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婳!”
盛子婳雙眼緊閉,已然失去了意識。
鐘霈緊皺著眉,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很微弱,只怕是剛才濃煙吸入太多!
“子婳,我?guī)愠鋈!?br>
鐘霈先是把毛毯蓋在了盛子婳身上,而后,胳膊一抬,把她放在了背上,背著她站了起來。
“子婳,堅持!”
外面就有急救車,到了外面,就會得到救治了!
鐘霈背著盛子婳,跨過搖搖欲墜的鐵門。
背后突然‘咣當(dāng)’又是一聲巨響!地面震了幾震。
回頭一看,是那扇鐵門,徹徹底底倒在了地上——就是子婳剛才趴著的位置!
“……”鐘霈張著嘴大喘氣,驚出一身冷汗。
就差那么一點(diǎn)!
還好,他找到子婳了!
要是再晚一點(diǎn),哪怕消防趕來,也都無濟(jì)于事了。
“子婳。”
鐘霈勾勾唇,苦中作樂,漾出抹笑意,對著背上的人念叨,“你看,咱運(yùn)氣多好?大難之后,必有后福!”
他背著她沿著原路返回。
水柱持續(xù)潑天落下,火勢漸漸小了,濃煙也在漸漸散開。貨艙被燒的亂七八糟,各種掉落的東西,橫在腳下。
鐘霈背著盛子婳,走的小心翼翼。
突然,側(cè)方一道火光朝著他們倒了過來!是個燒著的貨箱。
“子婳!”
鐘霈低吼,情急中抬起胳膊,伸手去擋了一把。
瞬時,貨箱砸在他的胳膊上,火苗碾壓著,滾過他的胳膊。
“呃……”鐘霈吃痛,皺眉咬牙悶哼。
這動靜,似乎驚醒了背上的人。盛子婳費(fèi)力的睜開條眼縫,迷迷糊糊的開口。
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
“誰……誰……”
“子婳?”
鐘霈一喜,胳膊上的痛也顧不得了,“你還醒著的嗎?我是鐘霈啊!”
“鐘……霈……”
“是!是我!”
“……”盛子婳趴在他背上,低低嗚咽,“鐘、霈……”
沒錯,是鐘霈,是他的聲音!
盛子婳的意識不是太清楚,嘴里含混的,聲音極低的哼哼著。
“救我……救……我……”
聽到她的哭聲,鐘霈怔了怔,子婳嚇壞了吧?是他的錯。當(dāng)時遇到她,就該送她回去的。
可他卻就那么走了,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擄走!
鐘霈心里懊悔,開口越發(fā)溫和。“子婳,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了,來救你了……”
背上的人,卻又再度沒了動靜。
“子婳?”
前方,突然有了人聲。
“這邊有人!”
鐘霈抬眸一看,是消防的人!和他們在一起的,赫然還有容崢。
容崢看到鐘霈,不免吃驚,“鐘少爺?”
他怎么會在這里?
接著,容崢的視線落在了鐘霈背上,眸光陡然一沉,心道不好。
鐘霈不但在這里,而且還讓他找到了子婳……
不及多想,容崢朝他伸出手,“快!鐘少爺,上來!”
“帶他們出去!”
…
外面。
賓利雅致緊急剎車,沒等車停穩(wěn),傅秉致已經(jīng)推開車門,沖了下來。
“二爺!”梁誠立時迎了上來。
傅秉致頷首,面沉如水,張口就問,氣息有些亂,“子婳呢?”
“已經(jīng)找到了!”
剛才梁誠接到了容崢的電話,“容崢正帶著她出來!”
“找到了?”傅秉致黑沉沉的眼底乍見驚喜,像是不敢相信。
天知道,他這趕來的一路上,內(nèi)心有多煎熬?
“是!”梁誠一抬手,“二爺,容崢來了!”
指著的方向,是消防的升降車,暗夜中光線不太明朗,只能隱約看見幾個簇?fù)碓谝黄鸬纳碛啊?br>
子婳在上面?
老天終究是厚待他的,子婳找到了!子婳得救了!
傅秉致呼吸一緊,往前走了幾步,守在升降車下,只等著子婳一下來,就接住她。
然而,升降車慢慢降落,傅秉致的臉色也跟著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
鐘霈怎么在這里?
還有……他的背上背著的,是子婳么?
傅秉致詢問的看向一旁的容崢,容崢擰著眉,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子婳!
子婳得救了,是因為鐘霈?
升降機(jī)停了下來,傅秉致立即上前,清晰的看到了趴在鐘霈背上的盛子婳。
單薄纖細(xì)的一點(diǎn)點(diǎn),巴掌大的小臉泛著潮紅,面上沾了濃煙熏出的煙灰。
閉著眼,長睫毛耷拉在下眼瞼上,看上去毫無生氣。
傅秉致心尖狠狠抽了抽,他來晚了……來的太晚了!
盡管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即趕了過來,但是這一路上耽擱了太多時間。
傅秉致抬手伸向盛子婳,急切的想要看一看她,“子婳……”
然而,抬起的手卻了空。
鐘霈背著盛子婳,避開了。
“傅二哥!
鐘霈抬眸,正視著傅秉致,眸光清冷,不容置疑的抗拒,“不清楚子婳傷著哪兒了,還是不要隨意挪動她的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