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終于出現(xiàn)了
這是蘇眉教我紙扎術(shù)的時候,從我身上煉化出來的活人尸油做成的蠟燭。
當(dāng)時一共做出了九支,蘇眉告訴我,每一支尸油蠟燭都能救我一次命。
在九兇之地里,我用了五支尸油蠟燭才逃出生天,現(xiàn)在帆布包里就只剩下了四支。
蘇眉……
一想起這個名字,我就情不自禁的走了神。
這個神秘的女孩兒身上隱藏著太多秘密了,雖然她的我的“師姐”,我這一身紙扎術(shù)都是她親手教出來的,但我必須要承認(rèn),我對她的了解還是少的可憐。
王玥之死跟一個畫著很濃的眉毛的活尸有關(guān)系,這種法術(shù)叫做鬼畫眉。
而我所知道的會這種法術(shù)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蘇眉一個人了。
她……
不會是兇手吧?
不,應(yīng)該不是她,不會的。
我使勁兒搖了搖頭,把這種可怕的想法趕出了我的腦海,伸手把尸油蠟燭遞給了郭永喆。
“你別說話,聽我說就行。一會兒別管外邊發(fā)生什么事兒,你都不要動,也不能出聲。一旦聽見我喊出生門火起這四個字,就趕緊把蠟燭點著,然后把蠟燭放在左腳邊的地上三寸遠(yuǎn),閉上眼,朝著你心里最亮的方向一直跑!
可能是我說的這些話太不好理解了,郭永喆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絲迷茫。
我笑了笑,“聽我的就行,不要相信眼睛里看見的任何東西,你就閉著眼朝著最亮的那個方向跑,別管前邊是墻還是什么,跑過去就對了。千萬記住了,一旦蠟燭滅掉,你心里的亮光也就不見了,那時候你就……”
我頓了一下,苦笑了一聲。
“你不會法術(shù),他們不能用風(fēng)水術(shù)殺你,放心吧!
郭永喆死死的抿著嘴不敢說話,過了好半天才輕輕點了點頭。
時間緊迫,我也來不及和他啰嗦了。
我掏出小竹哨吹響,三十六個紙扎小人閃耀著金光站在了我面前。
我指揮著一套紙扎陣法守在了郭永喆身邊,又帶著另外一套陣法上了樓,守住了門口和窗戶。
我扒翻著帆布包,想要找點兒來應(yīng)急的法器。
可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鄢壯所用過的法術(shù),卻真不知道用什么法器能克制的了他。
實話實說,鄢壯的本事我親眼見識過,說道行有多高吧,也沒有。
他的法力道行和韓東差不太多,估摸著應(yīng)該比鄢無魚差了一截,也肯定不如那個叫韓柱子的大胖和尚厲害。
但他的法術(shù)里卻幾乎沒有破綻,這是讓我非常忌憚的一個重點。
太極一道,歷史悠久,人才輩出。
一門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傳統(tǒng)絕學(xué),絕不像是我們眼睛里看到的這么膚淺。
近些年來,確實是有一些不學(xué)無術(shù)之輩借助網(wǎng)絡(luò)招搖撞騙,丟人現(xiàn)眼,毀了太極一派的名聲。
但真正的太極高手可不是靠著耍寶吹牛創(chuàng)下的名氣,一門破綻極少的絕學(xué)配合上高深的法力,足夠讓任何人頭疼不已。
我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法器,只能把老君鼎揣在了褲兜里,以防萬一吧。
“陶世兄!
一道聲音突然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我被嚇了一大跳,一道凌厲的法力從我的丹田里疾射而出,迅速的把我籠罩了起來。
“陶世兄不必驚慌,是我。”
那道聲音繼續(xù)回響在我的耳邊,我定了定神,扭頭朝二樓的窗戶外看去。
兩道車燈的光束出現(xiàn)在距離小樓三百米左右之外,我這才想了起來,隔空傳音是鄢壯的拿手好戲。
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從山谷的埡口處遠(yuǎn)遠(yuǎn)的跟我對話,當(dāng)時我還很驚訝,以為他的功力在我之上。
直到那若蘭跟我解釋了這種對話的原理,教了我靈力互通的法術(shù)之后,我解鎖了這項全新的技能。
我的神識遠(yuǎn)遠(yuǎn)的朝車子開來的方向探查了過去,駕駛室里傳來了鄢壯的氣息。
一道更加渾厚的法力在我的神識之中震了一下,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車子的后座上,眼神微微一冷。
鄢無魚……
你終于出現(xiàn)了。
這道法力和鄢壯身上的氣息非常相似,都是渾厚沉靜,好似古井無波。
但兩道法力一比較,就高下立判。
就這么說吧,鄢壯在他老爸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剛孵出來小雞崽兒,渾身黃毛,弱不禁風(fēng)。
而鄢無魚呢,就好像是一只足有二十多斤重,毛色鮮亮,雞冠子有巴掌大小的大公雞。
我咽了兩口唾沫,心里暗暗發(fā)慌,神識又繼續(xù)朝著不同的方向遠(yuǎn)遠(yuǎn)的探查了出去。
方圓三里地之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氣息,看來鄢家父子還算是守信,真的按照我對韓柱子說的,只有兩個人前來赴約。
我緩了緩神,聲音柔和的傳向了鄢壯。
“鄢兄,好久不見了,沒經(jīng)過你和令尊同意,我就私自借用了貴公司的寶地,還請見諒!
鄢壯笑了笑,聲音里帶著一絲驚訝。
“這才幾天不見,陶世兄的功力又精進(jìn)了許多。怪不得你能從寶瓶山上全身而退,還能讓我韓師叔贊不絕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相比之下,鄢某自慚形穢,甘拜下風(fēng)啊!
說話之間,車燈越來越近。
我緊張的攥著拳頭,眼睛死死的盯在顛簸著前進(jìn)的那輛車上。
車子停在小樓門口熄了火,鄢壯從駕駛室里出來繞到后門拉開,恭恭敬敬的彎著腰把一只手擋在了車門的門框下面。
外邊很黑,我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從車?yán)镢@了出來,鄢壯跟他低聲交談了幾句。
我生怕我的道行不如對方,再讓反震之力傷了心神,就沒敢用神識去探聽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那道人影動了一下,似乎是搖了搖頭,徑直朝小樓走了過來,從頭到尾都一言未發(fā)。
鄢壯的身形定在原地,他呆站了一會兒,趕緊抬腿跟上了那人。
我抬手按下了電燈開關(guān),屋子里頓時亮堂了起來。
一來是我想告訴鄢無魚和鄢壯,我人在二樓,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千萬別發(fā)現(xiàn)了郭永喆藏身的陣法。
這二來呢,只有賊才黑燈瞎火的見面,他父子倆對我一直都彬彬有禮的,我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
明亮的燈光透到了小樓外邊,鄢無魚的身影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
那是一個七十歲上下的老者,須發(fā)皆白,穿著一身板板正正的唐裝。
他的樣貌和鄢壯有幾分相似,都是國字臉,濃眉毛,臉上的表情很嚴(yán)肅,好像是來上門討債的似的。
走到小樓前面,鄢無魚突然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愣了一下,感覺他這應(yīng)該是在跟我打招呼吧,下意識的就朝他躬了一下身子。
鄢無魚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似乎是很滿意。
他和鄢壯走進(jìn)了小樓,我微微一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看見鄢無魚和鄢壯父子倆,怎么突然就有了一種……
很奇怪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