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之上。
冷若雨想著那些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在心中暗自打算了起來。
如果按照屏障所需要構建的年限來看,自己極有可能會在這里待上百年,甚至是千年。
而到了那個時候,那些背后之人應該會欠自己一些人情。
那么這樣一來的話,這些幫助過自己的人就會有一定的保障。
外加上輪回之路的建立,基本上就可以完全為他們提供一個安全之所了。
而那些修煉的人,也是可以相互照拂一二的。
畢竟,有長公主在,外加上自己以后會慢慢的給她一些東西,那她屹立于這個世界之巔,應該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還有大小姐、二小姐與林前輩,到時候去跟他們直接坦白就行。
他相信,以他們的實力,外加上長公主與暗中那些人的庇佑,是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
至于他自己,那就只能感嘆計劃趕不上變化了,他雖然很想待在這里看看,慢慢成長起來。
但是誰知道那詭異的大劫,醞釀了如此多的歲月,究竟會持續(xù)多長時間呢。
畢竟,他可是還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而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之中行走上一圈,倒是也可以剛好看看有沒有哪位好友與自己一樣流落至此。
若是遇見的話,那應該就可以確定一些事情了。
至于渡過死諭之海,前往外面世界的方法,他想,肯定是與某個時間節(jié)點有關。
或者是,與某種天地異象有關。
看著那沉思的人影,長公主眨了眨眼,很是好奇的打量著他。
而對于那紙張之上有關于震魂訣以及神識之法的記載,她的興趣雖然也很大,但是相比于眼前之人來說,卻還是少了不少。
神奇的法門,世間有很多,但是人,有時候卻只有那么一個。
她在面前之人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師尊姐姐的那種純粹之意,那種對于一切之事都能一笑而過之感。
看著她的樣子,冰若雪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去說什么。
因為有些東西,只有經歷了,才會知道自己當如何去選擇,到時候若是流下了什么傷心之淚,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
皇城,監(jiān)察內司。
青年男子端坐在桌案之前,手中掐著無比復雜的指訣,銅板之上附著著一層神異的光暈。
一旁的茶杯之中,不停的有微波蕩漾,形成了一股詭異的怪力。
指訣眼花繚亂之間,剎那而定,銅板豁然飛起,隨即便發(fā)出了清脆的“叮咚”彈響之聲。
看著桌案之上那逐漸靜止下來的銅板,他略微皺了皺眉,開始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緊接著,在想了一番之后,他便再次重復起了之前的步驟。
一次又一次之間,他的表情逐漸從凝重變?yōu)閲烂C,最后又變?yōu)樾老,乃至猖狂大笑?br>
…………
天查司。
身著素白秀云紋之衣的女子站在閣樓之頂?shù)臋跅U之側,抬頭看著那天邊之上的星月無邊,輕聲道:
“姐姐,背后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推演這方天地”。
“隨他去,他若是能夠將這方天地推演透徹,那也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自家姐姐的話語,女子想了好一會兒之后,這才微微一笑,繼續(xù)看向了那漫天的星辰與月明。
…………
斜縷城,監(jiān)察內司。
老人與小姑娘坐在小樓之頂,看著外面的天空,有說有笑。
對于最近所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他已經不再去關注了。
畢竟,自己該做的,已經全部都做了。
至于后面的結果如何,那就與他沒有什么關系了。
而自己接下來所需要做的,那就是為一些值得幫助的人趨吉避兇,推演一些可以推演的事情,那便足夠了。
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老人心中很是欣慰。
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去斜縷山尋找藥材,這丫頭就獨自一個人在山中跟一些看不見的東西生活在一起。
出于好奇,便與她交談了一番,隨后,在征得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同意之后,自己便把她帶回了這斜縷城。
如今一眨眼,卻是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只是,這丫頭的命,自己也有些算不準。
不過冥冥之中,他總覺得這丫頭絕非什么尋常之人。
…………
道路之上。
冷若雨看著周圍那一望無際的大平原,覺得與天幕平原相比,總是差了一些生氣。
“可能是因為沒有妖族的緣故吧”,想起自己之前捉的那幾只大山雞,他不由得就在心中哀嘆了一聲。
瞧著他的樣子,長公主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悄聲問道:
“你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
這個問題,其實在她的心中已經悶了許久許久。
對于面前之人所展現(xiàn)出來的那些東西來看,總是能夠讓自己感覺到很是欣喜,很是匪夷所思。
聞言,冷若雨看了看她,而后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天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見此,長公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看起了自己手中的東西。
見到這一幕,冷若雨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說錯。
因為對于這方天地而言,自己所在的那個殘破之地,可不就是天外嘛。
不過,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或許這很難理解。
畢竟,這個世界也是很大的。
雖然不及殘破之地那么大,但是應該也還是有其十之五六的。
至少,從自己所看的這些地圖,以及自己所行的路途來看,還是有這么大的。
夏風,帶來了秋高氣爽,也帶來了深秋的寒冷。
看著周圍那些由凋敗的樹葉所鋪就而成的黃金之路,一種別樣之感油然而生。
枯木敗葉,縱使在這充滿靈氣的天下間,似乎也在遵循著一定的自然之法。
就如同那秋冬交替,春夏往生。
車轍碾過片片凋零的落葉,偶爾與遠行之人擦肩而過,雙方相互一笑,而后各自離去,相忘于江湖天下間。
風,吹著寒冷而又凄清的夜晚,馬兒吃著那放置于枯葉堆之中的青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如此口福。
踏過低矮的山嶺,行過潺潺的流溪,大片大片的雪絨點綴在馬車之上,兩串車轍,緩緩延伸進入了那寬闊無邊,卻又無人相來的湖岸之側。
連卻之湖,由于一年四季變幻無端,常伴風霜雨雪,遂無百姓居于此間。
但是今日,在這湖邊,卻緩緩的多出了一個不大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