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平原。
四人快步而行,四周風(fēng)景迅速而掠。
他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敢在此過多停留,因為心中都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絲不安。
這種情緒來得很是莫名其妙。
而且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這次的地龍翻身,似乎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因為就在一日之前,東北方向的盡頭,傳出了凄厲的哀嚎與慘叫之聲,那聲音,似乎是被故意放大了。
這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心中寒氣直冒,令人不由的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莫名的恐懼之感。
不過幾人也只敢在心中小心的猜測一番而已,并不敢過多的言語,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個了不得的存在。
“清悅姐,這世界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變化,與亡前輩和老板娘他們有關(guān)嗎?”,冷若雨一邊跑一邊說著。
“或許有關(guān)系吧,不過具體是什么情況,也只能等他們回來再說了!”。
木清悅心中也是有些不確定,不過有些想法,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因為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用處。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只要亡與老板娘回來了,那么一切自然就都會真相大白。
所以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必要做出這些無端的猜測,因為那不僅毫無意義,還會徒增煩惱。
畢竟就算是猜出來了,又能如何。
若是真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那么到時候等一切都平息下來之后,重新打探消息就是。
況且,到時候,各個宗門也肯定會將某些消息公之于眾,所以并不用擔(dān)心打探不到。
而且,這一次,各大宗門損失如此慘重,那么接下來的五宗招收弟子,肯定會比以前更為聲勢浩大。
但是同時,也可能會變得更加的嚴(yán)苛。
不過對于冷若雨自己來說,應(yīng)該是不足為慮的。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冷若雨的一些猜測罷了。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比較擔(dān)心的。
雖然現(xiàn)在距離五宗選拔的日子還很遠(yuǎn),但是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這個時間會不會再次往后推移。
“小雨,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木清悅看著身旁的冷若雨,緩緩傳音,繼續(xù)說道:
“就算現(xiàn)在各宗之內(nèi)都出現(xiàn)了叛徒,但是也不能小看了各宗的處理手段!”。
“而且距離五宗招收弟子之日,還為時尚早”。
“到時候,這一切事情,恐怕早就處理完了!”。
冷若雨聞言,渾身都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隨即,他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清悅姐,你真好!”。
一旁的木清悅對著他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寵溺。
“對了,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讓楚閑與柳峰出來打探消息!”。
“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楚閑與柳峰他們已經(jīng)卡在辟谷末期許久了,這次有你給的半邊蓮作為輔助,外加上咱們家的陣法相持,想不筑基成功,都不太可能!”。
木清悅感受著冷若雨內(nèi)心的情緒,出言勸慰起來。
一旁的冷若雨笑了笑,與木清悅悄然走近了一些。
夕陽的余暉,靜靜的看著四人,似乎對于他們急速而掠的身影,感到很是好奇。
于是,它便將自己的溫暖光芒,照射在了四人身上。
然后,把他們的影子拖的很長很長。
隨著夕陽的漸漸落下,光芒似乎也有不足。
遠(yuǎn)遠(yuǎn)望去。
或許是由于四人的位置關(guān)系,也或許是因為光照的原因,他們的影子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一個。
最后,直至夕陽落下,融于黑暗!
木宗。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蕭雯玉也終于從小屋之中走了出來。
而如今的她則已經(jīng)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遠(yuǎn)遠(yuǎn)望去,她清冷孤傲,似有一股莫名的氣息,纏繞于身。
她緩步走出了小院,走到了林蔭小道之上,走在了大路之中,走到了執(zhí)法堂之內(nèi)。
蕭雯玉,許多木宗的弟子,都是認(rèn)得的。
畢竟之前,在她剛剛來到宗門之時,就有人揚(yáng)言要捉她,處處挑她的毛病,肆意散播她的謠言。
說她大婚之日逃走,說她弒師滅門,說她狼心狗肺!
當(dāng)初,她所在的小勢力,是在木宗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
由于木宗宗主枯漪雅并不喜歡管理木宗之外的事,所以還是允許小勢力存在的。
平時,只要不無故針對木宗弟子,亦不濫殺無辜,那么便沒有什么大事,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這也是有許多人都喜歡木宗,敬重木宗之人的原因之一。
雖然之前的執(zhí)法堂會徇私枉法,但是明面之上,還是很老實的。
他們知道枯漪雅到時會清算他們。
更重要的是,這些小的勢力宗門,根本就沒有什么油水可撈。
而且木宗之內(nèi),并非只有執(zhí)法堂存在,還有一個責(zé)罰殿在一旁虎視眈眈。
他們相互制衡,倒是也相得益彰。
而責(zé)罰殿是將責(zé)與罰分開來算的。
所以就算是執(zhí)法堂,若是濫用職權(quán),也會得到相應(yīng)的懲罰。
不過,再好的地方,也總有陰暗的臭老鼠。
所以那時,蕭雯玉所在的小勢力便被木宗的弟子威脅了。
當(dāng)初,一個背后有靠山的弟子,一眼便看中了蕭雯玉美麗的容貌。
所以硬是下了聘禮,想要來迎娶她。
那小勢力之人自是不愿,便派人來到木宗告狀。
而派來的人中便有蕭則人。
但是他們勢力之中的人怎么也沒想到,會有狩獵之城的人混在其中。
而且這些人在那時才剛剛將手伸到木宗來,由于缺乏眼線,所以便喜想以蕭雯玉作為籌碼,買通木宗里面的人。
所以狩獵之城的人又豈能容許有意外發(fā)生。
然而當(dāng)時,由于狩獵之城派來的人只是打頭陣的低階修士,想以資質(zhì)中等的弟子身份進(jìn)入木宗,實力很一般。
所以蕭則人逃了回去,但是勢力之內(nèi),亦有狩獵之城的人在。
后來,他便被誣陷了。
蕭雯玉自知其為人,便替其求情,這才保下了蕭則人。
再后來,蕭雯玉也被逼無奈,只得先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準(zhǔn)備到了木宗之后,再尋求脫身之法!。
“她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機(jī)會!”。
但是沒想到的是,蕭則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搞來了一種能夠麻痹低階修士的東西,而后把整個勢力門人屠戮一空,唯留蕭雯玉一人。
而蕭則人自那之后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為有小勢力被滅了門,所以就引起了責(zé)罰殿的注意,結(jié)果調(diào)查之下,蕭雯玉就被帶入到了木宗之內(nèi)。
她在責(zé)罰殿內(nèi),自是將前因后果全部說了出來。
可是終究只是一人之言,又豈能當(dāng)真。
在那些臭老鼠的運(yùn)作之下,蕭雯玉便被嚴(yán)加看管起來。
由于還要認(rèn)真的查證,所以他們也只是把她暫時關(guān)起來了而已。
不過調(diào)查到最后,線索直接斷了。
而責(zé)罰殿的看管之人見蕭雯玉整日以淚洗面,終于是動了惻隱之心,將其放了出來。
但是蕭雯玉卻知道,那些臭老鼠之所以沒有使絆子,肯定是別有所求。
于是,她便直接在木宗廣場之上痛哭流涕,說有狩獵之城的人混了進(jìn)來。
此事一說,那還得了。
一時之間,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而一些藏在陰暗之中的東西終于是被翻了出來,許多人都受了牽連。
包括執(zhí)法堂與責(zé)罰殿中的某些人。
于是很多人便將仇視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放到了這個弱女子身上。
因為,蕭雯玉動到了別人的利益!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如此一來,她的處境便岌岌可危。
不過好在,這木宗之中,是禁止私斗的。
不過總有一些東西,是可以避開的。
而且,由于她沒什么勢力,只有之前那個可憐她的看守之人幫助她罷了。
正所謂勢單力薄,又有陰險之人刻意為之,總是以各種奇門妙術(shù)來恐嚇?biāo),讓她整日都活在了惶恐不安之中?br> 但是上天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些偏袒的。
終于有一次,她無意之間,闖入到了執(zhí)法堂后山之中的一個小院內(nèi)。
在這里,她遇到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聲稱自己是犯了過錯,被鎮(zhèn)壓在這里,禁止外出一步。
而且也無人來看過,倒是頗顯落寞。
于是,蕭雯玉便在這里生活了下來,并且稱呼那人為姐姐!
而之前幫助她的那位姑娘,在得知她有了去處之后,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示意她安心住下就是。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她也從一個辟谷期的小小修士,變成了一個金丹末期大圓滿的高階女修!
只差一步,便能尋得那長生大道,變?yōu)榇笮奘浚?br> 她輕輕的走在執(zhí)法堂的道路上,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自己的那位姐姐,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去做!。
正如當(dāng)初,被這位姐姐刻意留給自己,通往后山的那條道路一樣。
現(xiàn)在,亦有一條這樣的道路放在自己的眼前!
時間悄然過去,而一則驚天的消息從木宗那神秘的守護(hù)者口中傳了出來:
“宗主與兩位長老戰(zhàn)死于無邊烈風(fēng)!而最神秘的大長老前去支援,也戰(zhàn)死于此!”。
“從即日起,宗門之中,可以另選宗主!”
這條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炸響在蕭雯玉的腦海之中!
也自此刻起,木宗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