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們滾,你們耳朵聾了?”
“清淵!”
寧王妃的聲音忽然傳來:“不可無禮!我平日里就是這樣教你的?還不趕緊給沈夫人道歉?”
蕭清淵冷哼:“她也配?!”
寧王妃一窒:“你!”
祁氏見到寧王妃,如同見到了救星,急忙拉著沈茗萱走到了寧王妃面前:“見過王妃,世子只是同我們開個玩笑,不妨事,不妨事!”
她說著,又把沈茗萱往前推。
沈茗萱還是一副恭順柔婉的模樣:“茗萱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沈晚棠當(dāng)然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她越過蕭清淵,走到寧王妃面前,也給寧王妃見禮。
寧王妃看看沈茗萱,再看看沈晚棠,最后目光還是落到了沈晚棠的身上。
她還是覺得沈晚棠順眼,而且規(guī)矩也比沈茗萱好的多。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沈晚棠根本沒有像祁氏說的那樣,妄圖腳踏兩條船,同時抓著寧王府和國公府不放。
眼下反而是國公府相中了沈晚棠,三番五次的派人去沈家送這送那,她要是不抓緊把人搶過來,沈晚棠怕是要被顧夫人給搶走了。
蕭清淵見寧王妃盯著沈晚棠看,知道她這是跟上輩子一樣,還是看中了沈晚棠,想讓她做兒媳婦。
他立刻道:“母親,我已經(jīng)跟您說過了,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南詩!柳家現(xiàn)在也愿意讓我們?nèi)ヌ嵊H了,母親該去找柳夫人,而不是找這個什么沈夫人!”
寧王妃臉色一變:“你給我退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柳南詩名聲好的時候,那柳夫人連面都不肯見,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寧王府,如今柳南詩名節(jié)盡毀,倒是想叫她兒子娶了?
沒門兒!
既然都已經(jīng)被萬花樓的男人糟蹋了,怎么配嫁給她兒子!
她怕兒子縱情聲色,早早掏空了身子,一直管束著他,不準(zhǔn)他在男女之事上胡來,兒子如今還是童子身呢!
寧王妃呵斥完蕭清淵,便看向祁氏:“沈夫人,這邊請。我這兒子被我慣壞了,有些耿直,愛胡說八道的,你別見怪!
祁氏趕緊道:“哪里會見怪,世子是性情中人,說話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挺好,挺好!”
寧王妃其實也根本不在意祁氏怎么想,她更在意沈晚棠一些。
所以,她朝著沈晚棠招招手:“棠兒,你走近一些,這才幾日沒見,你這孩子怎么還同我生分了呢?”
沈晚棠依言走近,只是朝寧王妃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不明白,寧王妃不是都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嗎?怎么這回來,她又喜歡她了?
難不成,她挑來挑去,還是沒挑到合她心意的兒媳婦?所以又把她給叫來了,再考察一番?
沈晚棠不說話,正順了祁氏的意,她順勢接過王妃的話茬兒,無比熱絡(luò)的跟寧王妃聊了起來。
寧王妃有一句沒一句的隨意應(yīng)付著,帶著她們?nèi)チ嘶▓@的涼亭,喝茶賞花聽曲兒。
蕭清淵也跟了過來,他臉色陰晴不定的盯著沈晚棠看了好半天,終于忍不住道:“母親,干坐在這里沒意思,不如我?guī)蚣倚〗愎涔鋱@子如何?”
寧王妃大喜過望,兒子果然還是對沈晚棠很特別的,這幾日她也請過不少名門貴女來家里做客了,可兒子一概不理會,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主動提出來帶人家逛園子!
她立刻點頭:“你們年輕人枯坐在這里是怪無趣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帶上沈家的兩位姑娘逛逛去吧,記住了,可別唐突了人家,要好好說話!
“知道了。”
蕭清淵耐著性子起身,等著沈茗萱和沈晚棠兩個走到他這邊,然后有模有樣的道:“二位姑娘,這邊請。”
沈茗萱臉上的喜色幾乎壓制不住,她跟著蕭清淵往外走,心跳劇烈的幾乎要跳出來。
她第一次靠蕭清淵這么近,甚至已經(jīng)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淡好聞的熏香,可以看清他俊美無雙的臉上那毫無瑕疵的白皙皮膚!
不愧是王府千嬌萬寵養(yǎng)出來的尊貴世子,他生的真是太好了!
那微微上揚的桃花眼,那纖長卷翹的眼睫,還有那紅潤的像是涂了口脂一樣的紅唇,那挺直精致的鼻梁,真是令人舍不得移開眼!他怎么能這么完美,這么好看!
蕭清淵被沈茗萱癡迷的盯著看,心里十分厭惡,他惡聲惡氣的道:“沈晚棠,你走那么遠(yuǎn)干什么?我吃人?你給我過來,走我和你嫡姐中間!我看她不順眼!”
沈晚棠無語,他嫌棄沈茗萱不順眼,她還嫌棄他不順眼呢!上輩子受他那么多氣,這輩子誰想挨著他走?
她只當(dāng)沒聽見蕭清淵的話,繼續(xù)走在最外側(cè),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結(jié)果蕭清淵見她裝聾,直接繞過沈茗萱,走到她這一側(cè)來了:“好啊,沈晚棠,你現(xiàn)在還敢無視我了!你要是知道我為你做了什么,你該謝我才對!”
沈晚棠有些頭疼,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叫他為她做了什么?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喜歡她呢!
“世子用詞還是慎重些比較好,我與世子并不相熟,也從未托付世子為我做任何事,我有什么要謝世子的?”
蕭清淵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反而揚手吩咐道:“墨機,你給我把沈茗萱帶到一邊兒去,還有她那兩個丫鬟,我瞧著一個比一個礙眼,都給我?guī)нh(yuǎn)點兒!”
墨機應(yīng)了一聲,伸手便攔下了沈茗萱主仆三人。
沈茗萱氣的直跺腳,她看沈晚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幾個窟窿。
畫意眼睛里閃過失落,她今日特意好好打扮過了,可惜蕭清淵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還嫌棄她礙眼,他心里眼里,怕是只有沈晚棠一個。
而易過容的楚煙洛臉上沒什么表情,袖子里的手卻緊緊的攥了起來,她盯著蕭清淵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恨意滔天。
沈晚棠被蕭清淵拉走,她臉上也沒多少高興的模樣:“世子到底要做什么?快放手!”
她使勁兒拽了拽,結(jié)果衣裳沒拽出來,反而差點兒把袖子給撕壞了。
蕭清淵又生拉著她走了一段路,這才松開手:“你以為我喜歡跟你拉拉扯扯嗎?我不過是要避開人,告訴你一件事!”
他才起了個頭兒,一抬眼就見琴心跟了過來。
他不禁有些惱火:“墨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還有個漏網(wǎng)之魚,而且還是我最討厭的魚!”
琴心跟墨機關(guān)系最好,墨機當(dāng)然不可能攔她,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得罪了這位祖宗!
她低眉順目的站到沈晚棠身側(cè),小聲道:“世子,奴婢不是您送給二小姐的嗎,自然是二小姐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不然二小姐要奴婢有何用?您說呢?”
蕭清淵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對沈晚棠倒是忠誠,怎么沒見你對我這么忠誠?吃里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