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入迷的楊豫之,在聽到房遺愛的話后也回過神來,他滿臉笑容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他以前也見過不少來自西域的女子,但是長得禍國殃民且舞姿優(yōu)美的西域女子,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
楊豫之轉(zhuǎn)過頭看了房遺愛一眼,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房兄啊!”
“這三個西域女子的舞姿,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如果不是你們帶我過來欣賞,我倒是白白錯過了這種人間絕色!”
楊豫之在說話的時候,他再次轉(zhuǎn)過頭看向三個美艷的西域清倌,充滿厲色的目光里竟然露出一抹淫邪。
他接著感慨道:“要是能把一兩個人帶回府邸,當(dāng)一個暖床的丫鬟,想必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看到楊豫之的這副表情,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面面相覷一眼,隨后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朝中的一眾二代子弟,就數(shù)楊豫之是最風(fēng)流成性的人,而且也極其推崇曹孟德之風(fēng)。
雖然楊豫之迎娶了李元吉之女壽春縣主,但是他在外還購置了數(shù)座宅院,用以安置他用各種手段得來的妾室。
而且這些妾室無一例外,都是他人的美艷妻子。
房遺愛心里盡管也不喜歡楊豫之這樣的為人,但是為了心中所求,他繼續(xù)滿笑容說道。
“既然楊兄喜歡,兄弟我就成人之美!”
“我這就把老鴇叫過來,給這三位西域女子贖身,送給楊兄你當(dāng)個端茶倒水的婢女!”
聽到房遺愛要給這三人贖身并送給自己,楊豫之的表情猛地一頓,隨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盡管楊豫之心里十分期待,可他還是裝模做樣擺著手道。
“房兄,給這三個西域女子贖身,定然需要一大筆銀子!
“你我相交不深,今日只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聽曲,豈能讓你來掏這筆錢?”
作為出入各大青樓的常客,楊豫之先前也給一個花魁贖身,并且花費(fèi)了上百貫。
而這三個西域女子更是百花樓新的花魁,亦是百花樓的搖錢樹,沒有上千貫根本拿不下。
房遺愛和他非親非故,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出這筆巨資?
如果不是房遺愛人傻錢多,就是別有所圖!
房遺愛有意恭維說道:“楊兄,古有千金買馬骨,我為了交你這個兄弟,豪擲千金又如何?”
柴令武也附和道:“房兄言之有理,能和楊兄這樣的人交上朋友,這點(diǎn)錢根本算不上什么!
“以后有楊兄關(guān)照我們二人,其他人也不敢隨意地欺負(fù)我們!
原本心里還帶著疑慮的楊豫之,在聽到房遺愛和柴令武吹噓的話后,他臉色有些自得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他父親楊師道不再擔(dān)任中書令,但是他的一幫堂哥和堂弟,可都是實(shí)權(quán)在握的官吏。
譬如光祿寺卿楊思謙、左屯衛(wèi)將軍楊思訓(xùn)、鳳州刺史楊思訥、岳州刺史楊思禮,這些人全都是楊豫之的堂哥。
而潞州長史楊思止、吏部司勛司郎中楊思玄、禮部祠部司郎中楊思敬等人,則是楊豫之的堂弟。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州府官吏,以及三省六部的基層官吏。
這些強(qiáng)大的家族勢力,以及一個重權(quán)在握的父親,才是楊豫之囂張跋扈的資本。
楊豫之?dāng)[著手說道:“兩位弟兄謬贊了,你們的家族勢力也不差,我們?nèi)酥荒鼙F(tuán)取暖互相幫忙。”
“以后兄弟我攤上麻煩,還需要兩位兄弟多多出手相助。”
雖然他自身的家族勢力強(qiáng)悍,可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也不差。
特別是房遺愛的父親,乃是陛下最為倚重和信任的大臣,且又是山東士族的核心人物,并不比他們楊氏差太多。
因此他們?nèi)瞬淮嬖谂矢竭@么一說,只能算平等相交。
看到楊豫之如此上道,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臉色一喜。
他們連忙端起案幾上的酒杯,并朝坐在中間案幾的楊豫之示意道。
“楊兄,為了見證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共飲此杯!”
楊豫之也端起酒杯,朝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示意了一下。
“請!”
他們?nèi)撕攘艘槐埔院螅舜酥g的關(guān)系頓時拉近了一些。
在接下來的閑聊中,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有意巴結(jié)討好,逗的楊豫之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房遺愛忽然說道:“楊兄,聽說洛陽有一間青樓,其名喚作胭脂樓。”
“那里面不僅有西域的女子當(dāng)清倌,還有不少金發(fā)碧眼的人,你可有興趣前去一觀?”
楊豫之原本聽到還有金發(fā)碧眼的人,他心里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可一想到胭脂樓遠(yuǎn)在洛陽,而現(xiàn)在又天寒地凍,他的心里頓時充滿了惋惜。
楊豫之搖著頭說道:“房兄,現(xiàn)在寒冬臘月去洛陽,實(shí)在太過于遭罪!
“而且我每日都要上朝,哪有那么多時間去洛陽玩樂?”
以前不用上朝的時候,還能找理由和借口溜出去玩樂,現(xiàn)在每天都要上朝,想離開長安玩樂可不行。
他說完以后,目光重新放在三個西域女子身上。
房遺愛急聲說道:“楊兄,我們原本不是要把那批兵甲器械,押運(yùn)至洛陽的武器庫房存放么?”
“正好可以在洛陽待上十天半個月,在那邊好好地玩樂一番!
“到時候楊兄你所有的花銷,兄弟我都給你包了!”
房遺愛已經(jīng)收到魏王秘密送過來的1萬貫,而且過段時間還有2萬貫送過來。
這大筆資金不僅補(bǔ)全了他被杜荷坑的銀子,還有足夠多的余錢去完成魏王交代的任務(wù)。
而且巴結(jié)楊豫之的所有花銷,也是從魏王給的這筆銀子里面克扣出來。
楊豫之這時候也明白房遺愛請他來百花樓聽曲的目的,原來是想讓他今年押運(yùn)兵甲和器械去洛陽。
他在心里暗中嘀咕道:“為何房遺愛如此著急押運(yùn)兵甲去洛陽?”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年底,到明年開春也沒差幾個月的時間,他想不通房遺愛為何會如此著急。
而且就算他們今年把兵甲押去洛陽存放,也不會立下大功勞,更不會得到朝廷的任何賞賜。
既然什么好處都沒有,為什么還要這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