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自己長出來的
我站起身釋放出神識四下探查了一圈,但神識還沒等擴散出幾十米,頓時就湮沒在一片灼熱的氣息之中了。
那若蘭也試著把神識釋放了出來,過了一會兒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
“百米之內(nèi)是沒有水源,再遠的地方……我也探查不到了。”
我皺了皺眉頭,吹響哨子叫來了幾個紙扎小人,在一棵樹的根部附近挖了幾下。
一陣“叮叮咣咣”的脆響過后,硬的像鐵板一樣的地面上毫發(fā)無損,只顯露出了幾個冒著青煙的小白點兒。
我趕緊讓紙扎小人停了下來,這里壓根兒就不像是有一丁點兒水源的樣子。
一旦沒挖出水來,再把紙扎小人的法力耗盡損毀了,我可真是賠了本了。
雖然現(xiàn)在我身邊也不缺做紙扎小人的原料,但這些植物實在是讓我有點兒不敢觸碰。
鬼知道用這些樹上會不會有什么蠱,我可不敢拿這些怪異的東西去做紙扎小人。
“你們這些法子不靈,不就是找水源嗎,瞧哥們兒的!
郭永喆對我挑了挑眉毛,示意我們幾個人伏低了身子,慢慢的從一棵大樹后邊探出頭去。
幾分鐘之后,郭永喆咧著嘴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懸崖。
“水源就在那邊,錯不了!
我奇怪的問他,“你怎么知道的?”
“哈,這就是哥們兒的獨門絕技了,你們瞧。”
郭永喆悄悄的指了指一棵樹的方向,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兩只老鷹一樣大的鳥兒撲棱著翅膀朝懸崖后邊飛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轉(zhuǎn)過彎去消失不見了。
“但凡能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動物,都有尋找水源和食物的本能,現(xiàn)在這個時間正是野獸打食兒的時候,剛才哥們兒仔細觀察過了,所有的動物都在朝那個方向趕,你猜猜這是為什么?”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凝神朝懸崖后邊看了過去。
那里應(yīng)該就是純陰陣眼的所在位置了,懸崖后隱隱騰起了一片暗紅色的光芒,但在這片光芒里,卻暗含著一股幽暗的黑霧。
我仔細觀察了幾分鐘,不少野獸和鳥兒不停的在懸崖后邊進進出出,看起來并不像是有來無回的樣子。
我心下一喜,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李銀花的老巢應(yīng)該是在溫泉水潭那邊,她的體質(zhì)特殊,無法接近純陽之地。
可能那若蘭猜測的沒錯,她真有可能是用了什么方法違背了陰陽婚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而活死人和那若蘭這種命格純陰的活人又不相同,她的本質(zhì)還是個死人,是靠著吸收陰氣延續(xù)生命的。
一旦接近了這片純陽之地,她就會氣息逆亂,徹底涼涼。
換句話說……
這個懸崖后邊的陣眼是沒有人在鎮(zhèn)守的,我避實就虛的偷襲計劃已經(jīng)無限接近成功了。
“走,大家再忍耐一會兒,等進了那座懸崖后邊就涼快……”
“危險!”
就在我要招呼大家朝懸崖方向進發(fā)的時候,突然唐果兒猛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緊接著懸崖后邊和我們身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驚恐的野獸嘶鳴聲,剛才還一片死寂的暗谷頓時就亂糟糟的四下沸騰了起來。
“跑!快跑!”
唐果兒尖著嗓子大喊起來,幾乎是與此同時,懸崖后邊猛然間獸嘶鳥鳴,塵煙漫天。
一大群大大小小的野獸玩命一樣的朝我們這邊疾馳而來,幾十只體型碩大的鳥兒也尖叫著沖上了天空,驚慌的朝暗谷的方向飛去。
“不對!哥兒個幾個,趕緊回頭撒丫子!越快越好,晚了就沒命了!”
郭永喆一聲就喊了起來,一把拉住我回頭就沒命的跑了起來。
我一看郭永喆的臉色就頓時暗叫不妙,趕緊用出了幽冥鬼步,一手拉著郭永喆,一手朝任詩雨伸了過去。
我卻一把抓了個空,我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卻只感覺身邊兩個人影一閃。
“嗖!”
兩個纖小的身影一眨眼工夫就竄出了十幾米遠,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
任詩雨和唐果兒!
任詩雨拉著唐果兒的手還在不停的朝暗谷深處跑去,我微微愣了一下,怎么感覺她的這個身法……
就是幽冥鬼步呢?
奇怪了,自從我們倆的命格互換之后,任詩雨應(yīng)該是完全忘記了幽冥鬼步的步法才對。
可剛才她鬼魅般的從我身邊一掠而過,那種速度和步法不是幽冥鬼步……
卻又是什么?!
“小多余!你個小沒良心的,等等人家!”
那若蘭尖聲尖氣的吼了起來,我趕緊回頭拉住了他,吹響哨子讓紙扎小人背著行李跟在我身后,施展開幽冥鬼步?jīng)]命的朝暗谷深處跑去。
我都來不及問郭永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我生怕一開口就泄了氣,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雙腳上,活像是一只倉皇逃竄的喪家之犬。
任詩雨似乎也沒打算再在我面前隱瞞什么秘密,她拉著唐果兒一直都在我身前飛跑著,就像是兩道白色的殘影。
沖鋒衣早就不知道被我們?nèi)釉谀睦锪耍卧娪旰吞乒麅憾贾淮┲”〉陌咨俑蓛?nèi)衣,被汗水浸的透濕的后背又清清楚楚的落入了我的眼簾。
突然,我的眼睛猛的瞪大了。
沒錯,我沒有看錯。
唐果兒的背后又一次出現(xiàn)了那只巨大的凰鳥紋身,而她身邊的任詩雨……
后背也同樣出現(xiàn)了一個讓我震驚不已的紋身圖案!
火紅色的冠子,鳥頭向左,五彩斑斕的翅膀左右展開,而任詩雨后腰的位置清晰的顯露出了……
三條尾巴!
我頓時就懵了,這是……
鳳鳥的形象。
我敢發(fā)誓,任詩雨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我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她絕對沒有任何紋身,哪怕是她想自己跑出去偷偷紋一個不讓我發(fā)現(xiàn)都不可能。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進入九兇之地以后,我們倆一起在一個水潭里洗過澡。
當時她的后背還是一片光潔,那只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我不可能記錯,更不可能連這么大的一個紋身圖案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深山老林的,她不可能是找了個紋身師來上門服務(wù)吧?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鳳鳥的紋身圖案是從她的紫薇鳳女命格歸位,丹田里的凰鳥轉(zhuǎn)鳳之后……
自己長出來的!
我呆呆的盯著任詩雨的后背,突然經(jīng)脈里氣息一濁,腳下的步法頓時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