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房遺愛的忽然發(fā)難,老鴇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連忙擺著手帕說道:“房爺,不是奴家不想給您面子,而是主子叮囑過奴家,不能讓這三棵發(fā)財樹丟掉!
“況且房爺、楊爺和柴爺乃是身份高貴的駙馬,她們?nèi)磺鄻浅錾淼呐,豈能入得了你們的高門府?”
“如果三位爺喜歡西域姑娘,奴家可向主子說一聲,看看還能不能找西域皇室重金聘請!”
雖然長安城內(nèi)不缺外邦的人,可絕大部分都是前來交易商品的旅商,而且基本上都是月余不洗澡的男子。
像這種美艷的西域女子,不會主動前來大唐游玩,她們也沒辦法跋山涉水千里迢迢過來。
因此大唐的官吏和世家之人,別說擁有這樣美艷的外邦女子,就是平常見上一面也不那么容易。
只有西域的皇室每年上貢給天可汗李世民,才會精挑細選一些美人送來大唐。
而他的主子正是大唐的皇室中人,才能聘請到這樣美艷的西域女子,跟前這三個紈绔子弟都不行。
聽到老鴇有意透露的信息,房遺愛、柴令武和楊豫之三人臉色一頓,隨即變得嚴肅起來。
楊豫之挑著眉頭問道:“老鴇,你家的主子究竟是誰?”
“他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手段,竟然和西域的皇室交好?”
別看西域的那幫國家向大唐臣服,并成為大唐的邦交國之一,可他們并不會太懼怕大唐的兵鋒鐵蹄。
因為這些邦國距離大唐太遠,千百年來中原王師對他們鞭長莫及。
而這些邦國之所以向大唐臣服,也只是想從大唐這邊換取先進的書籍和工具罷了。
老鴇連忙轉(zhuǎn)過身看向楊豫之,并朝他賠罪著說道。
“楊爺,奴家的主子身份敏感并不方便說出來,還請您恕罪!
楊豫之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不過并沒有繼續(xù)追問。
而站在一旁的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相視一眼,他們的臉上同時露出古怪的表情。
房遺愛好奇問道:“老鴇,洛陽的胭脂樓,是不是你們家主子開設(shè)的?”
當(dāng)前大唐最負盛名的幾座青樓,其一是長安的胭脂樓和群芳樓,其二便是洛陽的胭脂樓。
而同為出自西域的古娜麗和拉西提兩人,她們先前就是在洛陽的胭脂樓當(dāng)清倌,最后被魏王花重金贖身。
既然百花樓和胭脂樓都有西域女子,這說明兩家青樓是同一個人開設(shè)。
老鴇捂嘴笑著說道:“房爺真不愧是當(dāng)世之俊杰,竟然一下就推測出來,奴家真是佩服!”
“您說的沒錯,胭脂樓和百花樓都是奴家的主子開設(shè)!”
青樓開分店并非不能說,因此老鴇很痛快地把實情說了出來。
只要房遺愛這個二世祖不要繼續(xù)鬧事,破壞她們百花樓本就蕭條的生意,那就謝天謝地了。
就在老鴇以為事情已經(jīng)翻篇時,房遺愛忽然輕笑著說道。
“既然胭脂樓也是你們主子所開始,那你應(yīng)該清楚早些年有兩個胭脂樓的西域舞女,被人花費500貫贖身!
“這次小爺我一次性給三個西域舞女贖身,給你600貫總該沒問題吧?”
當(dāng)時給古娜麗和拉西提兩人贖身,是魏王麾下的探子首領(lǐng)韋蘇安一手操辦。
房遺愛也是最近和古娜麗住在一起,私下聊互相的過往時,古娜麗才把這件隱秘之事說了出來。
什么?
給三個美艷的西域姑娘贖身,才愿意給區(qū)區(qū)600貫?
打發(fā)叫花子吧?
當(dāng)老鴇聽到房遺愛喊出的價格時,她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鴇看到房遺愛還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她在心底當(dāng)即罵罵咧咧起來。
“這挨千刀房遺愛,酒還未喝兩杯就開始醉了?”
“區(qū)區(qū)200貫就想給一個西域姑娘贖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要知道欽點一個西域姑娘跳舞一個時辰,便要收取整整1貫,還不包含吃食和酒水等東西!
這四個西域姑娘每天都要撫琴或者跳舞3個時辰,能夠給百花樓帶來3貫的收入!
她們每個人兩個月便能賺取180貫,又怎么可能以200貫的價格給房遺愛贖身?
這點錢別說給這些西域姑娘贖身,就算給百花樓內(nèi)其他普通的清倌贖身,她背后的主子也不一定會愿意。
房遺愛看到老鴇呆滯住,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老鴇,行與不行,你趕緊給個準(zhǔn)話!”
“你一句話的事情,別讓我們楊爺?shù)饶敲淳!?br>
雖然房遺愛手上拿著李泰給的1萬貫,但是他中飽私囊克扣了其中的5千貫出來,只剩下5千去收買衛(wèi)尉寺的人。
而他想方設(shè)法巴結(jié)楊豫之,也只想讓他在這個月動身去洛陽。
現(xiàn)在楊豫之已經(jīng)明確今年不會把兵甲押運去洛陽,房遺愛也沒必要花重金,去討好楊豫之這個耽誤大事的小人。
坐在一側(cè)悠閑地喝著酒的楊豫之,在聽到房遺愛只愿意出600貫贖金時,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他雖然做正事不行,但是在玩這一方面卻是個大師。
房遺愛給出的這個價格,擺明是不想花重金給這三個西域女子贖身,他只是想做個樣子給自己看罷了。
想通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以后,楊豫之的心里對房遺愛充滿了厭惡。
“哼!”
“原來把老子當(dāng)猴耍!”
楊豫之看著虛情假意的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他的心里便冒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怪不得這兩人會跟魏王混在一起,一群吝嗇的陰險小人,簡直就是蛇鼠一窩。
如果他早一些看清楚房遺愛和柴令武的虛假面目,今日就不會答應(yīng)他們二人前來!
對于房遺愛這種胡攪蠻纏的行為,老鴇態(tài)度堅決地回絕道。
“房爺,您就別為難奴家了!”
“給四位西域姑娘贖身之事就此揭過吧,稍后奴家再送一壇上等的美酒給你們品嘗,就當(dāng)奴家給你們賠罪!
房遺愛的臉上裝作憤怒的樣子,就在他準(zhǔn)備呵斥老鴇不識抬舉時,憋了一肚子火氣的楊豫之開口了。
“算了!”
“小爺我家中的母狗今日生了一窩小狗,現(xiàn)在得回去照看一番,就此先行告退!
楊豫之說完后也沒有跟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打招呼,而是黑著臉快步走出了紫霞宮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