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拉你一把
這句話可把我給驚的不輕,蔣亮的臉色非常嚴(yán)肅,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陶爺,其實青竹使者壓根兒就沒有什么信物,但江湖傳聞,這塊兒竹牌子就是青竹使者的貼身物件,您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我哪兒知道,蔣亮笑了笑,繼續(xù)說了下去。
“其實呢,這就是個障眼法,當(dāng)年我岳父遭了鄭玄的毒手,我掐著點兒出現(xiàn)在江南,救下了阿眉姐兒倆,這根本就不是個巧合,而是……您師父陶青陶老爺子早就安排好了的!
“。课?guī)煾?!?br>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蔣亮,“你……你見過我?guī)煾福!?br>
“沒有,您猴兒急什么啊,真是的,聽我慢慢說!
我急的一個勁兒催蔣亮趕緊說,他抓過茶杯一口喝干了,絮絮叨叨的跟我講了半天,我可算是明白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
我?guī)煾负徒霞堅慌傻那罢崎T人蘇笠,也就是蘇眉的父親是至交好友。
我?guī)煾冈缇涂闯鲟嵭䦟霞堅慌尚膽巡卉,就和他合計了一個對應(yīng)之策。
蘇笠把江南紙扎一派的掌門信物寄放在我?guī)煾甘掷,要是鄭玄在找我(guī)煾笡Q斗的過程里一命嗚呼了,我?guī)煾妇蜁研盼锝贿給蘇笠。
但要是蘇笠被鄭玄暗下毒手殺死,我?guī)煾妇蜁弥盼锶ふ乙粋合適的接任者,讓江南紙扎一派的法術(shù)后繼有人。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鄭玄打不過我?guī)煾,就找到了蘇笠,逼迫他交出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布陣方法和陣法秘密。
蘇笠自然是抵死不從,他擺下了一百零八紙人大陣和鄭玄決斗。
結(jié)果卻因為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使用方法,慘死在鄭玄手中。
再說我?guī)煾,他拿著信物回到了中州,推算出蘇笠命中有這個死劫,于是就暗中找到了我干爹吳桐,把信物轉(zhuǎn)交給了他。
我?guī)煾敢贿呏贫俗寘峭┡扇巳ゾ认绿K眉姐妹的計劃,一邊在江湖上散播傳言,說青竹臺的青竹使者隨身會攜帶一塊竹牌子作為信物。
而青竹使者的主人,就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的……
青竹居士。
吳桐故意拿著那塊竹牌子到古董市場上轉(zhuǎn)悠了一圈,“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之后,就支支吾吾的說這塊竹牌子沒什么用,是他買來的古董。
但古董圈子一共就這么大點兒,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塊竹牌子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古董市場上的。
他們幾個古董商人就斷定,這塊牌子本來就是吳桐的,他說是他買來的,只不過是想要掩人耳目罷了。
不久之后,蔣亮就手持一塊竹牌子救下了蘇晨蘇眉姐兒倆。
鄭玄知道蔣亮是吳桐的人,他手里的竹牌子當(dāng)然就是吳桐給他的了。
于是借著鄭玄的嘴,吳桐就是青竹居士,蔣亮就是青竹使者的傳言甚囂塵上,越傳越廣。
青竹臺是個神秘到只有江湖傳聞,卻沒有幾個人真正了解的隱秘組織,甚至就連青竹臺存在的意義,連身為真正的青竹使者的蔣亮也搞不清楚。
因為青竹使者的身份是在蔣亮很小的時候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強加給他的,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了。
這個故事我們稍后再詳細(xì)講述,還是先回到那塊竹牌子的來歷上繼續(xù)說下去。
我恍然大悟,“哦,怪不得這么多年風(fēng)水界沒人敢動我干爹啊,原來大家都認(rèn)為他是那個青竹居士。他把那塊竹牌子給了你,也就沒人能想到那東西竟然會是江南紙扎一派的掌門信物,自然也就沒人來奪取掌門之位了?磥懋(dāng)年我?guī)煾冈O(shè)下的這個連環(huán)計,就是為了保護(hù)蘇晨和蘇眉姐妹倆的。”
蔣亮點了點頭,對我笑道。
“今兒個我來見你師兄,就是想讓他做個見證,你接任江南紙扎一派掌門之位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青竹臺的指令!
“不是……啥玩意?!”
我一個高就跳了起來,“我……我?江南紙扎一派的……掌門人?!”
蔣亮理直氣壯的點頭,壓根兒就沒打算聽聽我的意見。
“阿眉帶你去我岳父的墳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也都看見了。當(dāng)時阿眉說的那幾句江南方言,就是在問我岳父同不同意你接掌江南紙扎一派掌門之位。那根柳樹條兒搖的就和狗尾巴似的……不是!
蔣亮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趕緊對著空氣連連作揖。
“你通過了焚心床的考驗,又破解了一百零八紙人大陣的玄機(jī),總之我岳父認(rèn)可了你,你就是江南紙扎一派的掌門人了!
我一邊搖頭一邊就想把竹牌子塞還給蔣亮,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有了江南紙扎一派掌門人的名頭,你辦什么事兒還都能有三分薄面。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中州五魁掃地出門了,我估摸著你最近甭管干什么,哪怕是出門上個公廁……都有人跟你搶坑吧?”
我讓蔣亮這句話給噎的半天沒緩過氣來,他說的還真沒錯。
中州五魁是徹底不聽我的指令了,顏柳一家對我橫眉冷眼的,潘成的性格溫和,他雖然沒對我說什么難聽的話,但他一直都躲著不見我,這也分明是表達(dá)了要和我一刀兩斷的態(tài)度了。
最過分的就是潘浩,這小子認(rèn)為我劈腿拋棄了任詩雨,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拳頭,到現(xiàn)在眼睛還在火辣辣的腫痛。
沒有了中州五魁的力量支持,我算是真真切切的吃到了寸步難行的苦頭。
回到中州這么些日子了,就連搜集嫌疑人的DNA都沒取得任何進(jìn)展。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蔣亮趁機(jī)把竹牌子塞進(jìn)我的兜里,滿臉都是奸計得逞的神色。
“哎對了,你倆剛才說……你想把自己丟出去做誘餌,這是什么意思?”
“哦,青竹臺有個規(guī)矩,只能有一位青竹使者。你只要拿著這塊兒竹牌子出去遛個彎,故意讓人瞧見,那他們就會認(rèn)為我已經(jīng)卸任,現(xiàn)在的青竹使者……就是你了!
“然后呢?”
“然后……嘿嘿!
蔣亮翹著二郎腿端起了茶碗,低頭一看里邊沒水了,就毫不客氣的抓起我的茶碗喝了一口。
“夏風(fēng)那個私生子應(yīng)該知道,青竹臺歷來都有個死規(guī)矩,一旦入會,終身不得叛教。卸任青竹使者,和叛教出逃沒有區(qū)別。”
我眼皮猛然一跳,似乎是明白了蔣亮的意思。
“你要讓他誤以為你成了青竹臺的叛徒,你肯定會受到青竹臺上上下下的追殺。這時候要是他伸手拉你一把,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取你的信任,打探出青竹臺守護(hù)了上百年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