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只認(rèn)自家堂口的弟子
我對“蛇”這個字眼有著深刻的心理陰影,一想起在九兇之地里的那些恐怖經(jīng)歷,我就狠狠的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汗毛倒豎。
但惡靈說的還真沒錯,蛇確實就是老鼠的天生克星。
要是他真的認(rèn)識五大仙之中的柳仙,把他老人家給請到比斗現(xiàn)場來,哪怕是灰三兒請來了灰四爺本尊,我也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膲核活^。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真想把惡靈從我的身體里拖出來拍拍他的腦袋。
“你可算是干了件人事兒,值得口頭表揚一下。對了,那位常大爺要怎么才能請來?”
“什么大爺,是常太爺。甭管了,我教你個法子,到時候自然就管上用了。哎,你還記得你過九兇之地的時候,第一個關(guān)卡是誰鎮(zhèn)守的嗎?”
“第一個關(guān)卡……哦,是一條長著三個頭的大蟒蛇,它的主人叫老虺!
“老……你大爺!那特么是五大仙之一柳仙!千年之前柳老太爺封神隱退,現(xiàn)在柳家的掌事太爺名為常天龍,就是你說的那個老……靠!
“……啊?!你說老虺就是五大仙之一的柳仙常太爺?我去,那可……壞了菜了!
我哀嚎了一聲,差點兒就把大腿給拍紫了。
“完了完了,我得罪過那條三個腦袋的大蟒蛇,估摸著老虺……不,常太爺肯定還在記恨我呢。”
“得……得罪?!”
惡靈的口氣很驚愕,我吭哧了幾聲,把我在九兇之地里用紙扎陣法胖揍大蟒蛇,還企圖挖走它的元氣內(nèi)丹的事兒跟惡靈講了一遍。
“不是,你……你把蟒天玄給揍……揍了?!”
“蟒天玄?就是那條三個腦袋的大蟒蛇嗎?呃……揍了,揍的還不輕!
“……你完了!
“不是,那我有什么辦法啊?”
我苦著臉叫屈,“我當(dāng)時的任務(wù)是打通九兇之地的所有關(guān)卡,讓太一令吸收十八道陰陽氣息,我不揍那條大蟒蛇,就肯定讓它給一口吞了,我總不能乖乖的洗干凈了請它吃個點心吧?”
惡靈愣了一下,過了半天,才聲音陰冷的問了我一句。
“打通九個關(guān)卡?這是誰交給你的任務(wù)?”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說起來應(yīng)該算是……師兄吧,那若蘭!
我把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跟惡靈仔仔細(xì)細(xì)的復(fù)述了一遍,包括那若蘭身負(fù)天邪命格,必須用激活之后的太一令去破解的細(xì)節(jié)也沒瞞著他。
雖然我絕不會答應(yīng)以傷害唐果兒為代價跟惡靈融合,但這些天相處下來,我覺著他真能算是白白的背負(fù)了“惡靈”這個倒霉的稱號。
除了有一次企圖控制我的身體去侵犯唐果兒之外,他還真沒做出什么跟“惡”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
恰恰相反,他一直都在傾盡全力想要幫我得到十八掌門之位。
即便是他的目的不怎么太單純,但從私人情感上講,我對他已經(jīng)幾乎是沒有一絲排斥的心理了。
我說過,風(fēng)水師是個很孤獨的職業(yè)。
哪怕是交到了幾個能掏心掏肺的朋友,我也舍不得讓他們跟著我一起冒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舍棄自己的生命。
我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王玥,王才,還有……
任詩雨。
但惡靈不同,除了表面上看起來我們倆是不同的兩個獨立個體,但實際上卻是同一個人。
唯一的一點區(qū)別,就是他是九歲之前的我,而我呢,是九歲之后的他。
就算是我拒絕和他融合,也可以把他當(dāng)做一個關(guān)系親密的朋友……
不,更準(zhǔn)確的說,是我的另一半生命去相處,跟他之間,我認(rèn)為不應(yīng)該有秘密。
因為全世界最不可能會害我的人就是他了,我死了,也就代表著他的生命同時消失。
甚至說句過分一點兒的話吧,他比師父還要值得我去信任。
“天邪命格?呵,陶老鬼,原來惡靈的元神讓你封印在了那若蘭的身體里。任詩雨這個臭娘們兒,竟然借你的手親手把鎮(zhèn)龍杵插在了黑蛟的龍骨上,殺人誅心,殺人誅心啊……”
惡靈喃喃的自語了幾聲,我瞪著眼睛,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什么?那條黑蛟就是真正的惡靈?也就是……”
“哼,那才是真正的你!
惡靈打斷了我的話,重重的嘆了口氣。
“先把眼下的事兒解決利索了吧,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說。十八掌門,六月初六……哼,好大的一個彌天大局。可是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用天命困住老子了嗎?天命……我偏偏要把它給砸個稀巴爛!”
就在惡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心神一顫,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一起在心底怒吼了起來。
“看你們……能奈我何?!”
這件事兒我誰也沒告訴,我沒跟唐果兒說,也沒給那若蘭打電話問他當(dāng)初為什么非要我?guī)е涣钸M入九兇之地的真正原因。
此時我冷眼看著灰三兒忙忙活活的擺好了乩壇,他回頭看著我,笑的不懷好意。
“嘿嘿,雄主,要不……你先給咱打個樣兒?”
我笑著攤了攤手,搖搖頭。
“你先來吧,我今兒出門走的急,什么東西都沒帶,一會兒等你請來了大仙,我還得借你的乩壇和祭品用一下!
“……呃?!借……”
灰三兒顯然是被我這句話給搞懵了,撓著后腦勺猶豫了半天,還是出聲提醒了我一句。
“雄主,你沒弄明白出馬請神的法術(shù)是咋回事兒吧?這玩意一個護法堂的大仙只認(rèn)自家堂口的弟子,可不是我鼓搗完了你再接著鼓搗鼓搗,另一個大仙就能來的了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因為惡靈告訴過我,他請常太爺?shù)姆绞讲恍枰衿胀ǖ某鲴R弟子一樣過程繁雜。
這屬于私人邀請,只要念叨幾句能讓常太爺聽的到的話,他老人家就會趕過來跟灰四爺?shù)氖拐吡牧摹?br>
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我還要把該做的戲都做足了。
至少讓旁人看起來我使用的請神手法要跟出馬堂弟子相符,不然就會被梁多多判為失敗。
當(dāng)然了,至于常太爺?shù)降卓喜豢腺p我這個面子……
那就得看他是不是還在記我的仇了。
梁多多詢問了我和灰三兒是否準(zhǔn)備好了,我們倆點頭示意,梁多多宣布本場比試開始。
灰三兒一臉悲憫的看了看我,在乩壇前鋪好了一塊三尺三寸的紅布,倒上一杯酒,堆起十幾個大白饅頭,又供上了一塊煮的半生不熟的肉,在一張紅紙上寫下了灰四爺?shù)拿M。
我坐在一邊的跑道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灰三兒,他從一個大旅行包里拿出了一塊紅綢子系在腰上,又在紅綢子上掛了一個小小的皮鼓,左手高舉著一根像招魂幡似的纏著紅藍(lán)布條的木棍,右手“嘭嘭”的在皮鼓上拍了幾下。
看臺上,唐果兒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到了灰三兒的身上,她那雙灰蒙蒙的大眼睛里瞬間閃耀起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哎~日落西山哎……黑了天哎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