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雨想到這里不由得擔(dān)心起了小月兒,不過隨后又放下心了,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應(yīng)該是多余的。
女子沉默了許久,忽然間,只見她輕輕一躍便到了對岸,然后腳尖又是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已到了那尸山的山頂。
冷若雨張大了嘴巴,他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下一瞬間,女子已飄然而回,將自己的手遞到了冷若雨面前,伸了開來。
只見她的手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顆血紅色的嫩芽。
“這是什么?”,冷若雨看著這嫩芽,皺了皺眉頭問道,有些抗拒的后退了一步。
女子沒有搭話,只是瞬間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冷若雨的下頜,將他的嘴掰開,用手指捏起那顆嫩芽,塞了進去,隨后合上了他的下頜,手掌在他喉嚨處一抹,便收了手。
這一切發(fā)生的都太快了,冷若雨根本就沒有看清女子的動作,就感覺到自己喉嚨一緊,那嫩芽便被他吞了進去。
冷若雨剛想有什么反應(yīng),就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生機從自己的肚子中散開,隨后經(jīng)過四肢百骸,全部涌入到了丹田之中。
他慌忙沉下心神,內(nèi)視丹田,發(fā)現(xiàn)丹田中的小溪似乎變得寬闊了一些。
“別高興的太早,沒用的!”,女子冷冷的話語打碎了冷若雨剛高興起來的心情。
冷若雨嘴角忽然間抽了抽,因為他發(fā)現(xiàn)只是一眨眼功夫,自己丹田內(nèi)的那條小溪就又開始枯竭了,最后他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剛剛還想著不用再去迷霧之林了,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還是得去一趟。
“多謝前輩饋贈,只是不知道,前輩對我身上的問題可還有什么看法?”,冷若雨行禮謝過之后,便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生機斷絕,難治,除非你能筑基!”,女子淡淡說了一句,似乎早就看出了冷若雨的問題所在。
“什么,生機斷絕!”。冷若雨心中一驚,愣了一下,隨后想起來了之前的種種跡象,終于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過來,他明白小月兒為什么催著自己趕緊出來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去迷霧之林吧,那里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進去!”。女子看了一下冷若雨的表情,說了一句,說完之后,便沒有再去理會冷若雨,而是轉(zhuǎn)身踏入了光幕之中,消失不見。
“前輩別走啊,我還有很多事要問呢?”,冷若雨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站起身追了出去,只是臨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下這尸山血海。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了,而后這個地方又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樣子。
只是冷若雨不知道是,在那尸山的山頂之上,一副被鮮血染紅的盔甲正靜靜地盤坐在這里。
盔甲面前,是一個不大的石頭,石頭之上,有一株血紅色的小草正在慢慢搖曳著,只是此時只剩下一顆嫩芽了,而那小草旁邊,有一枚小小的令牌,靜靜地躺在那里。
冷若雨追出了光幕,可是哪里還有女子的身影,他又走了幾步,再次陷入到了迷霧之中。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那巨大的光幕,在他離開之后,緩緩的暗淡下去,隨后消失不見,那里,什么都沒有了,變成了一塊平地,很快,無盡的霧氣便將此處籠罩了起來。
冷若雨走了許久,都沒有再找到女子,他有太多的疑惑了,包括了那個什么第一次的機械戰(zhàn)爭等等等等,他最后無奈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四周隨著他的走動,霧氣飄搖起來,在這期間,他又遇到了幾株靈草,這次他沒有再客氣,全部收入囊中,不過年份不足的,他并沒有去摘。
又走了許久,他又見到了許多許多的殘垣斷壁,金屬零件,他心里想著,這里應(yīng)該在以前,是一個國家,因為第一次機械戰(zhàn)爭的爆發(fā),這個國家才徹底消失的。
終于,繼續(xù)走了許久許久后,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前面似乎有很強很強的靈氣波動。
他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終于見到了一個身影,蹲在地上,他的面前擺著許多株藥草。
“山河爺爺!”,冷若雨一聲驚呼,滿臉驚喜的趕緊跑了過去。
而那身影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人喊他,便抬起了頭,這一看便高興的喊了起來:
“小雨,你沒事吧!”。話語之中盡是關(guān)切。
“我沒事,好著呢!”,冷若雨回了一句,已經(jīng)快來到了雀山河面前。
兩個人終于匯合了,冷若雨把自己找到的藥材也拿了出來,與地上的放在了一起,最后數(shù)了一數(shù),共計十六株。
雀山河看著眼前的草藥,眉眼之中多了許多笑意,隨后說道:
“小雨,咱們快些上去,等上去了,就把這些草藥熬煮了,省的藥效流失!”
“好!”,冷若雨點了點頭,兩人這才準(zhǔn)備離開,可是忽然間冷若雨就愣了一下,看著周圍的迷霧苦笑,說道:
“但是,山河爺爺,咱們怎么出去啊!”。
雀山河頓時也是一愣,隨后跟著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慢慢摸索唄”。
冷若雨一臉黑線。
迷霧層層籠罩,兩個人在霧海之中慢慢前行,終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個人這才來到了一個石壁之前。
經(jīng)過兩個人縝密的思考,論斷,與探查,終于確定這是崖壁。
雀山河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了幾個金屬長片,只見他調(diào)用靈氣裹在上面,將這些金屬長片插在山崖上,然后就把它們當(dāng)成了兩個個登山鎬,一下一下的往上面爬去。
而冷若雨,為了節(jié)省靈氣,只是順著雀山河的印記跟在了后面。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兩個人終于爬了上來,可是這里已不知與下來的地方隔了多遠。
最后兩人稍微休息了一下,沿著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去尋找馬車。
又是半日過去,冷若雨終于看到雀山河慢悠悠的趕著馬車走了過來。
天色此時已經(jīng)昏暗。
鍋被架在了篝火上,一株靈藥在里面燉著,可能是怕藥效沖突,雀山河并沒有讓冷若雨一鍋全燉了。
冷若雨只好在這里自己一個人慢慢的煮著,而雀山河早就回去休息了。
冷若雨不知道自己在涯底待了多久,只是覺得應(yīng)該過去好長時間了,他并沒有將涯底所看到的東西說出去。
因為女子在他踏入光幕的時候,便傳來了聲音,告訴他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別人,似乎那光幕能隔絕什么東西一般。
雀山河回來后自然也問了,冷若雨只說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見到了一個骷髏頭,一怒之下,把它打了個粉碎。
當(dāng)時雀山河很感興趣,就問那是什么骷髏頭,冷若雨只說好像是什么猴子的,雀山河頓時便沒了興致,只是說可能下面的霧氣有毒,才導(dǎo)致他出現(xiàn)了幻覺。
至于那個什么像猴子頭一樣的骷髏頭,可能就是他們剛下去的地方,那片密林之中的動物。
冷若雨覺得也是,便隨口附和了幾句。
星辰滑落,晨曦降臨。
兩個人終于踏上了回皇城的路,只是兩個人離開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回望了一眼,至于心中想什么只有他們自己能知道了。
而冷若雨卻想要在回皇城之后,看看能不能先回一趟藏鋒山下的那個小小的村落,他想小月兒了。
然而想法雖好,可是等他到皇城后沒幾天,便被告知迷霧之林,終于能進去了,而他也只能放棄回去看一看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