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致一窒,面色發(fā)青,“我沒這么想。我是想……”
“這么緊張干什么?”
盛子婳擺了擺手,剛才那副譏誚的模樣已然不見了,“我開玩笑的!
說著,推了他一把,“我知道,你有分寸,我相信你?烊グ!
“啊,別過來啊……”
里面,尖叫聲持續(xù)不斷。
“那你先去車上等我!”
傅秉致指了指里面,“我很快的……等她把治療做上,我就去找你,我們一起走。”
“嗯!
盛子婳微側(cè)著腦袋,笑著點了下頭。
“等我啊,一定等我……”
再三叮囑后,傅秉致轉(zhuǎn)身,快步進(jìn)了病房。
盛子婳臉上那點單薄的笑意消散的無影無蹤,一秒停頓都沒有,幾乎是同時,她也背過了身去,徑直往外走。
越走越快,繼而小跑了起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傅秉致猛然回頭,腦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子婳!”
可她頭也不回,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
出了外科樓,盛子婳上了車。
“開車!
“盛小姐……”慕云全程跟著她,聞言猶豫著問了聲,“不等九爺么?”
盛子婳皺著眉,沒解釋,“我說開車!”
“是!蹦皆埔粍C,沒敢再多問,朝司機(jī)揮揮手,“開車吧!
跟著盛子婳有段時間了,雖然她平日里沒什么脾氣,很好相處。
但一旦嚴(yán)肅起來,神色和傅秉致其實有幾分相似,很能拿得住底下人。
大概他們都是傅家出來的孩子,都經(jīng)過傅仲儀教養(yǎng)的緣故吧。
幸好,回的是汀清灣。
進(jìn)了南樓,慕云便悄悄給傅秉致發(fā)去了信息。
盛子婳看見了,哂笑著沒有言語。
這是怕她跑了么?
她倒是想跑,可是……她能嗎?
君君還在這里。當(dāng)初,就是為了君君的安?紤],才會住進(jìn)這里來。
她不能一個沖動,就開始折騰。
萬一君君有個閃失……?
盛子婳閉了閉眼,沒往下深想。
更何況,她現(xiàn)在進(jìn)出都有保鏢跟著,沒有他的同意,她想跑就能跑得了么?
回想她一步步的,和他走到今天……
像是墜入陷阱般,招惹上這個男人,之后的每一步,都不是她能夠隨心所欲的。
…
回到南樓,沒過多久,君君的老師來了。
老師每日來家里,教授她半天的課,為她的入學(xué)做準(zhǔn)備。
這樣來年去了學(xué)校,也好快速適應(yīng)。
盛子婳把老師帶去君君的房間,剛一下樓,傅秉致回來了。
“子婳!
他說話時,氣息略有些不穩(wěn),額前劉海也有些凌亂,顯然是匆匆趕到。
“怎么回來了?”
盛子婳并不意外,只是覺得可笑!安挥萌ス荆坎幻?”
傅秉致走近兩步,抬起胳膊握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不是答應(yīng)我,等我一起走么?怎么先走了呢?”
“哦……”
盛子婳怔然,仍是笑著。
“突然不想等了,就不等了!
微挑了眉,“你是來‘興師問罪’的?至于么?你答應(yīng)我的事,不是也出爾反爾么?”
“……”傅秉致一噎,無可反駁。
搖頭支吾著,“不是‘興師問罪’。是擔(dān)心,子婳,我擔(dān)心你!
“擔(dān)心什么?擔(dān)心我跑嗎?”
盛子婳自嘲的苦笑,“我倒是想,但我很清楚,我不能、也跑不掉。”
眼眶泛紅,眼底泛起薄薄的水光。
“無論我愿不愿意,都只能待在這里,接受這沒完沒了的一切……”
“子婳!”
傅秉致心上一痛,胳膊一收,把她抱進(jìn)了懷里!安粫䴖]完沒了的……不會!
“不會?”
盛子婳呵笑著,“你憑什么這么肯定?瘋病啊……你母親到現(xiàn)在都沒有治好!
“那也不會影響到我們!”
傅秉致掌心托住她纖薄的背,再次表明心跡。
“我喜歡的是你,我現(xiàn)在在乎的,也只有你。自從‘那件事’后,我對她,已經(jīng)不像從前……這次,真的是意外。你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