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判之地。
亡依舊悠哉悠哉的坐在大樹下的桌子旁邊,桌子之上,放著一把茶壺。
而茶杯則是被亡握在了手中。
他此時(shí)正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茶杯,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他那陰郁的臉色,卻是未曾改變一分一毫。
“唉,到底該怎么辦呢!”,很久之后,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然后抬起手,直接將茶一飲而盡,之后握著茶杯的手,被他重重的放在桌子之上。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亡輕輕低語了一句,語氣之中盡是懊悔與悲傷。
又過去了許久,他才慢慢的提起了茶杯,給自己倒?jié)M了茶水。
此時(shí)他的臉色顯得更加陰郁了。
他盯著茶杯,想了好久,這才又端起茶杯, 想要再喝上一口。
可是就在茶杯送到嘴邊的時(shí)候了,他忽然頓了一下,耳廓一動(dòng),轉(zhuǎn)頭向著天幕平原地方向望去。
“亡老頭兒!亡老頭兒!快出來!”,就在下一刻,一道清冷的女聲略顯急迫的傳了過來。
“清悅!”,亡猛然瞪大了雙眼,“啪”的一下,就把手中的茶杯毫不客氣的拍在了桌子上。
然后,只見他迅速起身,快步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shí),他臉上的那陰郁表情,竟然不知何時(shí)就一掃而空,露出了一張慈祥而又溫和的臉龐。
“亡爺爺,我們來看你了!”。與此同時(shí),兩道高昂的男音也傳了過來。
亡嘴角刮起了一絲笑意,他聽出來了,那是楚閑與柳峰的聲音。
不過下一刻,亡眉頭輕輕一皺,然后放慢了腳步,又側(cè)耳傾聽,可是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不對,小雨呢!?”,亡猛然一驚,一個(gè)閃身便沖了出去。
另一邊。
木清悅,楚閑與柳峰喊完之后,就沒有再喊了,他們知道,亡一定會(huì)出來接他們的。
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huì)兒,便有一道人影從前面飛掠而來。
楚閑與柳峰一愣,他們知道這就是亡,因?yàn)橥龅臍庀⑺麄兒苁煜ぁ?br> 只是現(xiàn)在,他們有點(diǎn)疑惑,也有些吃驚,不知道亡為何會(huì)如此的慌張。
可是不等他們有過多的其他反應(yīng),那道身影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亡停下了腳步,有些呆滯的瞪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木清悅懷中的冷若雨。
“亡爺……”,楚閑與柳峰見到亡的到來,趕緊同時(shí)開口打了一聲招呼。
可是他們話剛出口,還沒說上幾個(gè)字,人就飛了出去。
“砰”“砰”,兩道落地聲從遠(yuǎn)處傳來,楚閑與柳峰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兩人摔的地方正好相反,不過由于地勢太過平坦,他們都能看到彼此。
只不過,兩人現(xiàn)在的眼中,卻都是充滿了疑惑,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huì)受到如此的待遇。
兩人隔著老遠(yuǎn),只能用眼神來表達(dá)著自己的疑惑與不解。
亡緩緩收回了兩個(gè)拳頭,然后一抬頭就看向了木清悅,聲音有些急切地問道:
“清悅,小雨他是怎么回事?”。
木清悅聞言愣了一下,隨后看了看亡,苦笑著將之前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這小子,一定沒將我給他的補(bǔ)魂丸吃完!”。亡聽完木清悅的講述,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恨其不爭。
然而,下一刻他就有些懊悔的說道:
“都怪我,忘記囑托他了!”,亡一邊說著一邊又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木清悅的眼神有些迷茫,滿臉不解的看著亡:
“什么補(bǔ)魂丸?”。
亡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后擺了擺手。
“事已至此,先回去再說吧!”。
他說完后,就想伸手去把冷若雨接過來,但是看了一下木清悅,還是沒有伸出手去。
亡又豫猶了一下,然后才帶頭往前面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冷哼道:
“哼,楚閑,柳峰,你們兩個(gè)小子,打算在這里睡下不成,還不趕緊麻溜的爬起來,跟過來!”
這話語頗顯冷漠與責(zé)怪。
不遠(yuǎn)處的楚閑與柳峰聞言,一臉懵逼的又對視了一眼,然后猶豫了一下,這才一骨碌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們現(xiàn)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cuò)了什么!
但是他們卻不敢說,也不敢問。
他們相信如果自己現(xiàn)在問出口,或者頂撞一下,那后果肯定會(huì)很慘很慘。
兩人起身后,就快步跟了上去,然后就慢悠悠的跟在亡的后面,一言不發(fā)。
“亡老頭兒,小雨最近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木清悅慢慢開了口,然后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
“不過他現(xiàn)在,好像很喜歡跟山雞與兔子玩!”。
“嗯?此話怎講?”,亡聞言一愣,有些疑惑,然后不解的看著木清悅。
木清悅于是就將這一路上的事跟亡說了一遍。
“騎著山雞溜兔子。俊,亡聽完之后,一腦子的問號(hào)。
他往后面看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楚閑與柳峰的手中,提著許多只山雞與兔子。
亡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想了一下冷若雨騎著山雞溜兔子的畫面,不由得打了個(gè)冷顫。
亡又看了看木清悅懷中的冷若雨,面色有些古怪。
只見冷若雨此時(shí)的雙腿是夾在木清悅?cè)彳浀难,而雙手則是環(huán)抱著她的脖頸,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之上。
亡其實(shí)很想問問為什么木清悅不背著冷若雨,不過下一刻,他又想了一下木清悅背著冷若雨的樣子。
然后不由得搖了搖頭,覺得那樣萬一遇見了危險(xiǎn),確實(shí)有些不利于戰(zhàn)斗。
隨后亡就看到了跟在自己后面,提著山雞兔子的楚閑與柳峰。
后面,楚閑與柳峰正走著,忽然間就感覺自己身下一空,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離木清悅與亡越來越遠(yuǎn)了。
兩個(gè)人在空中,隔著很遠(yuǎn),滿臉疑惑的看著對方,眼中盡是不解。
“砰”“砰”兩聲,兩人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兔子與山雞大聲鳴叫起來。
兩人趴在地上,看著眼前的山雞與兔子,覺得很不真實(shí)。
“你們有沒有給小雨逮過其他的東西?”,亡收回伸出的手,拍了拍,這才看向木清悅。
“有!”,木清悅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說道:
“我們給小雨逮了很多東西,但是他都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提不起什么興趣?”,亡更加迷惑了,可是他正要開口說什么的時(shí)候,就聽到木清悅略顯奇怪的話語聲。
“不過最近有兩次,小雨表現(xiàn)的很不一樣!”。木清悅說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亡。
亡看著這眼神,不由得心中有些發(fā)毛。
他又打了一個(gè)冷顫,這才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能否,詳細(xì)說說?說不定,能從中知道一些什么?”
木清悅又盯著亡看了好一會(huì)兒,伸手將冷若雨往上面抱了一下,這才說道:
“其中一次,是楚閑逮到了一只小猴子”。
“楚閑本來是想逗弄那小猴子,給小雨帶來一些歡樂的!”。
木清悅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有些迷茫的繼續(xù)說道:
“可是小雨見到那猴子之后,就一個(gè)勁的拿東西砸那只小猴子,嘴里不停地喊著猴子要來搶兔子”。
“小猴子被砸的東躲西藏,小雨見到之后,就把兔子牢牢的護(hù)在身后,然后在那里哈哈大笑!”。
“后來,楚閑見到小雨這樣神經(jīng)兮兮的,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就將那小猴子給放了!”。
“之后呢?”。亡瞪大了眼睛,心中想著,這是什么毛病。
“后來就沒有了,小雨在那小猴子跑了之后,就提著兔子向那猴子做鬼臉,然后看著我們?nèi)耍f是要請我們吃兔子!”。
“嗯?”,亡的疑惑更甚,滿臉的不可思議。
“只不過后來小雨就失去記憶了,在這之后,他依舊騎著山雞溜兔子,但是那兔子卻是沒有吃到的”。木清悅說完,面色有些復(fù)雜。
她其實(shí)是想宰一只兔子的,只可惜冷若雨攔著她不讓宰,因?yàn)槔淙粲暌呀?jīng)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所以就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說過要請他們吃兔子的話。
“另一次呢?”,亡搖了搖頭,覺得這其中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唉,另一次,也是楚閑”。木清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楚閑那時(shí)候,也不知道在哪兒遇見了一只老虎,于是他便想著把這老虎逮過來,讓小雨騎在上面!”。
“老虎?”,亡更懵了,怔怔的看了看木清悅。
可是看著木清悅那認(rèn)真回想的模樣,知道她說的肯定是實(shí)話。
“對,就是一只老虎!”。木清悅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
“當(dāng)時(shí)小雨一見那老虎,就把兔子扔了過去,然后滿臉驚恐的騎著山雞就要跑”。
“當(dāng)時(shí)楚閑拉著老虎,老虎并沒有吃兔子,只是將兔子扒拉到了一邊”。
“那兔子倒是沒什么事兒,依舊活蹦亂跳的!”。
“但是小雨他……”。木清悅說到這里抿了抿嘴,看了看懷中的冷若雨,這才說道:
“小雨他很害怕,一個(gè)勁的想騎著山雞跑,我見狀就把他拉了下來”。
“但是他卻在下來的那一刻,就撲到了我懷里,然后像一個(gè)孩子一樣,一個(gè)勁的哭,不敢再看那老虎!”。
“我見小雨哭的厲害,就讓楚閑把老虎放了,小雨這才好轉(zhuǎn)了回來”。
“不過之后,小雨可能驚嚇過度,就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小雨就好像有了什么陰影一般,總是時(shí)不時(shí)的把我們?nèi)水?dāng)成猴子老虎!”。木清悅眼神之中有著深深的無奈。
“為了不再刺激小雨,我就不讓楚閑與柳峰他們逮老虎跟猴子了”。
木清悅說完后,又伸手將冷若雨往上抱了抱。
她之前也思考過,可是并沒有想出個(gè)所以然來。
于是她便單純的以為冷若雨只是不喜歡這兩種動(dòng)物罷了。
亡聽完之后,想了一下,才說道:
“這肯定不是楚閑的問題,也不是柳峰的問題,更不是你的問題”。
木清悅聞言呆愣了一下,然后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心道:“這還用你說!”。
“所以問題一定是出現(xiàn)在猴子與老虎身上!”,亡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起來。
遠(yuǎn)處的楚閑與柳峰也不知何時(shí)跟了上來,只不過他們并不愿意跟的太近。
“猴子!老虎!心中還有陰影!”,亡一邊低著頭,一邊不停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某一刻,他忽然間不經(jīng)意的向后面看了一眼,然后不屑的說道:
“兩個(gè)大男人一前一后,怎么走路,跟貓似的!”。
亡剛說完這句話,剎那間,就猛然停下了腳步。
木清悅又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亡沒跟上來,這才回頭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她便愣住了。
只見此時(shí),亡站在原地不動(dòng),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震驚。
他像是感覺到了木清悅的目光。
只見他忽然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木清悅,大驚道:
“貓!大貓!”。
“我知道了!”
“是那只大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