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琴心就直搖頭:“還有世子,他這段時間的心思都放在柳大小姐身上了,哪里有心思管畫意?”
“他非但不管畫意的死活,還嫌棄她挺著大肚子很礙事兒,甚至還把她趕去下人房住了呢,說是畫意一個丫鬟,不配給他生孩子,只有柳大小姐那樣尊貴的人兒才配給他生!
“墨機(jī)悄悄跟我說,世子原來還想把畫意肚子里的孩子給打掉呢,免得將來柳大小姐進(jìn)門,看見她挺著個大肚子會吃醋生氣!
沈晚棠聽完,燕窩都吃的不香了。
蕭清淵簡直毫無人性,明明是他貪歡,把畫意弄懷孕的,結(jié)果喜歡上柳南詩以后,又嫌棄畫意礙事兒了。
畫意沒什么好同情的,但蕭清淵他——死的倒也該。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沈晚棠帶著丫鬟又去了韶光院。
婆婆病重,她雖然不用侍疾,但也不能不聞不問。
蕭清淵雖然死了,可她還得繼續(xù)在寧王府好好活呢,該有的規(guī)矩不能少。
但她沒想到,一進(jìn)屋子,就見昨夜還躺著不能動的寧王妃,竟然能坐起來了!
非但如此,她還在發(fā)號施令,指揮下頭的人服侍畫意。
沈晚棠看了一眼緊挨著王妃坐的畫意,然后垂下了眼睫:“母親,您瞧著比昨日精神了,真是太好了!
寧王妃沒有像往常一樣叫她坐,她臉色蠟黃,聲音嘶。骸岸嗵澚耸畮孜惶t(yī)輪番為我診治,這才幫我把這條老命從閻王那里搶了回來!
她只說太醫(yī)的功勞,只字不提沈晚棠昨夜替她診治的事,對沈晚棠的態(tài)度跟從前判若兩人。
沈晚棠知道,哪怕她已經(jīng)盡可能的避免跟蕭清淵的死沾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但婆婆還是在怪她了。
不過,沈晚棠有心理準(zhǔn)備,畢竟上一世蕭清淵也是自盡,但寧王妃還是恨極了沈茗萱,覺得都是她害死了兒子。
這一世蕭清淵依舊是殉情自盡,寧王妃的思路卻不會改變,她依舊會恨兒媳婦。
好在,沈晚棠對婆婆的恨坦然受之,她一點(diǎn)兒都不憤懣,一點(diǎn)兒都不委屈,因?yàn)槭捛鍦Y的死,確實(shí)是她一手謀劃的。
她沒有殺蕭清淵,但卻一步一步將蕭清淵逼入了跟前世一模一樣的境地。
沈晚棠語氣四平八穩(wěn),并沒有因?yàn)槠牌胖豢涮t(yī)不夸她而有半分不悅:“太醫(yī)們?yōu)槟赣H診治確實(shí)盡心盡力,回頭我便叫人給眾位太醫(yī)送上厚禮,答謝他們。”
寧王妃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她轉(zhuǎn)頭拉起了畫意的手:“畫意有孕也有些日子了,你作為當(dāng)家主母,怎么都沒有照顧好她?瞧瞧她瘦的,跟個竹竿兒似的,這副模樣,怎么能養(yǎng)得好肚子里的孩子?”
沈晚棠微微嘆氣:“母親有所不知,兒媳剛得知畫意有孕時,便派人給她專門做了乳鴿湯,還給她送了保胎的湯劑,但她一口沒喝,全倒掉了,廚上也曾給她送過不少有營養(yǎng)的飯菜,可她全都不吃,長此以往,便無人再給她送了。”
寧王妃看向畫意:“可有這回事?”
畫意神情溫順,語氣恭敬中帶著幾分忐忑:“王妃千萬別怪世子妃,世子妃待奴婢很好很好的,只是奴婢剛懷了身子那會兒,聞不得葷腥,口味也變了很多,這才吃不下東西的。是奴婢沒福氣,享受不了世子妃給奴婢的那些好東西,都怪奴婢不爭氣!”
寧王妃看著她惶恐的模樣,有些不悅:“說什么喪氣話,什么叫你沒福氣?你如今懷著淵兒的骨肉,你就是最有福氣的人!沒有懷上淵兒骨肉的,才是真的沒福氣!”
畫意滿臉羞愧:“是,王妃教訓(xùn)的是,是奴婢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