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走出醉仙樓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
華燈初上,整條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再看看醉仙樓,更是燈火通明,光芒萬丈,頗有一番富貴不凡的氣勢。
而且,因為慶運樓掌柜被殺,甚至到處都在傳他是被厲鬼所殺,所以今日根本沒人去慶運樓吃飯喝酒。
這樣一來,便有不少人都來了醉仙樓。
今日的醉仙樓可以說是最熱鬧、人氣最足的時候了。
杜鵑忍不住贊嘆:“少夫人,這醉仙樓真漂亮。沓燥埖娜艘埠芏嗄,您眼光真好,瞧中了這個地方,將來醉仙樓怕是要日進(jìn)斗金了呢!”
沈晚棠唇角微彎:“那是,我眼光自然是好的,往后咱們就等著收銀子就行了!
她扶著杜鵑的手臂,上了馬車,往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而醉仙樓里,這會兒已經(jīng)忙到不可開交。
黎遙一身男裝,站在一樓前廳里,看著來來往往的食客們,笑的臉頰都有些酸痛了。
“掌柜的,咱們今兒個生意爆火。∽源蛭医邮诌@醉仙樓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來吃飯呢!”
“是是是,東家您說的是,我自從做了咱們醉仙樓的掌柜,也沒見幾回這樣的盛況呢!多虧了您啊,您有眼光,挑了一位如此厲害的合作伙伴!”
掌柜的也是樂的合不攏嘴,他小聲的道:“我叫人去打聽了,慶運樓今日雖然沒有歇業(yè),聽說還立即換了新掌柜,但根本沒人去吃飯,連帶著它附近的酒樓酒館也沒人敢去,所以今日人都跑到咱們這邊來了。”
“那位少夫人,可真有本事啊,竟然給慶運樓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有她在,咱們醉仙樓不愁紅火不起來!
黎遙瞪了掌柜的一眼:“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慶運樓的事兒,跟二少夫人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掌柜的作勢朝自己臉上打了一下:“是是是,您瞧我這張嘴,胡說八道的,大約是今日生意太紅火了,我高興的暈頭了,這才說起了胡話。”
黎遙知道他不信慶運樓的掌柜不是沈晚棠殺的,不過她也沒有多解釋,畢竟她自己也不清楚事實真相。
她更關(guān)心生意:“咱們食材可有備足?酒水可充裕?別來了客人,咱們卻供應(yīng)不上酒菜,那醉仙樓的招牌可就砸了啊!”
掌柜的笑呵呵的道:“巧了,因為今日要做菜給二少夫人試吃,所以廚房特意采買了最新鮮的食材,樣樣都有!
“而且買了很多,想著要是她吃著不滿意,也好有足夠的食材重做幾次,直到她滿意為止,結(jié)果她也沒多吃,咱們剩的那些食材足夠供應(yīng)客人們了!”
“酒水就更不必說了,咱們庫房里存放了不少好酒呢,以前沒人來,都賣不出去,今兒個可算有用武之地了!
黎遙放了心,看著人氣旺盛的酒樓,整個人都豪氣萬丈起來:“好!叫廚房那邊,拿出看家本事來,全都按照二少夫人今日改進(jìn)過的菜譜做菜!”
“是!”
“務(wù)必要抓住今日這波食客的胃,他們覺得好吃的話,肯定還會再來!而且還會給咱們酒樓做一波宣傳,吸引更多的人來吃飯!”
“是!”
“哼,我要讓家里的男人們都看看,黎家女兒,不比男兒差!我黎遙也能賺銀子,賺很多很多銀子!”
——
沈晚棠回到國公府的時候,已經(jīng)酉時末了。
馬車在二門處停下,沈晚棠剛下了車,就見琴心等在了那里。
琴心眼睛亮晶晶的:“哎呀,主子,您可算回來了!奴婢差點兒就要出去尋您了呢!”
沈晚棠一邊往里走,一邊問她:“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
琴心壓低聲音,但語氣里卻怎么也掩飾不住那股幸災(zāi)樂禍:“大少夫人的父親,被彈劾了!聽說皇上要罷孟大人的官,還要將他下獄呢!”
沈晚棠心中一動,早上出門前,她倒是聽顧千寒提了一嘴孟家的事,只是今日在外面忙碌了整整一天,把這事兒給忘了。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嚴(yán)重?咱們大少夫人清貴的出身,早上剛在主院炫耀了一回,怎么這就出事了?她父親能犯什么事兒?怎么還要被罷官?”
琴心便把打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兒的全說了。
沈晚棠聽完,都愣住了。
上輩子和上上輩子,孟家是沒有出事的,那位前任首輔的女兒,也不曾逃出來狀告孟得廣。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發(fā)生。
原來顧千寒手里竟然攥著孟云瀾父親如此大的把柄!
琴心見沈晚棠出神,忍不住問:“少夫人,您聽到這個消息,不高興嗎?孟家要倒了,大少夫人再也不能在您面前耀武揚威了,應(yīng)該也沒臉再糾纏公子了!
沈晚棠輕輕的搖了搖頭。
孟家倒臺,孟云瀾吃癟,她當(dāng)然高興。
可是她知道了任驚秋的遭遇,心中難免唏噓。
先是被皇帝看中,害得她家破人亡,連當(dāng)首輔的父親都被判刑流放,然后又被孟得廣私藏豢養(yǎng),甚至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