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體,對于凡人來說,是一種蛻變,是一種踏入修行之界,或者說是武道之界的象征。
但是,對于已經修行的修士來說,尤其是高階修士來說,這淬體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因為自身軀體之中的污垢,已經在第一次淬體之后,就開始源源不斷地被排斥于體外了。
而隨著修行的加深,這種變化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已經算不上是淬體的范疇了。
這樣的情況,一般都稱之為突破之后的所得。
不過,對于冷若雨來說,這淬體可不是什么雞肋,而是一種天大的助力。
畢竟,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可并不太好。
一切都是依據于靈石,才能夠有些手段。
可是一旦開戰(zhàn)之后,被人察覺到了這些,然后把自己的后路給斷了,那可就是認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了。
所以,還是自身經絡、丹田與靈魂海之內,有足夠的靈力與靈魂之力,才是最好的。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出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而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條件,除了耐揍之外,還不如普通人呢。
回想著以前的事情,他淡淡一笑,直接便跳入進了浴桶之中。
溫暖,瞬間襲來。
不過,除了有些燙之外,倒是也并沒有什么其他異樣的感覺。
“這是!”,然而就在眨眼之間,他的心中卻是猛然一驚。
下一刻,恐怖的劇痛瞬間襲來,鮮血染紫液,皮已開,肉已綻,骨骼森白間,血肉穿梭斷。
仔細看去,哪里還有半分人樣。
驚異的剎那間,他慌忙將所有的心神全部收于靈魂海內,不再去關注自己的任何狀況。
如此劇痛,能夠護住心神,已經是他現(xiàn)在所能做的最大極限了。
看著他此時的樣子,周圍幾人皆是面色凝重,生怕其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
靈魂海的涌動,迅速而起,掀起道道波濤,久久不息。
窗外的飛雪,隨著黑白交換,越積越厚,又隨之被人清理。
對于長冬之后的春祭,有許多人都已經開始悄悄的準備了起來。
昔日的少年,轉眼之間,已經變成了中年。
可是,卻仍有不少的少年與青年,正在歡快的成長。
他們看著面前家人的準備,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屑。
這樣的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會有的。
他們有著自己的理由,去質疑著曾經的一切。
畢竟,沒有那個時候的經歷,又豈會知道那個時候的真相。
口口相傳,書籍記載,對于這些人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個的故事罷了,都是能信不信的。
而說破天,都不如親自去經歷上一番,方知誰是誰,事為事。
四方鎮(zhèn)的平靜,早在爆炸響起的瞬間,便已經失去。
不過,隨著大坑之邊的人越聚越多,看著那很快就要被積雪所完全掩埋的痕跡,一個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里面的積雪,皆是在武慶連里的號召之下,填下去的。
據說,是為了造一個湖泊。
畢竟,這四方鎮(zhèn)的周圍,雖然有山有水,但是大湖,卻是沒有的。
而那些最先被派下去,負責修砌湖底的人群,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地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只是覺得此處的土石,用來修建湖底倒是正好。
而周圍的那些村鎮(zhèn)之中,也來了不少人,似乎是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尋得什么樣的寶貝。
不過很可惜,除了一些丘陵之中的石頭與花草之外,就基本上是什么都沒有了。
但是好在,有銅板銀錢可拿,倒是一門很不錯的差事。
而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有不少人都在期待著,官府對于湖邊的修繕。
當然,流言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的出現(xiàn)而逐漸消失,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多,傳的越來越廣。
尤其是,在這些武道之人之中,那更是如此。
落凰城,皇宮之內的一處房屋之中。
看著面前的消息,陸炎龍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其實,對于自己女兒的再次消失,他還是有著幾分猜測的。
畢竟,四方鎮(zhèn)的消息,以及出現(xiàn)在那里的人,就注定了她一定會去往那里的。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里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怪事。
對于此,以他的位格,自然是能夠猜測出一些東西的。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位女兒一定會再次掀起腥風血雨的。
“又有靈兒的消息了?”,輕柔的話語自門外傳出,北玄墨兮緩步而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這丫頭,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聞言,陸炎龍溯笑了笑,將手中的消息遞了出去。
“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聽到這話,北玄墨兮無奈的搖了搖頭,打量了手中的消息一眼,便把它放了下來,輕聲道:
“只是,恐怕這次等她回來之后,又要把這個王朝給掀一個底兒朝天了”。
聞聽此言,陸炎龍溯笑了笑,道:
“只要是有理有據,那也無妨”。
“那些人背地里的小動作,誰又不知道呢,打壓一番,殺幾個欺壓百姓的亂臣賊子,倒是也挺好的”。
“你就隨她去吧,早晚有一天,那些人會殺上門來的”,聽到這話,北玄墨兮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責怪。
“哈哈哈哈哈~~~,隨他們來唄,還怕了他們不成?”。
見此,陸炎龍溯哈哈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將茶杯放下,隨手就拿起了一份消息遞了過去,神秘兮兮的說道:
“不過,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關心這個”。
聽到這話,看著他的表情,北玄墨兮愣了一瞬,而后伸手接過消息,道:
“那我倒是要看看~~~”。
輕柔的話音戛然而止,帶起了那有些呆愣又有些茫然的神色變化。
“我估計,這丫頭消失的近三十六載之中,就是與這個小子一起出去玩兒去了”,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情變化,陸炎龍溯微微一笑,似乎很是開心。
只是,在聽到這話之后,那北玄墨兮的眼神之中卻悄然的爬上了一絲冷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見此,陸炎龍溯頓時便開懷大笑了起來。
………………
西鎮(zhèn)之外的院落之中,兩道人影相互對峙著,大眼瞪小眼,氣氛極其的詭異。
而在一旁的幾人,則是面帶笑意的看著兩人。
“來,給你一個機會,我讓你九十九招”,終于,紅衣率先開口,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一旁的長劍,繼續(xù)道:
“如果你能打的過我,我就站著不動讓你打”。
“如果你打不過我,那可就別怪本姑娘手中的長劍無眼”。
聽到這話,身著一襲白衣的冷若雨嘴角狠狠一抽,感覺有些無言以對。
淬體,已經完全結束。
雖然在這期間,自己有些生不如死,痛徹心扉,但好在是堅持了下來。
而讓他感覺到無比欣喜的是,自己的腿好了,說話正常了,經絡可以吸收運轉天地靈氣了,丹田也可以儲存靈力了。
但是,讓他感覺到無比意外的是。
自己體內所能儲存的靈力,與剛剛進入到辟谷期的修士,也差不多。
而所能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那更是差不多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未完全適應現(xiàn)在的情況,就被二小姐給拎了出來,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那可真是想言未言,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