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令人發(fā)指的摧殘
老居士眼皮一跳,“那鎮(zhèn)龍杵……”
師父咧著嘴陰笑了一聲,不得不說,忽略掉他口吐鮮血的狼狽模樣,單看這一臉不懷好意的陰險笑容,還真是夠隨我的。
呃,說反了,應(yīng)該是我隨了他才對。
當(dāng)晚,師父的身體恢復(fù)了一點,他放出昏睡咒讓跪在院子里的那些人全都睡了過去,悄悄的出了趟門。
我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師父也明知道瞞不過我,干脆就沒管身后的尾巴,一路走到了鄰村,在一座破敗的院子前停住了腳。
“這就是任老四家。壳,真夠窮的,連窗戶都糊不起。他家吃的起飯嗎,可別把我的爐鼎給餓瘦了!
我跳進(jìn)了院子里,屋里聽見了外邊的動靜,問了聲“誰”,燈卻沒有亮起來。
畫面之外,我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屋子,想要看看任詩雨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任天翔披著他的破衣服走出了屋子,見到我們師徒倆站在門外,愣了一下。
“陶大哥,咋這時候來了,啥事啊?”
師父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任天翔干笑了幾聲,臉色有點兒尷尬。
“不是陶大哥,我沒那意思,這寶貝本就該是我任家守護(hù)的,當(dāng)年我爺爺早就知道守護(hù)鎮(zhèn)龍法器,必會遭五弊三缺的報應(yīng),這光是讓我家受點兒窮已經(jīng)算運(yùn)氣不錯了,起碼還沒要了我的命。我這不是……嗨,窮怕了,一聽見那三世富貴我就……”
“老四,我沒怪你。要是你愿意拿赤凰命格換取三世富貴,那就把鎮(zhèn)龍杵交給我,三年后離開上水村,舒舒服服的享受富貴日子吧。但是你好好記住了,三年后的今天,帶著你家閨女來找我,再過十八年,必須老老實實的履行你的承諾,讓你閨女和……”
師父斜眼看了看我,我沖他倆做了個鬼臉,跑到屋子前趴在窗戶上往里看去。
“喂,任老四,你窮瘋了啊,連個油燈都點不起?這黑燈瞎火的,我哪兒能看清楚我媳婦兒長什么樣兒?”
我回頭沒好氣的嚷道,任天翔的臉色尷尬的不行,師父嘆了口氣。
“這些年也難為你了,你去把鎮(zhèn)龍杵拿來吧。記住了,在這兩個娃娃年滿二十四歲之時,你一定要嚴(yán)守承諾,不然不光是你一家人要遭受橫禍,這天邪命格也會隨之失控,禍患無窮!
“哎,哎!”
任天翔趕緊一個勁兒的點頭答應(yīng),樂顛顛的跑回了屋。
不多一會兒,他就拿著一根兩拃長短的短棍跑了出來交給了師父,咧著嘴傻笑著。
“陶大哥,我什么時候能得到三世富……呃!
還沒等任天翔的話說完,師父就疾出一指,正正的點在了他眉心之中。
任天翔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我趕緊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塞進(jìn)了任天翔的嘴里,又把那段“該記住的都記住,不該記的全忘完”的咒語念了一遍。
不多一會兒,任天翔悠悠轉(zhuǎn)醒。
他從地上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師徒二人。
“哎,陶大哥,小多余啊,這大半夜的,你倆咋在這兒呢?”
“四叔,我和師父剛才路過這里,看見你睡在院子里,就過來瞧瞧是怎么回事兒。你怎么躺在這里就睡著了,是不是喝多了酒啦?”
“我喝……哎喲小多余啊,你可真會拿你四叔開玩笑。你四叔窮的連稀飯都喝不起,連你嬸子和詩雨妹妹都快養(yǎng)不活了,哪兒來的錢喝酒?要不等你長大了,有了出息掙了大錢,請你四叔好好喝一頓,也讓你四叔知道知道酒是什么味兒?”
“行啊,別說是一頓酒了,等我長大了,我把你接到城里去,住大房子開大汽車,天天讓你吃香的喝辣的,美到你都舍不得死!
“哈哈哈……哎?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你個小鬼頭,小嘴叭叭的,凈說好聽話兒逗你四叔高興。好,那我等著跟你享福了!陶大哥,沒事兒的話我回屋睡了啊!
任天翔捏著我的鼻尖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屋。
月光之下,師父的臉色陰晴不定,一直呆呆的看著手里的那支鎮(zhèn)龍杵。
我湊到師父面前,咧開嘴陰陰一笑。
“陶老鬼,我就不信你不懂人心不足的道理,你真的認(rèn)為到時候任老四有了錢,還會履行他今天的承諾?”
師父的嘴角一抽,慢慢朝我轉(zhuǎn)過頭。
此時畫面里的“我”和我自己正好站成了一條線,師父的眼光正正的穿過了兩個“我”。
“對你來說,天命難違。對他來說……人定勝天!
“哈哈哈……陶老鬼,你不光是瞎,現(xiàn)在還瘋了,你是想在五魁里獨占兩個名額嗎?什么你啊他的,我就是我,天命……能奈我何!”
兩個人的身影慢慢朝上水村返回,我呆呆的看著師父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語。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現(xiàn)在的我代表的是三才之中的人,天邪命格代表的是天。師父,你說的沒錯,我記下了。我……定能勝天!”
畫面一幀一幀的流轉(zhuǎn),當(dāng)年殘存在我記憶中的一些片段,也逐一被眼前的畫面給顛覆的粉碎。
我記憶中的六歲生日那天,師父用神策錢卜了一卦,隨后他耗費了自己十年陽壽,給我換來了延命七天。
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那一天其實是我九歲的生日,師父請來了夏風(fēng)與他聯(lián)手,把我身體里的力量一分為三。
師父說服夏風(fēng)的理由,就是只有我才能破解五魁的天命詛咒,讓五魁的后人命格歸位,不再遭受厄運(yùn)的困擾。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師父還多加了一個交換條件,他拿出了鎮(zhèn)龍杵,宣布今后由夏家來掌管這一件鎮(zhèn)龍法器。
夏風(fēng)當(dāng)然清楚,張俊軒身上的桃花煞不順利破解,他也就沒法在十六年之后完成最終的陰謀,控制天邪冥王,奪取風(fēng)水界總掌門之位。
此時夏風(fēng)又得到了鎮(zhèn)龍杵,那日后收集齊了四件鎮(zhèn)龍法器,天邪冥王自然就能順利的歸張俊軒所掌控了。
夏風(fēng)狂喜過望,師父也暗自得意。
于是兩個老東西各懷鬼胎,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把我給按在炕上進(jìn)行了一番令人發(fā)指的摧殘。
可能大家有所懷疑,在我六歲的時候,合師父和老居士兩人的法力,都險些被我一招秒殺。
此時的我已經(jīng)九歲了,法力更為高深,就憑師父和夏風(fēng)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制住我,把我身體里的力量割裂分離的。
我在眼前的畫面里得知了真相,師父在給我換來七天生命的同時,以自己的十年陽壽,將我身體里的力量壓制了十二個時辰,讓我無力反抗。
也就是在那天,師父陽壽大損,一夜白頭。
夏風(fēng)順利的用陰陽土行之術(shù)把我身體里的力量割裂成了三股,其中地靈之力被老居士帶走,人王之力留在了我的身體之中,而天邪之力則被師父轉(zhuǎn)移到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容器”……
也就是那若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