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誰給我挑的料子和顏色嗎?你肯定不知道,這是沈晚棠給我挑的!我本來不稀罕要,可她哭著求我收下,我為了顧全她的顏面,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嘖,別看她自己天天穿的花紅柳綠的,可是給我挑的料子,雅致無比,貴氣無比,你說,她這到底是有眼光還是沒眼光?”
顧千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以往都是他把蕭清淵氣的死去活來,如今,輪到蕭清淵氣他了。
他盯著蕭清淵身上的衣料,只覺得越看越不順眼!
他冷冷的開口:“蕭清淵,你什么意思?你是跑到我面前來炫耀你跟你的世子妃感情好?怎么,你現(xiàn)在不寵你的妾室和丫鬟了?改成寵世子妃了?你要是改成寵世子妃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蕭清淵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跟沈晚棠,那就是貌合神離,可能她確實深深的愛慕著我,但是我對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晚棠是我母親給我挑的世子妃,我是被強逼著跟她成親的!”
“煙洛,你一直住在王府里,我跟沈晚棠的情況你最了解了,你快幫我解釋解釋,我跟沈晚棠是不是沒有任何感情?”
楚煙洛看看顧千寒,又看了看周圍豎起耳朵聽這邊動靜的食客們,唇角高高的揚了起來:“世子說的都是實話,世子妃并不得世子的喜歡!
“所以,世子妃才想方設(shè)法的討好世子,甚至不惜重金,買了這昂貴特殊的衣料,親自給世子縫制了一身衣裳。”
“可惜,世子不喜歡世子妃,自然也不稀罕她送的東西,要不是世子心軟善良,怕扔了這身衣裳折損了世子妃的面子,他都不會穿呢!”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頓時議論紛紛。
“什么?蕭世子身上的衣裳,竟是世子妃親手縫制的?沒想到世子妃管家是一把好手,女紅也這樣厲害!”
“再厲害又有什么用啊,還不是得不到蕭世子的喜歡?估計啊,那位世子妃天天在王府里以淚洗面呢,真是可憐可悲啊!”
“就是,瞧那楚姨娘的得意勁兒,世子出門都帶著她,卻從來沒帶過那位世子妃,可見楚姨娘里里外外都壓那位世子妃一頭!”
“明明是正妻,卻活的不如個妾,那位世子妃在咱們大灃怕也是獨一份兒嘍!想想就能叫人笑掉大牙!”
“她可真窩囊啊,還得哭著求世子收下她做的衣裳,還得被個妾恥笑,她這日子過的還有什么意思啊!”
周圍的議論聲,楚煙洛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眼睛里閃過一絲快意的笑,可等她一抬頭,卻見蕭清淵和顧千寒的臉色都冷的嚇人。
顧千寒也就算了,他天天冷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他一百萬兩銀子似的,這會兒冷臉也不稀奇。
可蕭清淵是怎么回事?剛才明明還是滿臉笑意,這會兒卻陰冷陰冷的!
難不成是她說錯話了?
可她明明就是順著他的意思說的!
又或者,他是嫌她把畫意給他做衣裳的功勞給抹殺了?
真是不知變通!管她誰做的衣裳呢,這會兒都要說成是沈晚棠做的,這樣才能體現(xiàn)出沈晚棠有多卑微多低賤!
她湊到蕭清淵的耳邊,想低聲解釋幾句。
可還沒等她張嘴說話,桌子就被人一把給掀了!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茶壺茶碗落地的刺耳的碎裂聲!
“。
楚煙洛嚇得尖叫著起身后退。
蕭清淵也被嚇了一跳,他大怒:“顧千寒,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掀桌子干什么?!”
袁錚沒防備,濺了一身的茶漬。
他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干就受了無妄之災(zāi),氣惱的罵道:“顧千寒,你吃錯藥了?又發(fā)什么瘋?!”
“本公子的位置,你們也配坐?”
顧千寒冷酷的聲音穿透整個一樓大堂:“一個蠢貨,一個廢物,再加一個賤妾,三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跟我同席的?還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臟了本公子的耳朵!”
蕭清淵差點兒沒被他氣吐血:“你,你說什么?!!”
袁錚氣的鼻子都歪了:“顧千寒,你別太狂妄!以后有你好受的!”
楚煙洛咬牙切齒:“顧二公子好大的口氣,我們世子可是皇族子孫,你竟然敢說他不配跟你同席?”
顧千寒看都沒看楚煙洛,他只用森冷的目光看著蕭清淵:“蕭氏一族,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恥辱!把妾室?guī)С鲩T招搖過市還不夠,竟然還允許她跟外男同席!”
“怎么,蕭清淵,你嫌她給你戴的綠帽子還不夠綠?袁錚玩兒了她還不夠,還想給我玩兒?”
“這種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看一眼都嫌臟!”
蕭清淵的臉色已經(jīng)一片鐵青,他惱怒的瞪了一眼楚煙洛,然后惡狠狠的對顧千寒道:“我?guī)ф页鲩T怎么了?關(guān)你屁事!”
“你就是嫉妒我有妻有妾有人疼!而你,連個妻子都娶不到!你這輩子都會是孤家寡人一個!”
“顧千寒,你將來肯定會孤獨終老,而我會兒孫滿堂!”
顧千寒根本不在乎蕭清淵詛咒他,他只是不想讓別人議論沈晚棠。
他是男人,受再多的謾罵嘲諷都無傷大雅,可沈晚棠是女子,風(fēng)言風(fēng)語對她來說,是致命的。
他寧愿把所有的火勢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讓眾人繼續(xù)說她窩囊,說她可憐。
他看蕭清淵身上的那件新衣裳越發(fā)的不順眼了。
隔壁桌上有茶壺,顧千寒順手拿過來,直接澆到了蕭清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