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醫(yī)生,盛子婳面對著傅秉致,不知道還能為他做點什么。
“我去給你擰把毛巾?”
給他擦擦汗也是好的。
“不用。”
她剛一起身,就被傅秉致拉住了。
盛子婳垂眸,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皺了皺眉,想要掙開的念頭。
“子婳!
卻聽傅秉致低低的,懇求道,“你陪著我,好不好?你陪著我,我就不疼了。”
“嘁!
盛子婳嗤笑道,“你以為,我是君君嗎?這種話,我能信?”
“那你陪不陪?”傅秉致掀了掀唇,固執(zhí)的握住她的手不放。
“陪著我,好不好?”
盛子婳無聲嘆息,“你把手松開,我不走!
“……哦!备当抡苏,眼底難掩失落,終究還是順從的松開了手。
盛子婳說到做到,拉開椅子,坐在床旁陪著他。
又問他,“要不要做點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提議,“看電視吧?好不好?”
“嗯,好!备当骂h首,他其實無所謂。
盛子婳起身,打開電視,“你想看什么?看財經(jīng)節(jié)目嗎?”
“不看,都是一幫老頭!
盛子婳:……
“那看電影?”
“行。”
“你喜歡什么片子?”
“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盛子婳:……
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那我隨便選一個……就這個吧,這個是免費的,其他的要付費。”
“呵呵。”傅秉致禁不住笑了,“好!
“笑什么?”盛子婳輕瞪他一眼。
傅秉致如實道,“我是笑,你好歹是個小富婆,還在乎這幾個錢?”
“習(xí)慣了!
盛子婳隨口一說,摁下了播放鍵。
習(xí)慣了?傅秉致卻是一怔,為什么?子婳從十五歲到了傅家,就再沒吃過苦……
她為什么會說‘習(xí)慣了’?習(xí)慣什么?
但是,他不及多想。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鉆心的疼痛讓他體力虛弱,腦力混沌,歪靠在床頭,盯著電視屏,漸漸,控制不住的哼哼出聲,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傅秉致?”
盛子婳聽見了,也注意到了。
“疼的更厲害了嗎?”
“不是……”傅秉致?lián)u搖頭,“一直這么疼!
“這么疼……”
盛子婳心緒復(fù)雜,翻滾著,“你當(dāng)時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
傅秉致?lián)u搖頭,“陸鶴卿和陸大,都不是隨便能糊弄的人……”
繼而笑了,“值得的,為了君君,別說疼,就算是這手指接不回來了,也是應(yīng)該的,我欠她那么多……”
這話不知道戳到了盛子婳哪根神經(jīng),她倏地站了起來,激憤的道。
“你以為,這樣就能補(bǔ)償她嗎?”
“我知道不能!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傅秉致慌了神,臉色一白。
急切的解釋,“我只是擔(dān)心,陸大喪心病狂,我不確定他會對君君做什么,她多在陸大那里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我不能拿君君冒險……”
他道,“我不是在補(bǔ)償,也不是要證明什么……”
盛子婳閉了閉眼,剛才她激動了。
她把手里的紙巾團(tuán)成一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你出太多汗了,我去擰把毛巾來!”
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
傅秉致看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
疼痛持續(xù)了一晚上,天快亮?xí)r,終于有所緩解。
醫(yī)生也有說過,一般疼痛的確是會在深夜加重。
“好些了?”
盛子婳陪著他,見他臉色緩和了些。“那快睡一會兒吧。”
“嗯……”傅秉致點點頭,又搖搖頭。
“怎么了?”盛子婳不解。
傅秉致皺著眉,嘟囔著,“出了太多汗,不舒服,睡不好。”
他身上的病員服,全都汗?jié)裢噶恕?br>
“那我去給你拿身干凈的來換上?”
“好!
盛子婳轉(zhuǎn)身,去衣帽間取了干凈的病員服來。
他的左手不能動,盛子婳沒多想,把干凈衣服放在床沿,伸手去替他解身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