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再抓點兒緊
正對著我頭頂?shù)姆较,就是娘居住的那個房間。
我相信此刻她肯定是在暗中監(jiān)聽著我和關(guān)羽娣的通話內(nèi)容,而我剛才的表演……
也應(yīng)該是會讓她滿意。
一股若有若無的神識慢慢的從我身邊消失不見了,可還沒等我松口氣呢,另外一股氣息就重新把房間給籠罩了起來,法力霸道而外露。
這應(yīng)該就是來自于那個叫周湘的人了,我皺了皺眉頭,一邊假意和岳杏林商量行動細節(jié),一邊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怎么辦?”
岳杏林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本封皮寫著《養(yǎng)生之道》四個字的書塞到我手里。
我瞪了他一眼,岳杏林卻不懷好意的用眼神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翻開書看了一頁,腦袋頓時就一個頂倆大。
書里的內(nèi)容都是關(guān)于摩斯密碼的,跟養(yǎng)生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岳杏林在稿紙上“唰唰”的寫了字,推到我面前。
“你只有一天時間去學(xué)習(xí)這些密碼的規(guī)律,同時還要盡可能的多記住一些常用詞匯和語句。我知道這很難,但我們真的沒有更多時間了!
“一……一天?!”
我用口型提出了疑問,岳杏林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瞬間就打破了我的所有幻想。
我苦著臉嘆了口氣,只能乖乖的抱著書坐在床上埋頭苦讀,連跟岳杏林閑聊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說的沒錯,下一次再跟關(guān)羽娣通電話的時候,我必須要依靠自己發(fā)出的密碼信號讓關(guān)羽娣明白我的真實意圖。
即便是我和岳杏林之間的默契度再高,但我們畢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哪怕是孿生兄弟姐妹之間,也不可能做到思維完全同步。
一旦計劃出了任何紕漏,都將會發(fā)生不可挽回的嚴重后果。
直到深夜,我還抱著那本書不停的翻看,眼前一片昏花。
我的左耳鳴叫的簡直就像是一輛救火車懟在我面前不停的拉警笛一樣,胸口一陣緊接著一陣的劇痛,一直咳嗽不止。
“喂,差不多就得了,你不是早都記住那些密碼了嗎,怎么還在不停的看看看的,有癮。口s緊睡會兒覺它不香嗎?”
地靈在我的腦海里哀嚎了起來,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
“記住個屁了,你不是能感知到我的思維嗎?現(xiàn)在只是簡單的通讀了一遍,想要全都記住……唉,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怎么可能做的到。早知道這玩意兒有用,我就該提前學(xué)會才對!
“不是,你……沒記。磕泸_誰呢你?”
地靈的語氣挺詫異的,“看完了一遍的時候不是都記住了嗎?這玩意兒很簡單啊,怎么可能要用十天半個月的。你給德福打電話的時候,岳大夫敲的幾句話是‘不要說話’‘馬上聯(lián)系關(guān)羽娣和鄢壯’‘陶多余是關(guān)羽娣的師弟,他們的師父是吳桐’,最后一句是‘黑桃8有叛變的可能,嚴禁對他透露其他組員的任何信息’。怎么,你……真的還沒學(xué)會?”
“這……你是瞎編出來糊弄我的吧?”
我愣了一下,“就算你能過目不忘,看的懂這些密碼,可你是怎么記住當時岳哥都敲了些什么的?”
“這這……你耳朵是真聾了?聽見了不就記住了嗎,這還算是個什么難事兒?!”
地靈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跟我解釋了,吭哧了半天。
“要不這樣,你給岳大夫發(fā)一組密碼,問問他剛才我說那些對不對就知道了。我說你敲,嗒,滴,嗒,滴,嗒,然后九個滴,嗒,滴!
我半信半疑的朝岳杏林招了招手,按照地靈說的,用手指在書上敲下了一串密碼。
岳杏林愣了一下,坐起身來朝我點了點頭,凝神看著我的手指。
我一邊聽著地靈說話,一邊笨拙的在書上敲敲打打,幾分鐘之后,岳杏林的臉上逐漸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他也用手指在枕頭上敲打了幾下,我茫然不懂,地靈在我的腦海里得意的笑了起來。
“岳大夫夸你……不對,這是在夸我呢,他說我不光學(xué)的快,記性還好,這才幾個鐘頭就掌握了密碼的規(guī)律了。嘿嘿,人王,你學(xué)不會的東西老子卻學(xué)會了,咱倆誰沒智商?哈哈哈……”
我目瞪口呆的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不是吧?
這么難的技能,竟然被地靈這個沒腦子的家伙給學(xué)會了?
不過這也讓我頓時就長松了一口氣,地靈跟我之間可以無障礙的順暢交流,他搞懂了摩斯密碼,也就等于是我也懂了。
“呼……累死我了。睡覺睡覺!”
我興奮的關(guān)了燈鉆進被窩,地靈還在我腦海里不停的絮絮叨叨,顯的很興奮。
直到我威脅他,再影響我休息我就接連熬上三個大夜,讓他也睡不成,地靈這才趕緊閉上了嘴。
我?guī)е荒樞σ夂芸炀退,算起來這應(yīng)該是近兩年以來,我少有的一次心無雜念的高質(zhì)量睡眠。
是啊,心無雜念,這是個多么奢侈的詞匯。
我想地靈之所以能有這么好的記憶力和超強的學(xué)習(xí)能力,也跟他心地純凈,思想簡單有分不開的關(guān)系。
像我這種腦子里每天都塞滿了各種雜念的人,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接受新鮮事物的。
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我才懶洋洋的起了床,去享受了一頓狄三先親手烹制的……
我也不知道這算是早餐還是午餐,反正味道很好,我狠狠的吃了三大碗飯這才抱著肚子停下了嘴。
娘也對狄三先贊不絕口,雖然她滿腹心事,但我看著每個碟子朝向她的方向都空空如也,想來是也沒少飽口福。
“小狄啊,好手藝,以前我只顧著教你功法,還從來就沒親口嘗過你做的飯菜。這味道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個……嗯,算是故人吧,她做的飯菜也很好吃!
“您喜歡就好,以后我見天就變著花的給您做著吃。您說那位故人誰呀?介津門方圓幾百地里之內(nèi),只要是能叫的上名號的廚子,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狄三先一邊樂滋滋的收拾著碗筷,一邊問了娘一句。
娘的神色在臉上僵了一下,過了好半天才慢慢的松弛下來。
“哦,她……不是個專業(yè)的廚子,你應(yīng)該沒聽說過她。”
狄三先也沒在意娘的情緒變化,哼著歌端著碗盤去了后廚,我卻在心中微微一震。
娘口中所說的那個“故人”,很顯然應(yīng)該指的是舊日的朋友,而不會是另外一層意思。
能跟狄三先的手藝相提并論的,在我的印象之中就只有一個人了。
楚凌。
她和娘之間應(yīng)該是有過一段很值得回憶的過往,兩個人至少是可以達到閨蜜的親密程度,不然的話,娘也不會突然發(fā)出這種感慨。
我坐在門口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暗自思忖,看來楚凌身上隱藏的秘密……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多。
這讓我的心頭不禁浮現(xiàn)出了更多的憂慮和擔心,看來我們的劫獄行動還真是要……
再抓點兒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