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傅秉致倏地起身,黑沉的眼底,通紅的一片,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子婳,并不是這樣!”
“不是么?”
相較下,盛子婳依舊淡定平靜。
“別遮掩了,遮不住的……我和姚茜凌見個面,當面對質(zhì),就知道事實是不是這樣了!
挑挑眉,問道,“怎么樣?要對質(zhì)么?”
“……”
傅秉致語滯,張口結舌,啞然失聲。
因為,根本沒法對質(zhì)!
“子婳!备当卤〈捷p啟,蒼白而又無力的道歉,“對不起……”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畢竟我是因為你才會涉險。”
盛子婳眉梢動了動,掛著淺薄的笑意。
“不過,任誰在那種時候,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人之常情……”
“子婳!”
傅秉致瞳孔焦距聚集,膝蓋一彎,就這么跪在了床邊,跪在了她面前!
雙手緊握住她的手,仿佛他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
他會失去她!
他能感覺到,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子婳是真的不會再要他了!
傅秉致抬起頭,近乎卑微又虔誠的看著她,“我求求你,別這樣!別不要我!”
盛子婳看著他。
一向堅韌又不可一世的男人,眼底竟然泛了紅,隱約蒙著層水汽。
“你好奇怪啊!
盛子婳理解不了,匪夷所思的直搖頭。
“你是怎么做到的,心里明明沒有我,卻能對著我,做出這么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來?”
說著,不由笑了起來。
“別說,看著就像真的一樣,還挺感人的!
“子婳,盛子婳!”
她這番戲謔的話語,簡直就是往傅秉致血肉模糊的心上撒了把鹽!
傅秉致從未覺得這樣痛過,連吸口氣,心尖都在抽抽。
“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行了。”
盛子婳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煩了。
“這么久了,你一直這樣騙我,有意思嗎?你不累,可我真的累了。”
握著一把破鑼嗓子,盯著他,有種別樣的決絕。
“我不過是你閑暇時,說兩句甜言蜜語逗弄的對象。而姚茜凌,才是你奮不顧身至死不渝的真愛。”
“哎!
盛子婳蹙著眉,輕嘆口氣,“我實在不理解你,你好好和她在一起,不是挺好?為什么還要抓著我不放?”
語調(diào)陡然加重,“我是什么很下賤的人嗎?要被你這樣對待?”
“不是,不是這樣!”
傅秉致握著她的手在顫抖,喉結猛烈滾動著,“子婳,你可以恨我怪我,但你別不要我!”
“你還不明白嗎?”
盛子婳定定的看著他,深吸口氣,“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緩了緩,繼續(xù)道。
“我現(xiàn)在躺在這里,因你而起,是你牽連了我……就當是補償,你放過我吧!
“子婳!”傅秉致瞳眸清晰可見的震了下。
“你走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盛子婳閉了閉眼,偏過臉,拒絕再交流。
“……好。”
傅秉致艱難的點了點頭,盯著她比之前略顯蒼白的臉,薄唇動了動,滿腔的不甘只能吞下。
“你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
盛子婳靜靜的躺著,充耳不聞,直到他起身離開,她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說,他還要來?
她剛才說了那么多,白說了嗎?
…
下午,盛子婳又做了次氧艙治療,感覺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舒服了。
原本要等到明天一早辦理出院手續(xù),但盛子婳不想等了。
留觀就是躺著,何況,傅秉致要是再來呢?
而且,出院后,就能回去陪著君君,還有,今天耽誤了一天,她明天必須去劇組。
傍晚,盛子婳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因為是急診送來,也沒什么可收拾的。
一出病房,抬頭看到了鐘霈。
“鐘霈?”盛子婳訝然,他早上才來過,又來了?
鐘霈淡然的微笑,“怎么好像不歡迎我?”
“不是……”盛子婳失笑,“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這么忙,怎么還過來了?”
“你還說?”
鐘霈佯怒,輕輕瞪了她一眼,“我要不是來這一趟,還不知道你就要出院。怎么不多觀察一晚?”
“我已經(jīng)沒事了。”
盛子婳啞著嗓子解釋,“我現(xiàn)在除了嗓子還有點不舒服,都好了。”
見她堅持,鐘霈又問過了醫(yī)生,確認沒問題。
“那我送你回去。”
沒等盛子婳開口,鐘霈又道,“別拒絕,我都來了,免費司機,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是!笔⒆計O失笑,點了點頭。
…
他們前腳才走,后腳,傅秉致就到了。
站在病房門口,抬起手,想到子婳拒絕他的樣子,頂著壓力剛要敲門。
“咦?”護士來巡房,見到他,奇道,“是你?”
“嗯!备当骂h首。
“你不知道嗎?”護士訝然,“她已經(jīng)出院了啊!
“出院?”傅秉致一凜,“什么時候?”
“就剛才!弊o士看了下時間,“沒一會兒,就剛剛才走,也就不到十分鐘吧?”
傅秉致臉黑了黑,她還那么虛弱,簡直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