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傅秉致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一年,又是哪件事?
“就是那一年。
盛子婳緊扣住他的臂膀,“我們剛結(jié)婚沒多久,大哥昏迷成了植物人!你忘記了嗎?”
那一年?
傅秉致當然記得!
又怎么會忘?
那一年,大哥成為植物人昏迷不醒,他在奶奶的扶持下,接過了傅氏總裁的重任!
為此,奶奶在傅家舉辦酒會,大宴賓客。
但在那種情況下,被推到人前的傅秉致,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他只想替大哥守好傅家的家業(yè),盼著大哥能夠早日醒來!
卻偏偏在那時候,姚茜凌懷著身孕,從樓上摔了下來,以致流產(chǎn)!
她的肚子里,懷著大哥唯一的血脈!
瞬間,化成了一灘血水!
所有聲音都告訴他,始作俑者,是……子婳!
是她,把姚茜凌從樓上推了下來!
她是他的妻子,可是,那個時候,在他心里,她遠不及兄長和姚茜凌重要!
于是,他把她‘扔’去了國外!
“……”
遙遠的往事,在傅秉致腦子里快閃而過。
“記得……”傅秉致頷首,望著子婳,緊皺眉頭,“你說,你沒推……”
“沒有!我沒有!”
盛子婳淚已洶涌成海,胸廓劇烈起伏著,“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突然,頓住了。
眼神里充斥著惶惑無助,搖著頭,“你不會信的……你不相信我!沒有人相信我!”
“我信!”
傅秉致捧住她搖晃的腦袋,修長的手指插入她濃密的發(fā)絲間。
“子婳!我信!”
“不……”
盛子婳還是搖頭,“你不信!你騙我!你根本不信!”
淚水大顆大顆砸下,“我告訴過你!告訴過奶奶!我說了的!我沒有……沒有推她!你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
時隔多年,傷痛并沒有減少半分。
“我沒有證據(jù)!口說無憑!我證明不了我的清白!這次……啊……”
倒吸口涼氣,伴隨著絕望,心頭寒意凜冽。
“這次也一樣!沒人會相信我!”
“子婳,看著我!”
傅秉致捧著她的臉,迫使她和他對視,“我相信你!當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嗯?”盛子婳怔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將信將疑。
“是她自己!”
傅秉致鄭重點頭。
并不是敷衍子婳,是真的相信!
時過境遷,如今已不是當年,有很多事實已然浮出水面!
現(xiàn)在想來,姚茜凌當時肚子里懷的,應當是司正澤的!
合理推斷,她之所以能那么狠心,是因為,她和大哥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男女關(guān)系!
“是她陷害了你!”
“唔!”
盛子婳一噎,突然爆發(fā),“嗚嗚……是!是這樣!是這樣沒錯!”
無論過去多少年,這一刻,她哭的像個孩子!
“對不起!”
傅秉致心疼又自責,羞愧無地自容。
“你可以早點說的……白冉?jīng)]有告訴過你,她和司正澤的事嗎?”
“不說,不敢說,不想說……”
盛子婳眼睛通紅腫脹,“她是你的恩人!我沒有那么重要,沒有!”
那個時候,姚茜凌出了事,他和大哥輪流去醫(yī)院照顧著……
她已經(jīng)決定和他分手。
又有什么必要,再跟他多說?
何況,她有的也只是推斷,沒有實質(zhì)證據(jù)!
“子婳!”
傅秉致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淚水溢出眼眶,哽咽難言。
此時此刻,他悔不當初!
從這份悔不當初里,迸發(fā)出滔天的恨意!
子婳所有的不幸,就是從‘那件事’開始!如果沒有那件事,如果當時,他肯好好聽子婳解釋……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
為什么之前,子婳一直說,她接受不了他對姚茜凌的那份出于‘報恩’的好!
“對不起,對不起!
這世上,最對不起她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