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鸞戰(zhàn)場之中。
所有人都看著那道傲然而立的黑袍身影,看著那倒地想要起身卻被長劍直至咽喉的李木魁,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秒殺,一招都沒有撐過。
而且,更為可怖的是,他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李木魁此時此刻的茫然與無措。
眾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聽著那清冷的話語,皆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沉寂,無言,唯有那家伙的話語之聲在飄蕩之間緩緩散去,給予了眾人最強大的沖擊。
李木魁感受著體內那翻江倒海的痛楚,感受著腦海之中的暈眩,看著面前的長劍與那道黑袍身影,眼中有些呆滯。
他知道,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天魁斷云手,根本就沒有起勢成功。
因為,在自己最后那一個印訣完成之前,對方就一拳轟在了自己的身上,將自己的招式直接就給打斷了。
而自己一直所注視的長劍,也只有在此時此刻,才亮出了它的威勢,輕飄飄的指向了自己的咽喉。
原來,自始至終,自己都判斷失誤了。
“你輸了~~~”,淡淡的話語緩緩而起,在他的耳邊回蕩不息。
“前輩,可以宣布結果了吧?”,看著他的樣子,冷若雨微微一笑,問了一句。
“呃~~~,可以,可以了”,聞言,中年男子撓了撓頭,隨后朗聲道:
“這次的比斗,由第七百二十號攻擂者獲勝”。
“而李木魁李公子先行出招,使用出了成名絕技天魁斷云手,但是很遺憾,未能撐過一回合,完敗”。
“嗯???”,聽到這話,冷若雨微微一愣,收回長劍,詫異的轉身,看向了那正在走來的中年男子。
他覺得,這話好像是故意說給李木魁聽的。
不過隨即,他就微微笑了笑。
因為他知道,紅衣姐姐對于李木魁的判斷那是絲毫不差。
看來這家伙在平時之時,定然很是高傲。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現(xiàn)在受到言語敲打了。
“這是道友的獎勵,真是勞煩道友了”,看著那已經收起長劍的冷若雨,中年男子笑了笑,遞出了一枚儲物戒指。
“多謝前輩”,見此,冷若雨道謝之后,這才伸手將其接了過來。
緊接著,他就把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收入進了袖間的儲物袋之內。
而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將儲物戒指遞了回去。
“嗯???”,看到這一幕,眾人眨了眨眼,中年男子也是微微一愣。
但是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說道:
“這儲物戒指是附贈的,與獎勵是算在一起的”。
“這么大方嗎?”,聽到這話,冷若雨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不過,他卻是并沒有什么猶豫,而是抱了抱拳,對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恭敬道:
“如此,那就謝過前輩了,晚輩告退”。
話音落下,他便頭也不回的往戰(zhàn)場之外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很是滿意。
“不知道友,當如何稱呼,可否告知在下?”。
而也就在此刻,后方卻忽然傳來了李木魁的聲音。
聽到這話之后,眾人望去,隨后皆是微微一愣。
因為此時此刻,李木魁正對著那黑袍人影恭敬地行了一禮。
聞言,冷若雨擺了擺手,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沙啞道:
“無名之輩而已,不足掛齒”。
聲音緩緩飄落,其身形也已經逐漸離開了擂臺,離開了戰(zhàn)場。
見此一幕,李木魁無奈一笑,臉上多了一些自嘲。
其實,他還是有些疑惑的。
而且不止是他,就連這場中的許多人都是如此。
只是很可惜,隨著那道人影的離去,一切的疑惑都已經沒有了答案。
看著那滿臉苦澀的李木魁,中年男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看了看眾人,朗聲道:
“今日的比斗,就先到這里吧”。
“兩日之后,再繼續(xù)進行”。
“而作為補償,凡是拿到過這次挑戰(zhàn)號牌的人,都將會給諸位道友贈送上一瓶歸陽丹”。
說完這些話語之后,他便帶著李木魁往高臺之上飛去。
而見到擂臺之中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開始慢慢的議論了起來,最后更是嘩然一片。
對于冷若雨的身份,有不少人都想得知。
不過,那個時候,外面雖然有人在,但是有人出入戰(zhàn)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而等到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眾人除了驚嘆連連之外,又哪里還能知道誰是誰呢。
………………
天鸞戰(zhàn)場的最高處,一處包廂之內。
看著那些熟悉的人影,李木魁頓時便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瞧著他的樣子,四大家族的人是想笑,又忍住不笑。
不過最后,在一旁女子那銀鈴一般的笑聲之中,眾人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此一幕,李木魁郁悶無比,悄悄的走到了一把椅子之后,往那兒一蹲,對著墻壁,似乎在面壁思過一般。
看著他的模樣,一位坐在窗邊的老人笑了笑,調侃道:
“人家玉姑娘還能夠以金丹末期的境界硬生生的抵擋元嬰初期大圓滿修士的攻擊,而暫時不落下風”。
“可是你倒好,比人家高了一個境界,結果招式都還沒有放出來就輸了,還有臉整天在那里標榜自己,真是挺好意思啊”。
“欒爺爺,您就別說了,我再也不敢了”,聽到這話,李木魁無比難受的說了一句,都快哭出來了。
聞言,眾人瞬間又大笑了起來。
不過,身為李家公子,心態(tài)還是很好的。
畢竟,把事情藏在心里不說出來,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你輸?shù)貌辉羰窃賮硪淮,你還是會輸?shù)摹保姶,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貴婦人微微一笑,繼續(xù)道:
“即使你用盡了全力,使出了天魁斷云手,結果也是不會改變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尤其是李木魁。
只不過,在見到她笑而不語之后,眾人也都是無可奈何,只得開始仔細的回憶起了對戰(zhàn)的一切。
就連那位老人,也是如此。
但是很可惜,他們始終都沒能想出來一個所以然。
于是,良久過后,那位老人終于忍不住問道:
“玉家主,不知這是為何?老朽也有些想不明白”。
聽到這話,貴婦人掩嘴輕笑了一聲,隨后,這才幽幽的說道:
“不知你們可還記得,清風城之中的仙月宗?”。
“仙月宗?”,聽到這話,老人頓時一愣,隨即恍然道: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我總覺得在那一瞬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原來是這個”。
聞聽此言,在場的眾人皆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表情格外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