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野里,鮮紅的一片。
是大出血!
“止血鉗!”
“是!”
“血管縫合!通知輸血科!立即送血!”
“是!”
“主任!患者血壓降低!氧飽和度探測不到!”
“加壓給氧!加壓輸液!”
“主任!患者心跳低于40了!”
…
手術(shù)室門口。
容崢拿起了手機,他現(xiàn)在才有時間。
點開微信,和盛子婳的對話框。
編輯信息。
【子婳,二爺病發(fā)了!已經(jīng)回到江城,現(xiàn)在送進(jìn)了手術(shù)室!】
【二爺?shù)瓜虑,囑咐我,一定要通知到你。?br>
【看到信息,請回復(fù),打電話也行!
【你要是回來,告訴我時間,我去接你!
信息一一發(fā)送出去,剩下的就是等待。
去往LA路途遙遠(yuǎn)。
容崢祈禱著,子婳看到信息后,能盡快趕回來。
越快越好。
…
“!”
盛子婳驀地睜開眼,張著嘴,呼吸有些急促,她剛才好像是做了個夢。
夢到什么?
完全不記得了。
大概是個噩夢。
她是被驚醒的,后背上沁出層冷汗,冰涼又黏膩。心跳還有些快,心口的位置,莫名的空蕩。
再一看,周圍的人已經(jīng)站起身,在取行李了。
廣播里,空乘在提醒著。
“本次航班已抵達(dá)LA,請各位旅客攜帶好您的隨身行李……”
已經(jīng)到了。
盛子婳抬手,拿掉身上的毛毯,起身收拾了行李,順著人群,下了飛機。
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正準(zhǔn)備開機……
但是。
想起了之前,收到的傅秉致的信息,猶豫了。
片刻后,她把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口袋里。
還要轉(zhuǎn)機去明尼蘇達(dá),等到了那兒,和姜雪心聯(lián)系時,再開機吧。
推著行李,去了機場酒店,稍事休息。
幾個小時后。
盛子婳坐上了飛往明尼蘇達(dá)的航班,幾經(jīng)輾轉(zhuǎn),帶著一身疲憊,終于,抵達(dá)了目的地。
她去取了托運的行李,其中最要緊的那件,便是白冉的骨灰盒。
站在出口處,拿起手機,開了機。
瞬間,跳進(jìn)來一串信息,都是容崢發(fā)來的。
一一看過去,盛子婳瞬間睜大了雙眼,瞳眸震蕩!渾身無可遏制的顫栗!
“二哥……”
嗓子眼溢出細(xì)碎的呢喃。
二哥病發(fā)了!在首爾機場?那不就是,在她進(jìn)了安檢口之后?
“唔。”
盛子婳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
那現(xiàn)在呢?
他怎么樣了?
看了下容崢發(fā)來信息的時間,一顆心,寸寸往下沉,直到谷底。
算了算,是在32小時前!
那也就是說,傅秉致他……結(jié)果已成定局?!
但是,這之后,容崢卻沒有再發(fā)來信息!是不是代表著,不太好?
“!”
驀地的閉上眼,盛子婳把手機握在掌心里,不敢去想。
手機鈴聲響起。
是姜雪心打來的。
“喂?”盛子婳睜開濕潤泛紅的眼睛,劃開接起,“姜阿姨。”
“子婳?”
那端,姜雪心道,“你到了嗎?我在機場了,怎么沒……”
突然,“我看見你了!你站在那兒不要動!我過來找你!”
“好的,姜阿姨!
掛上電話,盛子婳站在原地,抬頭看去。
不遠(yuǎn)處,姜雪心正朝著她急急走來!白計O!”
“姜阿姨!
到了她面前,姜雪心瞬間紅了眼,哽咽道:“冉冉呢?”
“在這兒!
盛子婳帶了兩只行李箱,一只裝著她的東西,另一只小一點的……就是了。
“啊……”
姜雪心輕呼,眼眶溢滿了淚水,蹲下來,扶住了行李箱。
輕輕撫摸著,喃喃。
“冉冉,冉冉……你回來了。”
抽泣著,哽咽,“媽媽來接你了,跟媽媽回家,以后,再不受苦了!
盛子婳咬著唇,淚水簌簌落下。
姜雪心把行李箱打開,取出了里面,用黃布帛包裹著的骨灰盒。
像抱孩子一樣,輕而穩(wěn)的抱在懷里。
“冉冉,是媽媽啊。”
而后,看向盛子婳,“子婳,走吧。你不是還有話跟我說嗎?路上說!
“好!
跟在姜雪心身后,上了車。
車子緩緩開著。
姜雪心始終把骨灰盒抱在懷里,靜靜的聽著盛子婳的話。
哼。
泠泠而笑,“我知道了……她居然敢來明尼蘇達(dá)?她算是來對地方了!”
…
江城。
醫(yī)院。
下午三點鐘。
傅寒川到了,容崢立即迎了上去!按笊!
嗯。傅寒川頷首,簡潔的問道,“安排好了?”
“是。”容崢道,“一會兒,您換上隔離衣,就能進(jìn)去了。”
傅寒川再度頷首,指了指緊閉的鐵門,“摁門鈴吧!
“是。”
門鈴摁響,護士過來應(yīng)門!案悼,請跟我來!
“嗯!
傅寒川邁開步子,準(zhǔn)備進(jìn)去的前一刻,看了眼容崢,問道,“子婳,還沒有消息?”
“沒……”
容崢皺了眉,搖搖頭。
“……”傅寒川默然,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哎……
容崢無聲嘆息,算一算,子婳應(yīng)該看到他的信息了。
然而,沒有回復(fù)。
到了最后,二爺居然,只得到這么個結(jié)果。
女人狠心起來,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