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看著那只普普通通的匣子,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他倒是信任她,一下就把他的家底全交給她來管了。
她把頭靠在了他肩上,輕聲問:“全給我,不怕我都給你敗光了?萬一我不善經(jīng)營,你這么多年的積累可就白費了!
顧千寒只覺得溫香軟玉在懷,心都被她填滿,覺得時間在此刻停住也未嘗不可。
他聲音透出一股溫柔:“你若真能把這些產(chǎn)業(yè)都敗光了,也沒什么,我再賺就是了。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賺的應(yīng)該比敗的多!
沈晚棠故意道:“那可不一定,我都活了三輩子了,可是很會花錢的,我如今虧著誰都不虧著自己。”
顧千寒輕笑起來:“上輩子太短,我不太清楚你把寧王府經(jīng)營成什么樣了,畢竟寧王府本來就富貴,你就算給寧王府賺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外人也看不出來!
“但是,我們的上上輩子很長,我很清楚你把整個廖家經(jīng)營成了又富又貴的體面人家,廖有赫加官進爵是你的功勞,廖家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也是你的功勞,就連廖家在京城天星坊買的大宅子,也是你的功勞。”
天星坊是京城達官顯貴們住的地方,柳閣老的府邸就在天星坊。
因為那里靠近皇宮,景色又極好,所以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地段,宅子的價格自然也是普通人難以承受的。
但廖有赫卻買了。
而且,廖有赫買的時候,也沒有避諱是他夫人經(jīng)營有方攢了些家底。
畢竟以他那點俸祿,再干個幾十年也買不起天星坊的宅子,不說是他夫人賺的家底,旁人會覺得是他貪墨了大筆的銀子——雖然就算他說了是夫人賺的家底,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
沒人相信沈晚棠一個女子會這么厲害,這么會經(jīng)營。
可顧千寒信,因為他認識廖有赫,太知道廖有赫到底有幾斤幾兩了,就憑他的腦子,他連貪墨怕是都貪不明白。
但廖有赫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他知道自己不行,便絕不逞強,他知道沈晚棠很行,便對她言聽計從,絕不質(zhì)疑。
以至于那時京城中沒有哪個女子不羨慕沈晚棠的,人人都說她嫁了個好夫君,夫君待她從一而終,把她的話當(dāng)圣旨一樣。
不,比圣旨還好使,畢竟廖有赫曾抗過旨,拒絕休妻尚七公主。
想起這些,顧千寒心里還頗有些泛酸,怎么是人是鬼都能跟著沈晚棠過好日子?都能得她叫一聲夫君!
他忍不住抬起沈晚棠的下巴:“阿棠,叫聲夫君來聽聽!
沈晚棠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話題轉(zhuǎn)的這樣快:“我昨夜不是叫過了嗎?”
“今日還沒叫!
沈晚棠:“……”
難道這還要日日都叫嗎?
她不是不愿意叫,而是他猛的來這一出,讓她有些羞于開口。
顧千寒眼看著她白皙的臉色越來越紅,心知肚明她是被他逼的有些赧然。
原來讓她叫夫君她都這么害羞嗎?
那看來她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沒怎么叫過了,不然她該習(xí)慣了才是。
顧千寒心里泛起的酸水消散了大半,他低下頭去,吻上沈晚棠鮮艷欲滴的唇瓣。
原本他只想淺嘗輒止,可沒想到她的氣息太過甜美,他很快就不再克制自己,放肆的攻城略地。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jīng)像喝醉了一樣,臉頰緋紅,漂亮的眼睛里帶著一層流轉(zhuǎn)的水霧,正睫毛輕顫的看著他。
顧千寒沒忍住,又啄了她一下:“阿棠,你這樣看著我,我要不是自制力甚是強大,咱們這會兒應(yīng)當(dāng)在榻上了!
沈晚棠握起拳頭,捶了他一下。
顧千寒只當(dāng)她撓癢癢,并不在意。
書房外忽然響起吉祥的聲音:“公子,黑曜求見,說是有急事!
顧千寒一頓:“讓他等著!
沈晚棠卻推了推他:“不是急事嗎?你快去吧,正經(jīng)事要緊!
顧千寒垂頭看她:“阿棠,陪你也是正經(jīng)事。”
沈晚棠眨眨眼睛:“我不需要陪。”
顧千寒苦笑一聲:“嗯,確實,其實需要陪的人是我!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黏人的一天,抱著她,他根本舍不得放手,她倒是一副來去自如的模樣,臉上的緋紅都快速消散不見了。
他又抱了她片刻,這才低頭親了親她:“那我先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去吧!”
等顧千寒離開后,沈晚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后去了正堂,叫了閻嬤嬤來。
做二少夫人頭一日,自然該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