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海戰(zhàn)場。
看著那忽然消失的靈氣紋路,幾人瞬間便看了過來。
“有問題嗎?”,看著他的樣子,長公主疑惑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冷若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說道:
“沒什么問題,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聞言,冷若雨又深深的看了看那陣法光罩,對著長公主笑了笑,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見此,三人也并沒有再多問什么,只是看向了極海戰(zhàn)場之內(nèi)。
仔細看去,只見目之所及之處,無窮無盡的山脈殘骸,鋪天蓋地,盡顯荒涼之景。
而其中的敗肢斷臂,各種野獸的腐爛之骨,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慘烈之景。
風聲,輕輕吹動,帶來了詭異的嘶吼之音。
放眼望去,只見大批的野獸,一邊吼叫,一邊將幾人迅速包圍其中。
看著這些兇厲的目光,冷若雨感覺到很是詫異。
因為在這些野獸的身上,他察覺不到任何的魔氣。
似乎,它們非常的正常,只是在巡查著過往之人,捍衛(wèi)著自己的領地。
見到這些野獸,歸雪前輩往袖中一摸,一截火紅色的木頭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正是西極之木。
見到這截木頭,那為首的野獸猛地一聲嘶吼,周圍那迅速圍攏上來的東西便微微一滯,繼而快速散去。
不過,它們卻并沒有走遠,只是遠遠的盯著他們。
“走吧!”,見此一幕,歸雪前輩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后便將西極之木給收了起來。
不過,隨著幾人的前行,那些野獸一直都在遠遠的跟著。
很快,一些追逐之景,便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其中,有的人不敵野獸,被撕了個粉碎。
而有的人,卻在野獸口中,死里逃生,往遠處而去。
似乎,此處之地,只有這些野獸在看護著這里。
不過,在這期間,也有一些正在被追逐的人見到這邊的幾人平安無事,便想要快速接近而來,以求庇護。
然而,他們剛有這一想法,沒飛掠多遠之后,便又被無數(shù)的野獸給圍攏了起來。
求救聲,自然而起,可是卻并無大用,最后只能放棄往這邊而行,向著遠方薄弱之處逃遁而去。
看著那狂奔離去的一個個人影,冷若雨皺了皺眉。
因為以他自己所見,這些人完全有能力逃脫掉。
但是之前,并不是想著往外極海戰(zhàn)場之外而去,而是總想著往這邊而來,這明顯是不對勁的。
而且,并沒有見到這些人的同伴,或者是看到與之有關的人。
“那些野獸,都是這些人自己帶進來的,他們專門干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看到那一個個離去的身影,一旁的長公主冷冷一笑,繼續(xù)道:
“之前我來的時候,司主妹妹告訴過我”。
“在這極海戰(zhàn)場之中,除了一起進來的人之外,誰都不能信,無論對方是誰”。
“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直接葬身于此”。
聽到這話,看著她手中那柄悄悄放松的長劍,冷若雨微微一笑,倒是并沒有覺得有什么。
來歷不明,此地又極其危險,誰也不會輕易靠近陌生人的。
當然,若是其余之地,或許會有意外的情況發(fā)生。
就比如,之前在那殘破之地之上的荒原群山之時。
看著周圍的山巒,以及地上尚未干涸的鮮血,還有那斷掉的兵器,他忽然轉(zhuǎn)頭問道:
“若靈姐姐,你有沒有見過那些能夠鍛造出什么有靈性兵器的人?”。
聞言,長公主頓時便搖了搖頭。
“這方天地并不完整,能夠煉制出有靈性東西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聞言,一旁的歸雪前輩看了看他,繼續(xù)說道:
“莫非,你會煉制不成?”。
聞聽此言,冷若雨訕訕一笑,搖了搖頭。
畢竟,雖然他會的東西有很多,但是煉丹與煉器,他可不會。
盡管,他有相對應的心法與器則。
至于煉制陣盤,其實也算是煉器的一種。
可是對比于真正的煉器來說,那可就相差甚遠了。
“不過,我有一些煉器方面的東西,等出去之后,可以給你們看看”,想到此處,冷若雨笑了笑,看向了遠方。
聞言,長公主眨了眨眼,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倒是并未妄下斷論。
野獸,圍繞著他們一直前行了數(shù)月。
而周圍的戰(zhàn)斗,也隨著幾人的深入,變得越來越多。
謫仙的戰(zhàn)場,自然是少不了靈器的存在以及丹藥的掩埋。
但是很可惜,這些人似乎并不能有很好的辨別能力。
有的人被靈器殘忍震殺,有的人則是被丹藥活活撐爆,那場面,甚是凄慘。
一處巨大的山脈之上。
仔細看去,盡是密密麻麻的洞穴,似鬼斧神工,又似仙人遺址。
而這處山脈之上的山石,與其他地方的格外不同。
其質(zhì)地堅硬,連冷若雨都感覺到很是詫異。
看著身后那站在最前面的野獸,歸雪前輩笑了笑,取出西極之木,輕輕一折,應聲而斷。
隨即,只見她伸手將其拋起,一劍斬出,那半截枝干,自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了火紅色的樹心。
看到兩片樹皮剝落,那野獸頓時一聲長鳴,一個越身,便將那兩半已經(jīng)沒了樹皮的樹干給接到了口中。
一聲聲的吼叫之下,那些野獸沖著三人點了點頭了,歡快而去。
看著那很快消失于山下叢林之中的大批野獸,冷若雨輕輕一笑,又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座石碑之上。
仔細看去,只見上面刻著幾個大字:
“癲狂山,凡生靈之所往,未癲狂,即可生”。
看著這些字跡,他又看了看遠方,無奈一笑。
這癲狂山,屬于整個極海戰(zhàn)場的外圍區(qū)域之一。
而之所以選擇從此地而行,則是因為其余三處之地,不僅頗為遙遠,還讓人感覺到很是害怕。
恐懼山、悲鳴山、狂笑山,想著那三處之地的名字,冷若雨覺得這癲狂山挺好的。
顧名思義,這四個地方雖然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想要前往極海戰(zhàn)場的內(nèi)部區(qū)域,就必須從這四個方向之上進去。
至于從天空之上飛過去,或者是遁地而去,之前確實有這么蠢的。
但是現(xiàn)在,可沒有了。
因為,若是選擇從其中的一個地方走過,那也只會受到一種情緒的影響罷了。
而一旦選擇從天空之上飛去,或者遁地,那可就是四種情緒的影響了。
看完了面前的石碑,冷若雨轉(zhuǎn)頭就看向了歸雪前輩。
“跟我來”,見此,歸雪前輩微微一笑,帶頭往前走去。
只不過,在行走之間,只見她伸手一揮,一襲巨大的披風,便將四人給罩在了其中。
但是,他們的視線卻并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可是,若從遠處看去,那就像是一襲巨大的鬼影長袍,在山林之中飄飄蕩蕩。
“你們一族的好東西挺多的呀”,看著外面那層因為夜晚而起的淡淡迷霧,冷若雨詫異的問了一句。
聞言,歸雪前輩笑了笑,輕聲道:
“我們就那么多好東西而已,可不敢跟你比”。
聽到這話,冷若雨撓了撓頭,剛想要說話,其嘴角頓時便是狠狠一抽,停下了腳步。
至于其余三人,也是微微一愣,靜靜的站在了那里。
仔細看去,只見此時此刻,他們的面前不遠處,正有一支長長的隊伍擋在那里。
他們身著白衣,滿臉愁苦,腳不沾地,虛虛浮浮。
而在他們的正中,赫然有著一具巨大的大紅棺槨。
詭異的樂鳴之聲,伴隨著大把大把的紙錢,在空中飄蕩,隨風而舞。
“這地方,怎么會有送葬的隊伍?”,見此一幕,冷若雨倒抽了一口涼氣,頓時便感覺到脊背有些發(f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