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國公府的一眾下人大聲喊完以后,杜荷和李儀也抱著杜平安走下馬車。
杜構(gòu)夫婦和杜愛同夫婦快步迎上來,并且恭敬地朝李儀躬身行禮道。
“參見城陽公主殿下!”
“拜見杜尚書!
看著大哥和三弟夫婦畢恭畢敬地行禮,李儀和杜荷面面相覷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無奈之色。
現(xiàn)在掌家的人是大哥杜構(gòu),在他的觀念中禮不可廢。
雖然李儀和杜荷已經(jīng)多次說過,一家人日常的團聚不需要完全遵循那些虛禮,可杜構(gòu)每次都會搞的很隆重。
李儀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連忙擺著手說道。
“都是一家人,大家不必行這些虛禮!
幾人站在大門口寒暄了一陣后,杜構(gòu)指著大門里面說道。
“外面天冷,我們到大堂里面坐著烤火再聊吧。”
“公主殿下先請。”
李儀側(cè)過頭和杜荷對視了一眼,隨后臉帶微笑地點了點頭,并在玲瓏的攙扶下慢步往萊國公府走進去。
等杜荷則看了大哥一眼,撇了撇嘴說道。
“大哥,在府邸內(nèi)的日常團聚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何必整那么多虛禮?”
“一家人聚在一起就要輕輕松松,搞那么禮節(jié)反而會束縛大家聊天!
凡是有李儀這個公主在場的時候,杜構(gòu)都把私下的團聚當成接待朝廷重臣一樣,遵循各種規(guī)則且說話謹言慎行。
“你這混小子,禮不可廢!
杜構(gòu)正著臉色說完以后,接著嚴肅的臉上扯出一抹笑臉,并且把杜平安接了過來。
“伯伯抱抱。”
等杜構(gòu)抱過杜平安以后,其余人全都圍了過去,并且一邊逗弄杜平安一邊往府邸里面走進去。
至于杜荷這個萊國公府的二老爺,則在大風中凌亂。
敢情大哥和三弟一家只對李儀恭敬,對他這個工部尚書可沒有半點恭敬可言。
杜荷微微搖了搖頭,接著指了指身后的張師政和封師進等侍衛(wèi),并對老管家杜大福叮囑道。
“福伯,這幫兄弟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他們都是練武之人,多給他們搞點肉食和酒水。”
聽到杜荷的這番交代的話,張師政和封師進等侍衛(wèi)的臉上,全都露出感恩之情。
有主如此,他們又有何求呢?
如果能夠像杜武一樣,成為杜荷的家奴,那他們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老管家杜大福素來清楚杜荷的脾氣,知道他把這幫侍從當做死士來養(yǎng),他當即不敢怠慢應道。
“二爺放心,老奴定會招待好諸位弟兄!
杜荷點了點頭,隨后邁著大步走進公主府,并且跟老大和老三兩人聊起了家常。
在聊天中得知,杜愛同的大舅哥盧谞,已經(jīng)從稷山縣縣令升任為龍門縣縣令。
為此身為盧谞妹妹的盧子英,還特意向杜荷道了一番感謝。
如果沒有杜荷的舉薦,她大哥也沒辦法這么快從下等縣縣令,升任為上等縣縣令。
到了下午時分,杜荷更是在李儀的撒嬌下,親自下廚做了幾只霸王牛蹄。
杜構(gòu)、溫淑芬、杜愛同和盧子英四人,他們第一次嘗到如此香糯美味的霸王牛蹄,嘴里不停地夸贊著杜荷的廚藝。
吃宴席的時候,杜荷也把李儀和玲瓏懷有身孕之事說出來。
原本大口吃著美食的眾人,他們的身子好像被定住一般,像一尊尊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過了片刻。
杜愛同驚愕地說道:“二哥,你究竟吃了什么寶物,竟然這么快又懷上子嗣?”
“還請你向小弟傳授你的食譜,我也想早點抱著自己的子嗣!
城陽公主在去年的三月底生下子嗣,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才十個月而已,這等能力想想都讓人羨慕。
而他成親了數(shù)月,妻子的肚子現(xiàn)在也沒有一點反應。
“嘿嘿!
杜荷壞笑兩聲,隨后賊兮兮地說道。
“老三,你二哥我這是天賦異稟,你羨慕不來!
“懷身孕順其自然就好,畢竟你現(xiàn)在還這么年輕,如果實在著急不妨去找孫思邈給你開兩貼藥。”
杜愛同不像崔神基、王敬直和蕭鍇等浪蕩子弟,他沒有縱欲過度,身子保持的倒是挺好。
而且朝中不少沉迷酒色的二代子弟,他們都沒辦法生下子嗣。
像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他們私下可是跟不少貌美的婢女胡來,也沒有任何動靜,可見他們的身子也出現(xiàn)毛病。
杜愛同認真地點頭說道:“多謝二哥指點,過幾天我就去找孫神醫(yī)瞧瞧!”
“爭取像二哥你看齊,三年抱倆!”
盧子英聽到夫君的這番話后,她羞紅著臉掐了一把夫君的手臂。
她剛回到長安的時候,先是回家見了一下她的爹娘,她爹那個老不羞也在催促她,讓她盡快懷上杜家的血脈。
杜構(gòu)看著兩個弟弟如此爭氣,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就在萊國公府其樂融融之時,梁國公府的書房內(nèi)卻充滿著壓抑之色。
只見梁國公房玄齡大馬金刀坐在主座上,在書房兩側(cè)的軟墊上,房遺直、房遺愛、房遺則和房遺義四兄弟全都臉色忐忑地正襟危坐。
看著這幫子嗣沒一個爭氣,房玄齡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哼!”
房玄齡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后沉聲說道。
“看看你們兄弟四人,為官多年不僅止步不前,甚至還不停地倒退!”
“老夫這張臉,在朝中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老大房遺直等著繼承自己的爵位,所以他并不需要過多的努力,而且以后的官路也會比較順。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老二房遺愛,好不容易當上從三品的太府寺卿,因為他瞎胡鬧而被貶為衛(wèi)尉寺丞。
而且這逆子還和高陽公主鬧矛盾,導致高陽公主現(xiàn)在都不愿隨這逆子回府團聚,簡直丟盡了他的臉。
至于老三房遺則和老四房遺義,現(xiàn)在也只是一名剛?cè)肫返男」俣选?br>
房玄齡接著呵斥道:“你們看看萊國公府的三兄弟,人家現(xiàn)在混的是風生水起!”
“杜構(gòu)擔任尚書左丞,杜荷更是貴為工部尚書,就連杜愛同也是中書舍人!”
“老夫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們四個不成器的東西!”
這一次房玄齡并不止罵房遺愛,而是把其他三人也一起罵了進去。
兄弟四人在喜慶的節(jié)日被父親劈頭蓋臉一頓罵,而且還拿杜荷三兄弟來作對比,他們臉上露出羞怯和不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