便是首當(dāng)其沖的一項。
怕子婳顧不過來,傅秉致索性暫時回了渝灣住下,當(dāng)然,也是見不得她辛苦。
劇方那些活動,大多是在晚上。
她回來的太晚,太早起來,根本不夠睡。
于是,每天一早,傅秉致在君君之前起來,再從主樓趕到紅樓這邊來,叫醒女兒。
雖然是有保姆,但女兒入學(xué),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一步。他已經(jīng)缺席她過去幾年的人生,往后每一階段,勢必都要陪著她一起。
對于早起,君君很不能適應(yīng)。
被傅秉致抱了起來,趴在他肩上,閉著眼哭鬧,“嗚嗚……”
傅秉致抱著哄,“寶寶,乖,不哭了啊。”
房門沒關(guān),盛子婳從門外進(jìn)來了,看著父女倆,“還沒有好一點(diǎn)?”
這都好幾天了。
“媽媽!”
聽見子婳的聲音,君君哭的越發(fā)厲害了,“爸爸媽媽,我的眼睛好疼!哇哇……”
傅秉致和盛子婳對視一眼,這可不像是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