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海戰(zhàn)場,白色的云海之內(nèi)。
看著那連成一片,卻在柱子周圍有著些許變化的云海,冷若雨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天命玄璃前輩。
“這處云海之內(nèi),所隱藏的就是通往這些撐天之柱的空間通道”。
“也是我們天命一族,經(jīng)過無數(shù)歲月,自天地之中所凝聚而出的屏障根基”。
“它們在死諭之海之內(nèi)的各個角落之中,而等到屏障徹底建立之后,外加上天道之力的灌注,就能夠徹底形成一方獨立的天地,不再受外界天地之限”。
聽到這話,冷若雨微微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來此地就好像與粉花嶺一樣,只是為了看看里面的這些東西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帶你來到這里,就只是為了看看而已?”,見此,天命玄璃前輩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聞聽此言,冷若雨頓時便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撐天之柱里面蘊含著這方天地之中最初始的力量,你們能吸收多少便吸收多少”。
看著他的模樣,天命玄璃前輩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一點。
下一刻,只見一條黑白之路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腳下。
“你們過去吧,與平時修煉一樣便可”,見到路已生成,她又是輕輕一點,一個平臺便伴隨著桌椅出現(xiàn)在了另一邊。
“小心一點,別把靈魂給撐炸了”,見此,冰若雪悄悄的說了一句之后,便與歸雪前輩、天命玄璃前輩一起去到了桌案之邊,坐了下來。
見到三人的模樣,冷若雨撓了撓頭,而后與長公主對視了一眼,這才一起往那撐天之柱而去。
對于冰若雪的提醒,他自然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的修煉很是簡單,并不用去修煉自己那根本就無法修煉的冷鬼天術(shù),只需要修煉震魂訣便好,外加上靈心訣。
黑白之路,似平常道路一般,并沒有什么過多的異樣。
撐天之柱,隨著走近,也變得越來越凝實。
但是,當(dāng)順著黑白之路,來到近前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黑白之柱之上,有著層層的空間漣漪蕩漾。
緩緩踏入其中,無數(shù)詭異的氣息剎那涌來,但是卻顯得無比的柔和。
見到此景,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便找了一個黑白之氣匯聚之地,盤坐了下來,開始了修煉。
………………
空間漣漪的變化,總是會給人帶來一種很是驚奇又很是怪異的感覺。
有白蓮前輩保駕護(hù)航,他們自然是不用再經(jīng)過下面的地界。
看著周圍那不停變幻的空間漣漪,冷若雨始終都保持著一種仔細(xì)觀察的神色。
不過很可惜,卻并不能從其中得到什么感悟。
“若是把空間玄奇給修煉會,或許就能夠參悟透這里面的玄機(jī)了”,在心中輕輕的低語了一句之后,他又觀察起了下邊的那些爭斗。
慘烈的景象,時有發(fā)生,來往的人群,看似惜命,實則不然。
或許,他們有著萬般的理由,但卻終究是不能輕易的繞過死亡的降臨。
或許,是因為知道在這里死亡之后,會化為靈魂而有恃無恐。
也或許,在化為靈魂的一剎那,便已經(jīng)瘋癲。
亦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覺得,機(jī)緣,是需要搶奪的。
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前的一切快速掠過,最終來到了最外層的煙云之海。
“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透過煙云,看著外面的城鎮(zhèn),白蓮前輩笑了笑,止住了腳步。
“多謝前輩相送”,聞言,冷若雨恭敬的抱了抱拳,施了一禮。
見此,白蓮前輩微微一笑,目送著他們離開了此地。
看著那越行越遠(yuǎn)的身影,她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很是奇怪的神色,隨后轉(zhuǎn)身而去。
撐天之柱,是整個屏障的根源所在,自然是不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
如今,陸炎秋詭他們雖然已是靈魂狀態(tài),但是卻并沒有被直接抹殺。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防范上一番的,以免因為大意而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遠(yuǎn)方的道路之上,有許多人看著那安然無恙的四人從極海戰(zhàn)場之內(nèi)出來,種種目光瞬間便在他們的身上掃來掃去。
心懷不軌,滿臉羨慕,一臉嗤笑,毫不在意,各種各樣的表情思緒,一直延伸進(jìn)了城鎮(zhèn)之中。
回到馬匹的給養(yǎng)之處,付了多余的銀兩之后,他們便將自己的馬匹給帶了出來。
不過,他們卻并沒有打算,繼續(xù)在這里停留,因為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必要了。
所以很快,他們便出了小鎮(zhèn),直接往正東偏北方向而去。
看著道路之上,那時不時多出的幾具尸體,冷若雨搖了搖頭,看了看桌案之上的銀兩,笑道:
“身為修士,外出居然帶這么多的銀兩,真是一點兒修士的樣子都沒有”。
“你怎么只撿銀兩,不撿其他的東西呢?”,聞言,歸雪前輩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不也沒什么可撿的嘛,總不能廢力取了他們的性命,卻什么都不留下吧”,聞言,冷若雨咧嘴一笑,將銀兩裝進(jìn)了箱子之內(nèi)。
而后,便悠哉悠哉的看起了外面的風(fēng)景,等著下一批送命之人的來到。
其實他也有些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畢竟,按理來說,當(dāng)看到自己的目標(biāo)把自己頭前的人殺死之后,應(yīng)該會有所忌憚才是。
但是,這些人,反倒是越來越興奮。
似乎覺得,只有這樣,才更值得他們拼命。
看著他的樣子,冰若雪淡淡一笑,輕聲道:
“他們覺得,你這么厲害,又能從極海戰(zhàn)場之內(nèi)出來,定然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而能得到寶貝,定然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意想不到的廝殺”。
“所以,他們就賭你最先堅持不住,敗下陣來,成為砧板魚肉”。
聞言,冷若雨微微一愣,又想到這些人對于丹藥認(rèn)知的局限性,頓時便撓了撓頭,覺得挺有道理。
極海戰(zhàn)場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而他們手中的獸皮卷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jīng)]有去了。
不過對于這個地方,他們倒是并沒有著急。
因為進(jìn)入那里的方法與進(jìn)入撐天之柱之中的方法是一樣的,都需要等待異象的出現(xiàn)才行。
只不過,一處是唯有寒冰覆蓋之地,而另一處則是隨著四季變化而變化的平常之地罷了。
當(dāng)然,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放心,那還是因為那個地方不同于撐天之柱的異象那般沒有規(guī)則。
在那個地方,每當(dāng)異象從出現(xiàn)開始到完全穩(wěn)定下來之間,剛好是整整兩年的時間,自古便是如此。
而這兩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們趕過去了。
至于異象何時開始,這就要看那些修行推演之術(shù)的人了。
因為這最后的一個地方,正是這些人的機(jī)緣之地。
而每當(dāng)異象開始之時,這些人便會聚集起自己的好友,來為自己謀求一份天大的機(jī)緣。
而那些沒有好友的人,也會廣召天下,以誓言之石為約束,來舉起自己的大旗。
所以,他們并不擔(dān)心會錯過什么。
更何況,他們還有兩位司主在后面站著。
殺戮,隨著遠(yuǎn)離極海戰(zhàn)場之后,就變得越來越少了。
最后,更是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雖然沒有了這些人的騷擾,但是有關(guān)于他們的消息,肯定是已經(jīng)散開了。
所以,在到了一些城鎮(zhèn)之后,長公主就開始動用起了自己的勢力,不停的來更換馬匹,外加上幻陣盤的遮掩以及御劍而行。
很快,他們便徹底融入進(jìn)了茫茫的人海之中,遮掩掉了自己的一切蹤跡。
日起黃昏落,星辰正此時。
數(shù)不清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而他們的馬車也穿梭在陸炎王朝的諸多城鎮(zhèn)之中,留下了不少的足跡。
直到在一次深秋的黃昏之中,他們的視野之內(nèi)逐漸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城池。
略微掃視之下,城池北面的一抹火紅,在黃昏的最后一縷余暉之中,顯得是那樣的妖異。
如此獨特詭異的一幕,任這天下之人一眼便知,此地正是武慶王朝末年,天降凰鳥而成的落凰山。
而這依山而建的城池,正是陸炎王朝之初,所修筑的五大城池之一,如今陸炎王朝的都城——落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