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雨聽到木清悅的話,瞬間一呆,從參悟的狀態(tài)中掙脫出來。
“清悅姐,你問完了?”,看著木清悅那面帶微笑的模樣,他在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木清悅不是詢問自己,這傳音之法的修煉進(jìn)度,那對于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冷若雨也就在這幾天才知道,自己的修煉天賦,好像并不是太高。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對于他來說,也并不是絲毫進(jìn)展都沒有。
若是能夠再給他一些時日,他確信自己一定能夠?qū)⒋朔ㄍ耆莆铡?br> “沒什么有用的東西了!再問下去也只是浪費(fèi)時間罷了”。
木清悅聞言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來,一揮手,那燃燒著的篝火便已消失,只留下了一堆灰燼,靜靜地躺在此處。
冷若雨見此心中頓時一喜,知道木清悅應(yīng)該是要打算離開了。
隨即他不再猶豫,召喚出斷魂劍,一個閃身,便已進(jìn)入到了陣法之中。
陣法之內(nèi)。
冷若雨看著眼前的幻境,心中陡然一驚:
“這陣法好生詭異,竟然能夠?qū)⑷送献У剿说幕镁持!”?br> 看著眼前的情景,他神情一肅,緩步踏出。
“譚不垢!你還敢回來!?”,忽然之間,一道厲喝之聲剎那傳出!
正在花天酒地的譚不垢聞言微微一愣,抬頭四處張望。
可是眨眼之間,他的眼神之中竟然迷茫盡轉(zhuǎn),疑惑遍生!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便目眥欲裂!
“爹,娘!”,譚不垢一聲大吼,猛然向前撲去!
“咚”的一聲巨響,他卻是直接撞到了一層透明的結(jié)界之上。
“不,不要!”,譚不垢慌忙從地上爬起,跪在那里,連連磕頭求饒!
“我求求您,放了我爹娘,放了我爹娘!……”。
哀嚎之聲響徹在這一小片的陣法之中。
冷若雨聞言,微微一愣。
他剛來到此處,還未曾說過一句話,也未曾有過什么動作,自是有些疑惑,不明白眼前的譚不垢為什么會是這種表情與動作。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望向四周,打量起來。
結(jié)果,他卻發(fā)現(xiàn)周圍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那羅天之景!
“這是?被陣法影響的太深,瘋了?”。
冷若雨眉頭皺了皺,撇了撇嘴,搖了搖頭,隨后執(zhí)劍而起。
只見轉(zhuǎn)瞬之間,靈氣瘋狂涌動,那黝黑的劍身之上,緩緩爬滿了白綠色的花紋。
下一刻,劍動人隨。
“噗”的一聲,毫無阻礙,斷魂劍瞬間便洞穿了譚不垢的丹田!
冷若雨收劍而回,站在幾步之外,看著道道的靈氣溢散而出,看著這具已經(jīng)朽敗的軀體。
正在求饒的譚不垢,只是猛然之間感覺到一陣腹痛。
待他定睛看去之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貫穿的傷口。
而那傷口之中,丹田已碎,根基已毀,卻又因自己修煉的歲月太過漫長,已再無生還可能。
可是對于如此境地,他也只是在看了一眼之后,便沒有再去理會,而是猛然抬頭,盯著自己的正前方,慌忙的爬了幾步!
隨后,只見他瘋狂的捶打著眼前那道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的透明結(jié)界,一個個響頭震如敲鐘!
“我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他們是無辜的,我求求你們放過他們吧!”。
或許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悲最可怕的場景,譚不垢瘋狂的抓著地面,就像是一個瘋子!
直到最后,他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看著眼前,雙目血紅一片,盡是死寂!。
“爹娘,是孩兒錯了,是孩兒對不起你們!”
凄婉的聲音隨著額頭的鮮血,混合著滾滾血淚,流淌盡了最后一絲生機(jī)。
站在一旁的冷若雨呆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抿了抿嘴,心中復(fù)雜無比。
他不知道譚不垢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是他卻大概能夠猜到,譚不垢所看到的東西,一定是他的人生之中,最黑暗,最無助,最可憐,最可悲的事情!
良久過后,冷若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伸了伸手,想要做什么,但是卻始終未能做出一絲一毫!。
一束火光悄然亮起,焚燒盡了那具枯敗殘缺的尸體,焚燒盡了那死不瞑目的悲哀雙眸!
冷若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這才前往了下一個目標(biāo)。
陣法之外。
木清悅看著冷若雨那逐漸復(fù)雜起來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在笑,似乎是在笑!。
…………
一切結(jié)束之后,陣法悄然破碎。
木清悅收回了那些靈力還沒有耗盡的靈石,這才與冷若雨一起向西南方向行去,那里,正是清月山的方向。
他們此刻并沒有打算回赤火城去尋找楚閑與劉峰,因為,時機(jī)不對!
他們不知道前面是否還有攔路的存在。
抬頭看著清冷的月色,冷若雨猶豫了許久,才緩緩的問道:
“清悅姐,他們究竟看到了什么!?”。
“嗯?,你沒看到?”,木清悅聞言詫異的看向了冷若雨。
“嗯???”,冷若雨滿臉的問號,隨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木清悅見此嘴角微微挑起,卻并不回話。
又過了許久,冷若雨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清悅姐,他們就是因為那些事才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嗯!”,木清悅點(diǎn)了點(diǎn)頭。
冷若雨看著如此平淡的木清悅,心中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又過去了一陣,木清悅靠近了他一些,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在同情他們?”。
冷若雨聞言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能說出來。
“也對,你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
木清悅莞爾一笑,然后幽幽的繼續(xù)問道:
“若是他們早已掙脫了幻境,正想以此機(jī)會來獵殺你呢!?”。
“嘶!”,冷若雨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一陣的后怕。
“他們未達(dá)元嬰,只要肉身一死,便是死了!”
“至于靈魂,我們的境界太低,不僅看不到找不到,而且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如何滅殺!”。
“但是,凡是敵人,那殺意與煞氣自然是能夠感覺到的!”。
“所以最好,一擊致命!”。
“修行之人,沒有多少是善類!”。
“畢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木清悅說完,轉(zhuǎn)頭看了看冷若雨,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之中的月色,這才又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有同情之心,但是有一句話,你需要謹(jǐn)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
“至于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你做事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能否承擔(dān)起那份因果!”
木清悅的話語很輕,但是卻又很嚴(yán)厲。
…………
月光之下,兩人并肩而行。
他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到清月山,將這完整的陣法布置出來。
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