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婳本能的抬起手,想要扶住她。
然而,沖擊力太大,沒能扶住,被連帶著撞翻,一同摔在地上。
盛子婳甚至還充當(dāng)了她的肉墊,著實摔的不輕。
“對不起……”
女人手忙腳亂的要起來,盛子婳擺擺手,還沒來得及說話,齊承志回來了。
像拎小雞一樣,拽起那女人,急切的看向盛子婳,“姐,你沒事吧?”
“沒事……”盛子婳搖搖頭,站起來一看,掌心磨破了,火辣辣的疼,沁出細(xì)小的血珠子。
齊承志頓時火冒三丈,瞪向女人,“走路不長眼?往人身上撞!”
他姐有‘病’的,可不能受傷!
“啊!”
女人嚇得舉起胳膊抱住了腦袋,害怕的哆嗦著,“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我姐要是……”
“算了!”
看著女人瑟瑟發(fā)抖的模樣,盛子婳朝齊承志搖搖頭,“一點小傷……”
人潮里,有大批的人涌了過來。
“放手……”女人突然掙扎起來,“放,放開!”
“傷了人還想走?”齊承志不肯松手。
盛子婳皺了眉,那些人怕就是來追這女人的,“齊承志,放她走!”
“姐?”
“快!”那些人隨時會發(fā)現(xiàn)她。
“哦……”齊承志無奈,只得松開手。
女人一愣,猛抬頭看了眼盛子婳,扯出個笑,“謝謝……”
而后,急匆匆的轉(zhuǎn)身跑了,往人多的地方?jīng)_進(jìn)了過去。
“人呢?”
“剛才明明是往這邊跑的!”
“散開找!”
看著女人跑遠(yuǎn)的方向,盛子婳默默祈禱,但愿,她不要被抓到。
她們素不相識,她并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女人逃跑的模樣,讓她想起了那一年在費城的自己……
“姐!
齊承志握住盛子婳的手腕,擔(dān)心的不得了,“流了好多血啊!快,看醫(yī)生去!”
“哪兒那么夸張?”
盛子婳失笑,抽回手,“擦破皮而已,紙巾一擦就完事了,到了醫(yī)生那兒該愈合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齊承志皺眉瞪眼,就差跺腳了,“你是什么?你的血本來就珍貴!”
盛子婳恍然,齊承志還不知道,君君的事。
抿抿唇,抬眸看著他,“其實,我沒有病,得再障的,也不是我!
“嗯?”齊承志愣住,他糊涂了!敖悖裁匆馑?”
她要是沒病,那他們這么忙活,是為了什么?
“給你看張照片!
盛子婳拿起手機,點開相冊,“我本來對配型成功沒抱什么希望,所以就沒告訴你……我有個女兒,病的,是我的女兒。”
她把點開的照片,舉給齊承志看。
“喏,這就是我的女兒……君君!
“我看看……”
齊承志還有點懵,接過照片一看,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好漂亮,好可愛!
小外甥女這么可愛,他是該高興的,可是,這么可愛的外甥女,竟然得了再障。
他的心情很復(fù)雜,“她叫……?”
“君君!
“君君,君君!”齊承志喃喃重復(fù)著,“長的很像我!
君君眉眼間,確實和舅舅有幾分神似。
齊承志眼底微微潮濕,艱澀的開口,“姐,對不起。”
他們一家,實在太對不起她了!
“你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他們居然沒一個人知道!
盛子婳抿抿唇,她說不出‘沒關(guān)系’的話,只能沉默。
“姐!饼R承志調(diào)整好心緒,扯開笑容,“什么時候,讓我見見君君吧?”
“嗯!
盛子婳點點頭,手術(shù)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也排期了,是該讓君君見見他。
除卻舅舅這層關(guān)系,也該讓君君見一見給她捐骨髓的‘恩人’。
“呀!”
齊承志一拍腦袋,興奮起來,“我得準(zhǔn)備禮物啊!第一次見外甥女,可不能馬虎!君君喜歡什么?姐,你好好跟我說說?”
“好啊!笔⒆計O笑著點頭。
…
醫(yī)院。
傅秉致緩緩睜開眼。
午后的病房很安靜,看護(hù)靠在陪護(hù)床上打盹,床邊趴著個人,長發(fā)散落開披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