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樓。
柳南詩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重新挽了發(fā),她看起來依舊是那個高貴優(yōu)雅的第一才女,除了她臉頰還殘留的異樣的潮紅,稍微出賣了她的身體狀況。
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緋紅色的紗幔隨風(fēng)翻飛,窗邊掛的銀鈴叮鈴作響,哪怕房間里不堪的味道已經(jīng)散盡,這里的一切布置擺設(shè),也在提醒柳南詩,這是青樓。
萬花樓的老鴇萬嬤嬤跪在地上,而毀了柳南詩清白的那個精壯男子,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匍匐在柳南詩腳下。
他是萬花樓的打手,專門調(diào)理那些不聽話不肯接客的姑娘,柳南詩被送來的那一夜,他一眼就瞧中了她。
細(xì)皮嫩肉,華貴清雅,跟萬花樓里那些庸脂俗粉很不一樣。
因是處子之身,老鴇不肯讓他碰,想讓柳南詩硬扛過去合歡散的藥勁兒,將來能把她賣個好價錢,要是他把人給要了,就不值錢了。
老鴇讓他守著人,時不時給她灌些清熱去火的藥,免得合歡散藥勁兒太大,她抓傷自己。
可他沒忍住,直接就把人給辦了。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他碰的這個女子,竟是當(dāng)朝閣老的千金柳南詩!
“南詩,我把這兩個罪魁禍?zhǔn)锥冀o你抓來了,他們隨你處置!”
蕭清淵坐在柳南詩身側(cè),憐惜而心痛的看著她:“如果你怕臟了你的手,我來替你處置!”
底下跪著的老鴇和打手驚恐萬分,紛紛驚呼求饒:“求大小姐饒命!求世子饒命!”
“這是個誤會啊,誤會!”
“我們?nèi)羰侵来笮〗愕纳矸,打死也不敢收。 ?br>
“是有人故意做局,故意害大小姐,故意害我們?nèi)f花樓!”
求饒聲此起彼伏,柳南詩卻沒有看他們,她像個木偶一樣,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蕭清淵,嗓音沙啞的問:“是不是你?”
蕭清淵一愣:“什么?”
“我問是不是你?。
柳南詩突然爆發(fā),揪住蕭清淵的衣襟,聲嘶力竭的怒吼:“是不是你派人把我賣到這里的?”
蕭清淵懵了:“南詩,怎么可能是我?我護著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傷害你?”
“你放屁!!你就是個畜生,你放屁!”
蕭清淵沒想到她一個貴女會突然說這么不文雅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南詩,你……”
“蕭清淵,你是不是覺得毀了我的清白,毀了我的名聲,沒人要我,我就只能嫁給你了?!我告訴你,你這樣害我,我不但不會嫁給你,我還會殺了你!我殺了你!”
柳南詩說著,像瘋了一樣掐住了蕭清淵的脖子:“你到底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害我?上輩子毀了我的清白還不夠,這輩子還要繼續(xù)毀我清白!我恨你!蕭清淵,你該死!你該死!我今天就要殺了你報兩輩子的仇!”
蕭清淵無比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被掐的幾乎要窒息:“你……原來你也……你也……重生……”
墨機一個箭步上前,死命的拉開柳南詩的手,然后把蕭清淵擋在了身后:“你瘋了不成!敢殺我們世子?!我們世子好心好意救你,你卻恩將仇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柳南詩眼睛猩紅,聲音瘋狂:“就算我今日殺不了蕭清淵,以后我也一定能殺了他!上輩子我就該殺了你的,我不該對你仁慈!更不該對你抱有幻想!”
蕭清淵大口的呼吸,他咳了好一會兒才能說話:“南詩,既然你都有上輩子的記憶,你為什么會覺得我這輩子會害你?上輩子那是迫不得已才跟你……這輩子我是要娶你做世子妃的,我把你賣進萬花樓對我有什么好處?你好好動動腦子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