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狂暴的氣息,在混沌之地之中席卷,似若不止不息,永無盡頭一般,阻擋著一切的外來之人。
不過,也就在這些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卻是有著一方被撐起來的禁制,靜靜的矗立其中。
看著禁止之中被師姐不停攻擊的人影,冷若雨捏著靈石,小心翼翼的將其按入地面之中。
布陣,是在察覺到天空之中的異象之時所決定的。
畢竟,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究竟還有多少手段,還有什么可以仰仗的存在。
所以思來想去,唯有在天機(jī)禁制之外布陣迷魂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起與師姐的計劃,他神色凝重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認(rèn)真判別著里面之人的狀態(tài)。
警惕著那時不時攻擊而來的長劍,黑衣男子眉頭緊皺,手中的寶物一個接著一個。
至于那年輕人,則是沉著冷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尋找著所有的可乘之機(jī)。
周圍其余之人看著那柄長劍,護(hù)著年輕人的周全,確?梢詻_破這次枷鎖。
各司其職,各守其道,顯得是那么的有秩序。
因為他們明白,想要離開此地,絕對是需要仰仗這一位的。
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只需要想辦法從中尋求到一條出路,讓自己等人能夠?qū)⒂嵪鬟_(dá)出去,便可以了。
而對于周圍這個禁制的作用,他們也已經(jīng)一清二楚。
因為之前,這位年輕人已經(jīng)推算過了,自然是知道自己等人如今的困境,以及破局之法。
盡管自己等人無法與七劫散仙相抗,但是由于有禁制的阻擋,即使是七劫散仙,也無法隔著禁制將他們擊殺。
而他們現(xiàn)在所要等待的便是這柄長劍之上所附著仙力完全消失,或者是足以能夠相抗之時,便是最好的時機(jī)。
………………
湖邊的院落之內(nèi)。
看著到來的老者,黑袍人影靜靜而坐,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結(jié)果一般。
湖邊的石頭之上,年輕人盤坐而下,眉頭緊皺,臉色極其的難看。
而在他的四周,已經(jīng)沒有了平靜,只有著無盡的細(xì)微漣漪,不停的蕩漾著。
院落之中,看著面前的黑袍人影,老人恭敬的站在一側(cè),說道:
“老領(lǐng)主,這些東西之中所蘊(yùn)含的陰玄之力,恐怕還是不足以進(jìn)入那個地方”。
“與其如此,倒是不如去一趟輪回之地”。
“那里所得來的陰玄之力雖然駁雜,但總算是比我們慢慢凝練,要好的多”。
聞言,黑袍人影看著桌案之上的那幾塊玉石,沉默了許久,這才問道:
“他們那些人,老前輩可曾見過?”。
“這倒沒有”,聞言,老人搖了搖頭,眼中也是有著些許的疑惑。
“我聽說,他們一直都在尋找魚洛水的下落,可曾聽聞有什么結(jié)果?”,聽到這話,那黑衣人影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聞聽此言,老人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
“此女絕非常人,莫要與其有什么牽扯”。
“否則,你我恐怕都要粘上莫大的因果,身死道消的”。
“哦?此為何解?”,看著老人的樣子,黑袍人影將手中的玉石放下,靜靜的看向了老人。
“天玄殿,這樣的名字,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起的”。
“尤其是像修煉到我們這種境地的人,更是應(yīng)當(dāng)知曉其中的利弊”。
聽著這些話語,黑袍人影沉思了片刻,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我們有忌諱,那魚洛水身為推演師,應(yīng)該忌諱更深才是”。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也只是借這個名號來鎮(zhèn)壓眾人罷了”。
“畢竟,自古以來,敢起如此名字的宗門哪個不是家喻戶曉,人盡皆知的存在”。
“盡管他們最后都化為了這天地之中的塵埃,但是也不妨傳奇一聲,驚艷一世”。
“但是,這天玄殿,還有魚洛水的名號,我們卻是從未聽說過分毫”。
“即使是有關(guān)于混沌之地的所有記載,似乎也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吧”。
聞聽此言,老人的眉頭緊蹙,久久都沒有說話。
對于這樣的忌諱,身為推演師,自然是牢記在心中的。
不止是他,他也可以肯定,即使是外面的那位前輩,也絕對不會打天玄殿,打魚洛水的丁點兒主意。
見到他不說話,那黑袍人影輕輕的靠在椅背之上,抬頭望著天空,笑道:
“如果真是如我猜想的這般的話,那我們將其宗門改名,將其拉入麾下,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
“既順應(yīng)了天意,讓其知道,天地不可犯的道理,又能夠讓其為我所用,為我們謀劃了這么久的事情,增添上濃重的一抹色彩”。
聽著這異想天開的話語,老人的心猛地一沉。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終于定了定神,隨后開口說道:
“老領(lǐng)主,您不妨去問問老家主,如何?”。
聽聞此言,那黑袍人影忽然一僵,久久都沒有說話。
外面,只見年輕人的周身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閃爍起了一道道的奇異的微光,化為道道時斷時續(xù)的絲線,在整個石臺之上不停的編織,不停地游動。
察覺到黑袍人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老人搖了搖頭,這才說道:
“老領(lǐng)主,您似乎受到了什么影響”。
聽到這話,正在沉默之中的黑袍人影忽然一呆,隨即便轉(zhuǎn)頭看向了桌案對面的老人。
重重的思緒不停閃過,帶來了無窮的疑惑,似若那一張張大網(wǎng)一般,逐漸將其編織,纏繞。
可是,他想了許久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能發(fā)現(xiàn)到底有什么異樣之處。
………………
混沌之地之中。
看著那日月交替,數(shù)著手中剩余的靈石,冷若雨面色凝重的看了看那已經(jīng)悄然撐起的幾道陣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如今這個規(guī)模的陣法,已經(jīng)是他所能夠布置的極限。
而手中的靈石,也只能支撐這一次的陣法。
若非在布陣之前,師姐給數(shù)千顆靈晶,恐怕他現(xiàn)在也只能布置一些無意義的陣法罷了。
畢竟,里面可是有散仙高手存在。
若是沒有靈晶來定下陣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么做的。
至于用其他低階靈石嘗試,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要知道,里面可是還有一位不知道是什么境界的推演師存在。
而他們主要目標(biāo),也正是此人。
所以,這陣法容不得一點馬虎。
不然的話,其背后的人若是察覺到了什么,或者是推算出了什么,那可就真的完了。
將已經(jīng)布置的陣法重新檢查了一遍之后,他這才開始布置起了下一個陣法。
月色之下,看著那忙碌的身影,枯玄凝操縱著長劍,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時不時的攻擊一二,打斷其中之人的思緒。
寂靜,安然,在這之下,似乎也有著無窮的危機(jī),覆蓋其中,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