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磊聞言,心中驟然一緊,連忙快步上前,躬身回話:“回父皇,兒臣也正為此納悶!方才已派侍衛(wèi)前去宮門口打探,想必很快便會有消息傳來。
太子大哥素來行事穩(wěn)妥,許是路上遇上什么事給耽擱了,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到了。”
他嘴上雖這么安撫著自己的父皇,但他心中不由的愈發(fā)焦急起來,若真如他所言只是小事耽擱倒也罷了,可萬一出了別的岔子,他心中有點說不出的慌。
皇上聽罷,眉頭微微蹙起,未再言語,只將目光投向殿外,眼神中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
皇后端坐在一旁,面上雖維持著得體的微笑,可內(nèi)心有點不淡定了,指尖悄悄的攥緊著帕子。
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兒子素來穩(wěn)重,今日這般大的事,怎會遲遲不到?莫不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她看了眼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景貴妃。
景貴妃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見太子拓跋狄遲遲未接來新娘,皇后臉色沉凝,怡貴妃更是滿臉焦灼,她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不遠(yuǎn)處的三公主抬眸與她相視一笑,母女倆頗有幾分得意。
素來比較沉穩(wěn)的大公主拓跋珍,她眼見吉時將近,該拜堂了,怎么東宮的門口卻仍無動靜,不禁眉頭漸漸擰起。
自己先前遣去打探的貼身宮女仍未回來,便又低聲吩咐另一名宮女前去查看。那宮女應(yīng)聲匆匆離去。
殿內(nèi)坐著前來喝喜酒的眾臣們,此時也愈發(fā)疑惑起來,怎么新郎還未將新娘接來?大家不由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先前被拓跋磊派去查探的侍衛(wèi)跌跌撞撞奔入殿中,他神色驚慌,連禮儀都顧不周全,見到高座上的皇上與皇后,“咚”的一聲跪地叩首,聲音發(fā)顫的道:
“皇上、皇后娘娘,不……不好了……太子殿下的迎親隊伍被……被人攔了下來!”
皇后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說什么?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阻攔太子的迎親隊伍?”
“是……是……”那侍衛(wèi)驚慌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皇上認(rèn)出他是四皇子的貼身侍衛(wèi),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焦躁,沉聲道:“莫慌,仔細(xì)說來!宮門外究竟發(fā)生何事?太子現(xiàn)在何處?”
侍衛(wèi)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了自己慌亂的心神,急聲回稟:“回皇上,太子殿下在皇宮門口,被丹炎族的人給攔住了!他們口口聲聲說……說什么……太子殿下將神女給囚禁了起來!”
他只聽到這么多,便匆忙回來稟報,后面的事情并不知曉。
聞言殿中頓時鴉雀無聲,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群臣們,個個驚疑不定地望向那向皇上稟報的侍衛(wèi)。
太子囚禁了丹炎族神女?這怎么可能?囚禁神女那可是驚天的大事啊!丹炎族雖屬附屬,卻素來剛烈,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怕是要掀起不小的風(fēng)波。
皇后已經(jīng)聽呆了,怎么會出現(xiàn)這等事?這可怎么是好!
皇上聞言,心頭也是一震,太子向來謹(jǐn)守分寸,怎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他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實在難以相信,“那你說說,后來到底是什么情況?”
“回皇上!奴才聽到這里,便趕緊跑回來稟報了,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笔绦l(wèi)顫抖的道。
拓跋磊早已經(jīng)被驚的懵逼了,此時聽到這里,才猛的驚醒過來。他瞧著臉色不好的父皇,趕緊上前對他的父皇道:“父皇,母后,你們先別著急,兒臣前去瞧瞧。”
丹皇揮揮手,讓他趕緊去。
拓跋磊正欲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卻聽殿外傳來一道聲音:“父皇,四皇弟不必去了,兒臣剛剛從皇宮門口過來!倍首油匕箱h步履匆匆步入殿中,向皇上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鋒兒,太子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皇上疑惑的問。
拓跋鋒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語氣急促地回道:“父皇,太子的迎親隊伍在皇宮門口,被丹炎族的族長攔住了!他們現(xiàn)在正吵著要進(jìn)宮,求父皇為他們主持公道!”
這話出口,他眼底卻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喜色,拓跋狄啊拓跋狄,你也有今日!
這事可還有他的功勞呢!
“鋒兒,此話當(dāng)真?丹炎族族長為何要阻攔太子?”皇上依舊不相信的問。
拓跋鋒低垂著頭,暗自哼了一聲,父皇對他可真好,隨即略抬頭道:“父皇,丹炎部落首領(lǐng)的女兒、也就是丹炎部落中的神女滿楚楚,被太子囚禁在京郊的別莊之中!
“這絕無可能!皇上!這分明是有人陷害狄兒!”皇后猛地起身,怒聲道。
“母后,此事千真萬確。丹炎族的族長與他們部落的首領(lǐng),已率眾將太子迎親隊伍團(tuán)團(tuán)圍住!蓖匕箱h心中暗喜,故意說了一半。
“豈有此理!”皇上猛一拍案,面色鐵青,聲音中滿是震怒,“竟有此事?混賬,太子當(dāng)真囚禁了丹炎族的神女?鋒兒,你好好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里,坐在不遠(yuǎn)處的歐陽蕓瑤低聲對楚辰靖道:“阿靖,這拓跋鋒的動作還挺快的呢!比我們預(yù)想的還要快!
楚辰靖唇角微揚(yáng):“嗯,他扳倒了太子,就意味著他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
歐陽蕓瑤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來今日這喜酒,我們是喝不成了!”
坐在歐陽蕓瑤另一邊的是南疆的公主宣葉,她和歐陽蕓瑤熟悉,歐陽蕓瑤曾救了她。此時,她聽得怔住了,她秀眉緊蹙,側(cè)身對歐陽蕓瑤道小聲道:“靖王妃,這拓跋狄怎會囚禁神女呢?不可能?你可知曉,若此事屬實,他的太子之位恐怕難保。”
“這是為何?”歐陽蕓瑤疑惑的問。她對丹炎國崇拜神女之風(fēng)并不了解,更不知神女在他們心中是何等的神圣。
此時,只聽那拓跋鋒再度開口:
“父皇,此事的確系是太子做的,不會有假。神女已被拓跋澤陽在太子的莊子里救出了,如今他們都在皇宮門口,求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