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九章 演示的材料
按照約定,老廖早早的就在郡王府里等著昂山了。
他很緊張,一直坐立不安的。
一來是老廖擔心小偉的病情,因為我們都很清楚,昂山是能不能徹底斷絕小偉和達不溜之間命格關(guān)聯(lián)的關(guān)鍵所在。
一旦昂山死不配合,甚至是當場自殺,那救治小偉和達不溜的難度就會成倍增加。
這二來,就是老廖十分忌憚昂山的巫術(shù)。
不光是他怕,其實我也怕。
本來我還想依仗著身體里隱藏著的貘神去抵御昂山的巫術(shù),但貘神一直在施法維持著幻境讓我的左腿活動自如,此刻已經(jīng)幾乎耗盡了能量。
甭說是幫我打架了,就連跟我說句話都蔫了吧唧,有氣無力的。
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危急時刻出聲提醒我一下,讓我能免于被昂山突施巫術(shù)偷襲的厄運了。
在收到山貓的提示后,老廖更加慌亂了起來,下意識的站起了身。
假扮成服務(wù)生,負責(zé)貼身保護老廖的猞猁趕緊伸手按住了他,用眼神兒示意老廖冷靜下來。
說實話,用猞猁這樣一個電腦高手去充當貼身保鏢,其實非常大材小用,而且還挺危險的。
畢竟猞猁不是以法術(shù)和近身搏斗見長,只不過他長的最為文弱,不會讓昂山起疑心。
要是換成美洲豹那種彪形大漢,恐怕昂山一進門就會露餡了。
只可惜現(xiàn)在我無法調(diào)用五號倉庫的人手,不然無論是足智多謀的岳杏林,還是百變千面的胡小蝶,機智靈敏的莊小龍,甚至是拳腳功夫不亞于蔣亮的黎木木,那都是上佳人選。
不過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問題也無濟于事,畢竟人手有限,我也只能盡最大努力把可調(diào)動的人手發(fā)揮出最大優(yōu)勢了。
在昂山跟著鐵紅進入后院之后,我立馬就從消毒柜里取了兩塊毛巾板,端著盤子緊跟了過去。
廚房里傳來了一陣熱火朝天的炒菜聲,狄三先倒是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一邊翻著火光沖天的鐵鍋,一邊大聲喊著幫廚趕緊出菜。
我探頭看了看,幾個幫廚忙活的滿頭大汗,其中也包括菜館的正牌老板劉叔在內(nèi)。
這一幕讓昂山頓時就打消了疑慮,放心的繼續(xù)跟著鐵紅前行。
后院隔壁的墻外,其他包間里也傳來了喝酒劃拳的笑聲。
這也是我的人假扮的,目的就是營造出一副正常的景象,讓昂山毫無防備的掉進我設(shè)好的陷阱里。
自從他踏入后院陣法里的那一刻,我就篤定了昂山對道術(shù)一無所知。
前邊的故事里我曾經(jīng)提到過一嘴,這個小院不知道經(jīng)過了哪位高人的精心設(shè)計,是個巧奪天工的五行陣法。
此刻經(jīng)過我稍加改動,隱然形成了一圈奇門八陣。
而昂山踏入的方位……
正是死門。
但他卻渾然不覺,徑直走進了郡王府的大廳。
我深吸了一口氣,剛要抬腿跟進去,目光卻突然落在了南墻根下邊的一個花架子上。
一個黑漆漆毛茸茸的肉團子正蜷縮在花架上,瞇縫著眼睛曬著太陽,一臉慵懶而愜意的模樣兒。
這……
這不是曼巴嗎?!
我突然啞然失笑,真不知道貓這種神秘生物為什么會有這么神奇。
它這幾天明明就待在我住的四合院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憑借呆萌的形象,誰來了都會抱起它寵溺投喂。
現(xiàn)在它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郡王府,而且看這個架勢,比我來的還要早。
雖然我不知道曼巴會對我有什么幫助,但一看到它,我的心情竟然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就像是……
生死決斗之際,突然余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好兄弟就站在自己身后。
即便它沒有出手,也會讓我頓感安心,放心迎敵。
我朝曼巴嘬了嘬嘴,它卻連頭都沒抬,壓根兒就不打算鳥我。
我尷尬了笑了笑,端著盤子走進郡王府里。
“二位,菜馬上就得,您先擦擦手,涼快涼快。我給您二位泡壺好茶,您邊喝邊聊!
我笑著把手巾板用夾子夾到昂山和老廖面前,猞猁已經(jīng)快手快腳的泡了壺茶,給他二人各斟滿了一杯。
“出去,你們!
昂山陰冷的眼神兒在我和猞猁臉上掃了一下,用蹩腳的中文下了逐客令。
這早就在我的預(yù)料之中,畢竟今天昂山約見老廖肯定不是只為了吃頓飯這么簡單,怎么可能讓兩個外人留在面前。
“哎,得嘞,那我們就在門外伺候著,您有什么需要就按個鈴!
我連個咯噔都沒打就應(yīng)了一句,然后朝猞猁招招手,一起退出了郡王府。
老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我沒回頭去看他,生怕露出了馬腳,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
但愿這個家伙千萬別自亂陣腳,否則好好的一場偷襲要是變成了正面硬剛,還不知道要費多大勁兒,折損多少人手呢。
郡王府里早已安裝了竊聽器和隱形攝像頭,此刻通過耳機,我清晰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廖先生,楊山我是,我們見著面了終于!
昂山的口音很蹩腳,似乎帶著一點兒跟施然比較相似的滇南口音。
只是他的中文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發(fā)音不準也就算了,語法還有點兒顛三倒四的。
好在他的語速很慢,倒也能聽的懂。
“楊大師,您可算是來了。小偉現(xiàn)在的情況很危急,我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無論您要多少錢,需要什么藥,我都會想辦法去湊。我求求您,求求您了……”
老廖急切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想到了小偉的生死,老廖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了真情實感,這語氣比我們昨天排練的時候又更加真切了許多。
“廖先生,不要著急你,我來中州,就是為了救命,你的兒子!
昂山說道,“我分析了一下你兒子的病情,仔細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你兒子身上除了降頭術(shù),我下的之外,還存在一種未知的……神秘巫術(shù)。廖先生,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合理的?”
“這……這……”
老廖吭哧了幾句,咬牙按照我教他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是,我跟您說實話吧,在九年前您第一次施法救小偉之前,我因為太過于心急,給他用了控尸術(shù)續(xù)了九天的命。這種巫術(shù)是湘西趕尸門的獨門秘術(shù),我生怕您因為這事兒生氣,所以就……沒敢跟您提起!
“哦?控尸術(shù)……”
昂山的語氣里透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狂喜,停頓了片刻,他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
“廖先生,為了救你的兒子,這種控尸術(shù)的法門我需要知道,馬上,請你演示一下!
“……?在這里?”
“是的,這對救你的兒子很重要,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施法。至于演示的材料,這里到處都是,可以叫一個服務(wù)員進來,你!
“這……唉,好吧!
老廖嘆了口氣,緊接著房間里的服務(wù)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跟猞猁對了個眼神兒,隨后就揚聲喊了一句。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