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內(nèi)外,戰(zhàn)事焦灼。
遠(yuǎn)遠(yuǎn)看去,所見之處,盡皆鮮血染紅,各種各樣的怪物,宛若靈魂的渡橋,送走了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縱然有各大宗門相守相助,可是總有一些地方,是沒有這些高手的。
那里,大部分都是尋找奇花的人。
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的救助,只能憑借著自己去尋得一條生路。
當(dāng)然,前提是你沒有吞噬奇花。
否則,只要你的實(shí)力不濟(jì),定然會是率先畸變成怪物的人。
至于實(shí)力高者,那也是沒有任何用的,只能延緩畸變,卻不能阻止畸變。
對此,王朝之中也有不少人都在尋找著各種各樣的解救方法。
但是,卻終不所得。
尤其是在初冬的第一場雪之后,化境高手的畸變,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了。
直到最后,那些化境期的怪物,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支支大軍。
緊接著,它們便對那些稍微大些的城鎮(zhèn),發(fā)起了進(jìn)攻。
可是,等他們集結(jié)完畢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城鎮(zhèn)早就已經(jīng)空了,哪里還有什么半分的人影。
至于那些城鎮(zhèn)之中的人是如何轉(zhuǎn)移的,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
落凰城,皇宮之內(nèi)的一個大殿之中。
看著手中傳來的消息,陸炎龍溯也是感覺到有些詫異。
不過,他僅此而已了。
因為他相信,兩位司主一定知道這些人的去處。
想到此處,他無奈的笑了笑,又拿起了另一份消息。
很快,他的眉頭便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許久許久都沒有分開,直到月起斜陽,北玄墨兮的到來。
聽到她的呼喚,陸炎龍溯這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消息遞了出去。
見此,北玄墨兮接了過來,隨意掃了一眼之后,雙眸微微一凝,久久都沒有說話。
………………
天查司,閣樓之上。
看著那終于回來的青衣身影,素衣女子淡淡一笑,欣喜的問道:
“姐姐,都安排好了?”。
“嗯~~~”,聞言,青衣女子笑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是時候結(jié)束了”,聽到這話,素衣女子莞爾一笑,饒有興致的繼續(xù)說道: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嘲諷那死丫頭去了”。
“你呀,還是這么調(diào)皮”,聞聽此言,青衣女子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將目光落向了遠(yuǎn)方。
那里,正是天鸞東山的方向。
………………
天鸞東山,天命一族的空間之內(nèi)。
打量著面前的池水,瞧著其中的倒影,天命玄素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向了一側(cè)的身影。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那位女子輕輕抬頭,柔聲道:
“姐姐貌似,在期待著什么?”。
聞言,天命玄素饒有興致的說道:
“我再期待,最近不也是看不到嗎?”。
聽到這話,女子莞爾一笑,想了一下,這才說道:
“那咱們?nèi)O北之地,看一些好玩兒的”。
“在這里看,不也一樣嗎?”,聽聞此言,天命玄素指了指池水之中的倒影。
“身臨其境與遙不可及,哪個更好看?”,見此,女子將手中的物件放在了桌案之上,拍了拍手,裹上了一襲黑袍。
“倒是有理”,聞聽此言,天命玄素站起身,亦是裹上了一襲黑袍。
兩道身影突兀消失,整個院落之內(nèi),唯留下那平靜無波的池水,還有那池水之邊的桌椅。
以及其上所放置的,那一條精心編織過的柳枝。
………………
四方鎮(zhèn),西鎮(zhèn)之外的院落之內(nèi)。
林清玄一人坐在水悅之亭之中,喝著小酒,看著那夕陽斜落的黃昏,輕聲道:
“小家伙兒,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不知你有沒有準(zhǔn)備好,去面對你不想去面對,卻必須要去面對的那些事情?”。
“哈哈哈哈哈~~~”。
呢喃的笑語緩緩回蕩,最后隨著黃昏一起消失于夜幕之下。
………………
城邊酒館,后面的閣樓之中。
望著天邊的月色,憐兒姑娘微微一笑,輕聲道:
“爺爺,你說大哥哥如今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看著她的樣子,老人搖了搖頭,笑道:
“你呀,你呀”。
聽到這略顯無奈的笑語,憐兒姑娘俏臉一紅,怒道:
“去去去,吃你的落凰果去,別把命給丟了”。
“哈哈哈~~~,好好好~~~”,聞聽此言,老人淡淡一笑,滿臉的欣慰之色。
………………
“哼,怎么,你們當(dāng)初不是都挺不樂意哥幾個嗎?”。
“還口口聲聲說,阻擋了你們的機(jī)緣”。
“來來來,我這里就有奇花,你們倒是來吃啊,我絕不攔著你們”。
村口之外的駐軍之地,唐閑看著眾人,將一朵妖艷的奇花,拍在了那些村民的面前。
見此一幕,村民皆是悄悄的后退了一步,恭維了起來。
開玩笑,現(xiàn)在誰還敢吃這些奇花呢。
瞧著眾人的樣子,唐閑一把火便把那朵奇花給燒了一個干干凈凈。
緊接著,他又指了指遠(yuǎn)處那新筑的城墻之上,吼道:
“他奶奶的,當(dāng)初是誰在背后罵我們紅家主的,你們也不去向你們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祖輩打聽打聽,紅家主到底是什么人?”。
“那可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最善善人”。
“哼,也多虧紅家主好說話,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若是換做我唐閑,早他奶奶的不管你們這些人的死活了”。
………………
一句句的話語緩緩飄蕩,城墻之上的歸藏先生,看著那一直在注視著遠(yuǎn)方的紅衣身影,無奈的說道:
“唐閑這家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明天晨曦之刻,讓他第一個上”,聞言,紅鸞很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好”,聽到這話,歸藏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隨即,他卻是忽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便看向了紅鸞,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
“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紅鸞又補(bǔ)充了一句。
聞言,歸藏先生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
極北之地,天命山,第九山峰之上的院落之中。
看著那高懸于空的星辰與明月,冷若雨靠在樹下,回想著過往的種種。
長公主靜靜的坐在桌案之邊,時不時的偷瞄上一眼。
似乎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動作。
而周圍幾人,則是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賞月的賞月,觀星的觀星。
………………
極北之地,一處極深的裂縫之中。
黑袍人影抬頭看了看月色,冷冷一笑,轉(zhuǎn)身往里走去,再次來到了那個火焰空間之前。
“你,可考慮好了?”,平淡的話語緩緩落下,似乎并沒有什么急切。
只是,話音回蕩間,卻依舊如同往常一般,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如此,過去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終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焰,輕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怪我了”。
說完話后,他轉(zhuǎn)身離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步,兩步,他側(cè)著耳朵傾聽,結(jié)果直到走到了外面,卻還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緊接著,一道自嘲的笑聲逐漸變得癲狂,而他的身上也開始溢散出了一層層詭異的氣息。
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因為,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那股威壓,這讓他感覺到了心緒極其的不寧。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的得到凰鳥之力,不然的話自己真的很有可能就要?dú)屆诖肆恕?br>
那種恐懼,那種駭然,就如同見到了當(dāng)初的那次天地巨變一般。
然而就在下一刻,感受著那股越來越厚重的威壓,他猛地一驚,瞬間就收斂起了一切的氣息,強(qiáng)行壓下了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
隨后,他便再次來到了那個火焰空間之前,輕聲問道:
“凰鳥,我最后再問你一遍”。
“你當(dāng)真,要讓我動手?”。
“后果,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輕輕的話語緩緩飄蕩,不過卻依舊是寂靜無聲。
“好好好~~~,好的很~~~”,終于,他的平靜不再,臉上露出了猙獰而又可怖的笑容。
“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如何來應(yīng)對我的手段?”。
“等我強(qiáng)行認(rèn)你為仆人之后,看我如何折磨你”。
“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癲狂的話語蕩漾之間,他伸手一握,一枚漆黑如墨的令牌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瞬間,令牌在他的緊握之下,轟然炸碎。
緊接著,整個火焰空間之外,瞬間便浮現(xiàn)出了道道密密麻麻的陣紋,向著外界擴(kuò)散而去。
與此同時,外界。
在那天邊晨曦剛剛升起之時,卻忽有一道道驚雷自天空之中閃現(xiàn)而出,帶來了一場輕微的細(xì)雨。
而在那天下間,亦有一道道來歷不明的黑袍人影降落在了王朝之內(nèi),匯聚起了天下邪魔,正式向著五大城池以及天鸞山的范圍之地,發(fā)起了猛攻。
………………
后世記載:
死諭十年,初春之日,晨曦。
春雷起,末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