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輕輕一甩,就把白冉給拉開、甩了出去。
“!”
白冉輕呼著,連連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正推著輪椅進來的傅寒川。
“小心!”
傅寒川迅速抬起手扶住了她。
“?”
白冉驚魂未定,頓時漲紅了臉——她幾乎是半個身子,坐在了傅寒川的腿上!
天。
坐輪椅的?還是個殘疾人?
她有沒有把他的腿給坐碎。!
“。!”
白冉像是觸電般,從他腿上彈了起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也皇枪室獾!”
傅寒川卻沒立即松開她,等到她站穩(wěn)了,問道:“我現(xiàn)在松手,你不會摔了吧?”
“呃,不會!”白冉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開口磕磕絆絆,“我,我站好了!
“嗯,行!备岛ǖc頭,松開了手。
視線從白冉身上略過,沒有再言語。
房間里。
傅秉致在床沿坐下,“子婳!
盛子婳背過身去,閉著眼,并不理他。
對此,傅秉致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子婳潮濕的、輕顫的睫毛。
他扭頭,又看了眼桌上擺著的退熱貼,冰袋,還有消毒藥水、紗布繃帶。
頓時,一口氣梗在心頭,腦子里像是灌滿了沸水,心煩意亂。
“子婳。”
他俯身,連人帶被子,把子婳抱住。
悶聲開口,“對不起,是我混蛋。讓你受苦了!
盛子婳背對著他,想著他那天的所作所為,有種打人的沖動!真恨。
“你走開!放開我!”她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子婳,子婳!”
傅秉致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生氣,這樣,你打我、打我!只要你能出氣,怎么樣都行!”
“是么?”盛子婳咬牙切齒,怒目而視,“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驀地揚起了手。
“打吧!”傅秉致仰起臉,“打到你出氣了為止!”
“好!”
盛子婳沒出手,卻是一腳踢了出去。
“呃!”
傅秉致悶哼著,彎腰捂住了腹部。聲音都有點走調(diào)了,“子婳……你打我沒問題,但是……不能亂踢啊!
怎么了?
盯著他有些發(fā)青的臉色,盛子婳猜測,難道,踢到要害了?不會吧?
她不是心疼他,可他還有用!
胸口憋了口氣,為什么為什么?
她連恨,都要小心翼翼?
“啊……”
她突然失了控,大哭起來,“你為什么要找來?讓我安靜會兒不行嗎?我不想看見你!你走!走啊!”
她不是因為愛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她只是想要個孩子!
其他的時間,他們能不能不見面?可他不允許,不但不允許,還那樣欺負她!
盛子婳突然抬手,揪住他的衣領,渾身發(fā)抖,“現(xiàn)在要躲著你,怎么那么難?”
以前在費城,她帶著君君,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他怎么不來找他們?
明明,他想要找一個人,是這么容易!
可是,他就是丟下她,不聞不問!四年!
眼底陡然躥起恨意,恨不能掐死他,“混蛋!混蛋!”
“是,我混蛋!”
傅秉致用力閉了下眼,絲毫不爭辯,老老實實認錯,“你別哭,都是我的錯!我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嗯?
盛子婳沒想到,他會是這么個態(tài)度。有些怔愣,不太看得懂他。
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傅二爺,竟然也會低頭?
“子婳!
門口,傅寒川推著輪椅進來了。
盛子婳淚眼朦朧,抬眼看過去,哽咽著,“大哥!
“欸!
傅寒川靠得近了,抬起手來,手里握著手帕,遞給她,“擦擦眼淚,眼睛都哭腫了!
“嗯……”盛子婳聽話的接過手帕,捂住了眼睛。
傅寒川舉著的手,緩緩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像很多年前那樣,輕輕拍了拍。
溫聲哄著,“子婳乖,不哭了啊!
傅寒川輕嘆著道,“秉致不好,我替你教訓他。先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