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聲來自于四方鎮(zhèn)的慘呼,響徹云霄,傳至極北之地。
而那本來還面帶笑意的翩翩公子,眉頭頓時便是一皺,向著四方鎮(zhèn)的方向望去。
一條血線劃破天空,化作一位跌跌撞撞,渾身浴血的黑衣男子,向著他撞去。
緊接著,也不知道那人說了什么之后,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看著那墜落的身影,翩翩公子伸手一抓,便將其提在了手中。
“你去幫他療傷,順便拖住那人”,檢查了一番傷勢之后,他輕聲說了一句。
“是,宗主”,聞聽此言,一道白衣身影迅速而來,落于他的近前。
將男子接過之后,他看了看四周的一切,疑惑的問道:
“宗主,這方天地之中,莫非還有許多隱匿不出的強者出現(xiàn)?”。
“無妨,依據(jù)咱們的推演結(jié)果行事便好”。
“若真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外,允許你們隨機應(yīng)變”。
看著他的樣子,翩翩公子淡淡一笑。
“好~~~,那屬下告退”,聽到這話,白衣身影點了點頭,提著男子向著四方鎮(zhèn)而去。
看著那離開的身影,翩翩公子的臉上逐漸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眼神之中似乎有著許多其他的東西存在。
不過好在,等待之中,并沒有其他的什么意外發(fā)生,這倒是讓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推演的結(jié)果,是料到這一地步的。
所以,他并沒有很多的驚訝。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提防一二的。
………………
四方鎮(zhèn)。
身著白衣的老人,看著那依舊還未身死的人,嘴角之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而紅鸞與魔玄曦螢的臉上,則是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之色。
林清玄,據(jù)紅鸞姐姐所言,是公子的長輩。
對于這個消息,她還是有些驚喜的。
畢竟,公子非常人也,其家中長輩,亦非常人也。
只是,為什么那些人都懼怕紫花樓,倒真是值得人深思。
不過,她可不好意思問出口。
“林清玄~~~,想來你也是當(dāng)初那些最先到來的人之一吧~~~”,忽然之間,一道輕聲言語緩緩傳來,伴隨著一道白衣人影。
“哈哈哈~~~,你竟然連老夫都不認得了,虧得當(dāng)初老夫?qū)⒛銖暮@飺瞥鰜怼保勓,林清玄淡淡一笑,似乎對于他的到來,并不意外?br>
聽到這話,白衣身影愣了愣,隨后笑了笑,一抱拳,恭敬道:
“如此,倒是多謝林前輩的救命之恩了”。
“救命談不上,我只是順手而為罷了”。
“我不去撈你,也有同行的別人去撈”。
“只是,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為何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看著那年輕的男子,林清玄疑惑的問了一句。
“人各有志,談不上什么淪落”,聽聞此言,白衣男子笑著搖了搖頭。
“那倒是此理”,聞聽此言,林清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似乎是失去了興致。
選擇,無論如何,都在于選擇方,或許都是對的。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無法以個人立場來判斷對錯的。
所以,與其浪費口舌,倒是不如看看風(fēng)景。
比如,那些依舊在不停反撲的陰魂。
有修羅殿的饋贈在,他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
但是,他們卻依舊樂此不疲,似乎以為這樣下去,遲早是會將人族拖垮的。
灼灼之城與死寂之城的人,許多人都是沒有辦法分辨出來的。
不過,從他們身上那陰冷的氣息可以判斷,并非與自己是同類之人。
………………
死諭之海之上。
無數(shù)人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焰,心中是無比的暢快。
那數(shù)不盡的陰魂,逐漸在凰火的焚燒之下,化為一縷縷青煙,不知歸于何方。
凈化之力,又豈是這些陰魂所能相抗。
淡白色的迷霧之中,彼此的大戰(zhàn),難分你我,驚起了無窮的浪濤激流。
看著對面與自己實力相當(dāng)?shù)膶κ郑傛サ热私允酋局忝肌?br>
而唯一一位壓著對手打的,是陸炎狂癡。
唯二旗鼓相當(dāng),卻拼命狂襲的,則是盜賊之谷的谷主盜云德與龍族的族長龍潛。
他們一人背負著道侶之仇,一人背負著滅族之恨,
………………
極北之地之中。
所有的陣紋全部都變成了透明之色,最后緩緩向著陰玄之力轉(zhuǎn)變。
看著那游走在極北之地之中的各處旋渦,翩翩公子終于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意,冷聲道:
“把凰鳥送來”。
高昂的話語剎那而落,他的面前陡然之間便浮現(xiàn)出了一條巨大的空間裂縫。
無窮的吞噬之力疊涌而起,北玄墨漪一劍斬出,往惜一掌拍下。
人影瞬間而回,一個不少。
“辛苦諸位了”,看著那幾道狼狽的身影,他的臉上有著一種儒雅隨和之氣。
“師尊”,聞言,幾人恭敬一禮。
“你們都退出去吧,我一個人來對付他們”,看著北玄墨漪等人,翩翩公子擺了擺手。
聽到這話,幾人頓時便轉(zhuǎn)身消失于空間裂縫之內(nèi)。
“你們,怎么不逃?哈哈哈哈~~~”,看著那無動于衷的人影,他興奮一笑。
不過,迎來的卻是一陣的無言。
見此,他的目光瞬間轉(zhuǎn)冷,手中的一塊令牌悄然而碎。
下一瞬間,無窮的陰玄之力便伴隨著無數(shù)道陰魂,全部歸陣,凝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奇妙印訣,將幾人層層包裹其中。
看著這些襲來的印訣,北玄墨漪她們直接就各施手段,將這些印訣排斥在外。
撕裂的空間裂縫之中,盡是陰玄之力,根本就無法離開。
雖然能夠強行闖出,但是會消耗掉大部分的力量。
所以與其如此,倒是不如等待著驕陽的升起。
“哈哈哈哈哈~~~,你們不會是在等天亮吧?”,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們的想法,那翩翩公子癲狂一笑,看著兩只凰鳥,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畢竟,天有雙月,何來驕陽。
時間一點點而過,隨著陰玄之力的侵蝕,一切都變得不可逆轉(zhuǎn)。
那些玄印,不停地在消耗著幾人的靈力。
世間之中,無數(shù)道身著黑袍的身影,看著面前的眾人,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之色。
他們只管攻擊,不管其他。
幾個時辰悄然而過,天空之中的圓月變得更加陰冷。
如此景象,讓不少人族都感覺到心中一陣的發(fā)涼。
沒有驕陽升起,有的就只有那詭異的月色。
看著那越來越小的空間漣漪,看著那不停衰弱的幾人,翩翩公子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無數(shù)年的等待,終于可以將凰鳥據(jù)為己有了。
數(shù)日的時間,讓無數(shù)人族都感覺到周身越來越冰冷了起來。
不過,各種征戰(zhàn),卻依舊在持續(xù)著。
至于死諭之海之上的一切,也并沒有任何的轉(zhuǎn)變。
“呵呵哈哈哈,呵哈哈哈哈~~~”,瞧著那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幾人,翩翩公子終于發(fā)出了傲視天下的笑意。
一切的美好,已盡在眼前。
“結(jié)束了,凰鳥”,看著那再一次縮減的抵抗之地,他伸手一揮,無窮無盡的血色,終于再次浮現(xiàn)而出。
那是,真正的精血。
“凰鳥,我真的很期待能夠成為你們的主人,哈哈呵呵呵~~~”,笑聲轉(zhuǎn)瞬之間便變得陰邪無比,最后隨著一道道詭異的陣紋,悄然改變。
契約之陣,剎那而成,無窮的詭異之力伴隨著血霧,向著幾人沖擊而去,讓她們的神色變得頗為凝重。
沒有哀嚎,有的就只有那痛苦掙扎的跡象,讓他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層層的靈魂侵蝕,讓她們逐漸喪失了抵抗之力。
而那血霧,也在瘋狂的消耗之中,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透亮。
看著那只堅持了兩月有余,便已徹底消失的血霧,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些精血,都是無盡歲月以來,辛苦收集到的。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不在,不過目的總算是達成了。
打量著面前那有些癡傻的幾人,他暢快一聲大笑,伸手一劃,無數(shù)的詭異血液滴落而下,很快便將契約之陣給再次染的邪紅。
“哈哈哈~~~,哈哈呵呵呵~~~”,瞧著面前的這一切,他又再次狂笑了起來,發(fā)動了契約。
冥冥之中的烙印瞬間襲去,最后在他興奮的神色之中緩緩附著。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神色卻是猛然一呆。
空落落的感覺,讓他有些發(fā)懵。
看著面前的幾道身影,他有些遲疑的伸手揮去。
緊接著,一切盡皆化為虛無。
沒有人影,沒有凰鳥,有的就只有那血色的陣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他徹底呆傻。
任憑圓月相照,卻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