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七十八章 蹊蹺而棘手
我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胡磊奇怪的看著我。
“怎么,哪兒不對了?”
我慢慢的抿了一口酒,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搖了搖頭。
“既然他有本事能把兩處空間折疊到一起,那精準的定位一個外部空間……算個難事兒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又不懂這些!
胡磊苦笑了一聲,又把酒杯倒?jié)M。
“我頂著名是您陶大師的徒弟,可您自己摸著良心說說,這些年您都教過我什么了?甭說什么空間啊定位啊什么的,就連起個卦算個命看個手相,我都是白扯抓瞎。”
一聽這話,我立馬就愧疚滿心,對著胡磊干笑了一聲。
“是,我這個當師父的不稱職,從來就沒真正教過你什么本事。那什么,等我忙完這段……”
“得了得了,您這套說辭我都背熟了。等您忙完了這段時間,一定抽空好好教我點兒真本事,是吧?這話啊,我都聽到耳朵起繭子了,您自己信哪?”
胡磊白了我一眼,但也不像是真生我的氣,緊接著就笑瞇瞇的跟我碰了一下杯,自己一仰脖子喝干。
“還甭說,光是您陶大師弟子這名頭,就已經(jīng)讓我胡大頭在琉璃廠和潘家園能橫著走了。擱在以前啊,我一條情報也就賣個幾百塊錢,頂破了天不過千,F(xiàn)在倒好,好些個人上趕子求著我,幾萬十幾萬的往我手里塞錢,就是想親眼見一下您的金面,想要求個卦!
我都讓胡磊給氣笑了,踹了他一腳。
“可別胡亂收人家錢給人家瞎許諾啊,我哪兒有那么多時間去挨個見你的金主爸爸。”
“您就放心吧,知道您是大忙人兒,錢我是一個人的也沒敢收,只不過請我吃飯喝酒嘛,嘿嘿,那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哎對了,說起這個,我還真有一特重要的事兒要跟您匯報呢!
胡磊梗著小細脖子咽了口菜,放下筷子,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
“有一人啊,也找著我了,求我給您遞個話兒,想要算一個人的下落。”
“不算不算,推了!
我想都沒想,抄起筷子搛了口菜說道。
“沒看我忙的跟三孫子似的,今兒能來跟你見一面都不易了。過幾天我就又要離開中州,哪兒來的時間給什么阿貓阿狗算卦去。我警告你啊,要是收了人家錢了,抓緊給我退回去,別到時候辦不成事兒人家找你算賬,我可不管!
“嘿,師父,您先甭急著教訓(xùn)我。我跟您說,這人的錢,我胡大頭還真收了,而且是收的心安理得,踏踏實實。因為啊,我敢打賭,這一卦……您是非算不可!
“……什么?嘿,我說胡大頭,行啊你,現(xiàn)在都敢做我的主了?”
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還沒等發(fā)作,胡磊就笑瞇瞇的截住了我的話頭。
“您就不先問問,來找我給您遞話兒的人……是誰?”
“能是誰,還不就是……誰。俊
胡磊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不緊不慢的滋溜了一口酒,這才瞇細著眼睛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江南紙扎一派掌門人,您的小師姐,蘇,眉!”
“……什么玩意兒?蘇眉?!她她她……找你求我算卦?!”
我驚的眼珠子都快蹦到地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胡磊,他壞笑著點頭。
“正是,句句屬實,一個字都不帶摻假的。您自己說吧,這卦您是算,還是不算?”
“不是,你等等,等等!
我趕忙對胡磊擺了擺手,腦子里迅速的捋了一遍,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蘇眉找到了你,還給了你一筆錢,就是想要讓我?guī)退阋回,找到一個人的下落?”
“對啊,千真萬確。”
胡磊一臉認真的點頭,我微微一愣。
“找誰?難道是……蔣亮?”
“嘿,要么說您是我?guī)煾改,沒您不圣明!”
胡磊朝我翹了個大拇指,咧開嘴齜著大黃牙笑了起來。
“蘇小妞兒就是想要知道她姐夫,蔣亮亮爺?shù)南侣。我跟她說,前些日子有人見過亮爺在中州露過面,她說她也知道,但最近她就差把中州給挖地三尺,翻個底兒掉了,可怎么也找不著亮爺?shù)木唧w落腳點在哪兒。所以她就找到我,給了我好大一筆錢,托我向您求這一卦。您自己說吧,就沖著這份同門之誼,您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小師姐五脊六獸,百爪撓心的,忍心不去幫這個忙?所以我就放心大膽的收了錢,替您應(yīng)了下來。師父,您說,這個主我是替您做得還是做不得?嘎嘎嘎……”
胡磊得意的壞笑了起來,我緊皺著眉頭,心里還是不敢相信。
“蘇眉又不是不認識我,而且也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我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在中州,她想找我還不就是一通電話的事兒?她為什么會通過你聯(lián)系我呢?還有,她是什么時候跟你見面說這個事兒的?”
“就昨兒個后半晌兒,我還沒回中州呢,在車上接了個陌生電話。一開始我也沒尋思著能是她,還以為是誰要找我買點兒情報,接起電話來也懵了半天。不過我聽她那口氣,真是急了眼了,我覺摸著亮爺……可能是出什么事兒了!
“……?!他他……出什么事兒了?”
我立馬就緊張了起來,胡磊趕緊連連擺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根據(jù)蘇小妞兒那語氣瞎猜的。您想啊師父,這蘇小妞兒也不是個凡人,現(xiàn)在亮爺?shù)南侣溥B她都找不著,而且蘇小妞兒還情愿出這么大一筆錢,哭哭咧咧的求我給您帶個話兒,這不就說明亮爺現(xiàn)在的處境相當不妙嗎?”
我愣了一會兒,心想胡磊的話還真是不無道理。
的確就如他所說,蘇眉絕不是個普通女孩兒,她是江南紙扎一派的掌門人,可以用紙扎小人和人皮燈籠輕易的找到一個人的藏身之處。
但眼下她卻求到了胡磊頭上,此事確實是有點兒蹊蹺而棘手了。
至于她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很快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她是怕我用蔣亮的蹤跡作為交換條件……
說的更直接一點兒吧,我會以蔣亮作為要挾,逼她說出任詩雨的下落。
所以她不能直接找我,就利用了胡磊的貪婪給了他一筆錢,而胡磊收取了這筆費用,就等于是變相替我答應(yīng)了幫她起卦。
我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胡磊收了錢,如果我堅持不起卦,他要么還錢,要么就會承受食言而帶來的天譴報應(yīng)。
以胡磊那德行,估摸著才進了口袋半天的錢都已經(jīng)花出去一大半了。
雖說胡磊有點兒自作自受,但我對他畢竟虧欠太多,還真沒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倒霉。
更何況,事關(guān)蔣亮的人身安危,我就算再怎么狠心,也不會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不過我心中隱隱約約感覺這事兒哪里有點不太對,以我對蘇眉的了解,她心思單純?nèi)缫粡埌准垼睦飼羞@么縝密的心機,給我布下這樣一個……
天衣無縫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