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驚出一身冷汗,立即去浴室和衣帽間找了,都沒有。
最后,是在露臺上發(fā)現(xiàn)的白冉。
白冉穿著睡袍,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藤椅上,仰著臉,望著天空。
夜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輕輕搖曳。
“冉冉。”
傅寒川心稍稍定了定,喉結(jié)輕滾,緩步走到她面前!巴饷鏇,進(jìn)去里面吧!
“……”
白冉眼眸一動不動,長嘆口氣,“里面……好悶啊,悶的我喘不過來氣!
傅寒川心知肚明,哪里是房間里面悶?悶的,是她的內(nèi)心。
他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
溫聲勸著:“你聽話,外面風(fēng)大,會感冒的……你現(xiàn)在不能感冒啊!
她懷著孕,感冒了不能隨便用藥,會很辛苦。
“傅寒川……?“
白冉眸光動了動,似乎才認(rèn)出眼前的人,卻又不確定。
“是!备岛奔秉c頭,“是我,我在的!
這么一瞬,白冉眼皮一垂,淚水成線滾落。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
“是我,是我害死了爺爺!
“!”傅寒川一凜,慌忙搖頭,“不,不是……”
“就是啊!
白冉抽泣著,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爺爺是氣我,不知檢點,要去給人當(dāng)情婦,插足別人的婚姻……是我氣死爺爺?shù)模 ?br>
“別這么說!”
傅寒川心疼不已,“是我強(qiáng)迫你的,和你沒關(guān)系……怪我吧!恨我,好不好?不要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向來是清楚的。
但白冉和他不一樣,這樣的‘罪名’,足以壓的她崩潰!
“你……?”
白冉狐疑又茫然的盯著他,看了會兒,忽而笑了。
“當(dāng)然,你是有責(zé)任的。”
她是傷心,但是,并不糊涂。
“是你悔婚在前,逼良為娼在后!你放心,你的責(zé)任,我不會忘!
淚水更是洶涌四溢。
“只不過,我的責(zé)任,也同樣不能推卸!
突然,眸光斂了斂。
情緒變得激動,抬手推開了傅寒川,倏地站了起來。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去看她啊!我提醒你了,你不去,她會鬧騰的!”
結(jié)果呢?
他就真的沒有去。
“她見不到你,就把怨氣都撒在了我爺爺頭上!是你!是你!啊……”
白冉哭喊著,揚(yáng)起拳頭,狠狠砸在了傅寒川身上,一下又一下。
“是,是我!”傅寒川并不躲閃,任由她發(fā)泄,為所欲為。
“所以,恨我吧,只恨我!”
不要再責(zé)怪自己就好。
“嗚嗚……”
白冉哭著,一拳一拳下去,眼前的男人,巋然不動,毫發(fā)無傷。
“你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
她已經(jīng)不計較他悔婚的事,可他,卻把她逼上了更為尷尬的絕境!
她還在茍活著,爺爺卻因此撒手人寰!
“對不起!
傅寒川抱著她虛弱的、搖搖晃晃的身子,“是我錯……以后不會了,再不會了。”
“以后?”
白冉第無數(shù)次閉上眼,“到了這時候,你還不肯放過我?”
她要怎么說,他才明白?
“我爺爺因為我們,沒了……傅寒川!
深吸口氣,咬著他的名字,“我連自己都沒法面對,你要我,再怎么面對你?我恨你!你明不明白?”
“明白!
傅寒川低沉的嗓音覆蓋住她的嗚咽,“恨吧,我接受!但是,分開……不行。”
“!”
白冉震驚莫名,張口結(jié)舌,“你……你……”
“冉冉!
傅寒川有些艱澀的道,“這件事我是有責(zé)任,你現(xiàn)在難過氣憤,我完全理解,但是……我們之間有元寶,還有二寶……我們是沒法分開的!
他道:“你在江城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我若是放手,你就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我不可能這么做……”
“嘔……”
他話沒說完,白冉突然捂住了嘴巴,用力推開他,轉(zhuǎn)身往里跑。
“冉冉!”
傅寒川立即跟了上去。
浴室里。
白冉蹲在馬桶前,吐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