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臉開口:“你又是誰?什么時候跟楚煙洛勾搭在一起的?!”
廖有赫大驚,他急忙擺手:“不不不,世子,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今天出來見她純屬意外!”
“世子不記得我了嗎?您和世子妃大婚的時候,咱們見過的!您陪世子妃回門的時候,咱們也見過!”
“我是廖有赫,我夫人是沈家嫡長女沈茗萱,我們兩個是連襟!”
蕭清淵壓根兒不記得這么個人,嚴格來說,大婚和回門的時候,他沒把沈家任何人放在眼里,當(dāng)然也不會去記任何人的臉和名字,他那個時候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只有楚煙洛。
可是,現(xiàn)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最惦記的楚煙洛,背叛他最多,傷他最深。
楚煙洛已經(jīng)緩過神來,她趕緊上前道:“世子,我是為了辛家的案子才來找廖公子的,你不是想要證據(jù)嗎?他知道!”
廖有赫急的舌頭差點兒打結(jié):“不不不,你別胡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出過門了!”
辛家十三條人命離奇失蹤,這案子震驚整個京城,廖有赫完全不想跟這種大案扯上半點兒關(guān)系,不然萬一被刑部懷疑他是嫌犯,那就麻煩了!
本來沈家就因為辛懷臨的妹妹曾在府里當(dāng)過丫鬟,被列入嫌疑中了,這種時候楚煙洛胡言亂語說他知道證據(jù),會害死他的!
蕭清淵這會兒對什么案子什么證據(jù)都不關(guān)心了,他看著楚煙洛,眼睛通紅一片:“楚煙洛,你這是穿的什么?你不是只穿白衣嗎?那我現(xiàn)在是瞎了?這是白色?”
連墨機也忍不住挑眉看著楚煙洛,他剛才看到楚煙洛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在驚訝了。
因為楚煙洛現(xiàn)在的打扮跟在王府里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一身湖綠色襦裙,披了件煙紫色披風(fēng),長發(fā)也不再披散著了,而是梳成了常見的挑心發(fā)髻。
現(xiàn)在的楚煙洛,變成了跟京城普通女子一樣的裝扮。
楚煙洛臉色有些發(fā)白,她沒想到蕭清淵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沒想到自己不穿白衣會被他瞧見。
但她很快就把責(zé)任都推到了蕭清淵頭上:“世子還好意思問我?你連件白色的衣裳都不給我買,害我出門都沒有體面的衣裳穿,我被逼無奈,只能穿這個了!
如果是以前,楚煙洛這樣說,蕭清淵會覺得愧疚心疼,可是現(xiàn)在,他只覺得憤怒:“你騙我!你明明能穿別的顏色,卻非要讓我給你買白色的!”
“你告訴我,你這身衣裳是哪兒來的?這不是王府里會做的樣式!”
楚煙洛勉強保持鎮(zhèn)靜:“這確實不是王府里的,這是我在一家鋪子里隨便買的!
“你哪兒來的銀子?!”
“我……我賒賬了!
“還敢騙我!剛才我都聽到了,你為了留住這個廖有赫,說要給他銀子!難不成你也是要賒賬給他?”
楚煙洛被他逼問的冷汗直冒。
她確實有銀子,但是這事兒不能讓蕭清淵知道,因為她手里的銀子,是蕭清淵之前給她的三萬兩銀票!
這三萬兩,是他找顧千寒和袁錚借來的,后來被她要走,說是投進慶運樓拿分紅。
但實際上,這三萬兩被她直接存入錢莊了,這是她特意給自己留的私房錢。
楚煙洛勉強笑了一下,道:“看世子說的,我怎么會賒賬給廖公子,我雖然沒有銀子,但是你是王府的世子爺,你肯定有銀子啊,你有不就是我有嗎?等廖公子找到證據(jù),你幫我付給他銀子不就行了?”
蕭清淵眼睛更紅了:“原來,你是拿我當(dāng)冤大頭!你跟個野男人在這里私會,還要讓我出銀子,我蕭清淵在你眼里就是個出錢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傻子嗎?!”
楚煙洛急忙道:“世子,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是為了案子才找廖公子的!”
可惜蕭清淵根本不信,平平無奇的廖有赫,能會破什么案子?他長得就一副小白臉兒的模樣,分明就是跟楚煙洛在這里私會!
他們正爭吵著,忽然又跑過來一個人。
這人沖過來就往楚煙洛身上撲:“楚煙洛,怎么又是你!上輩子你跟我搶蕭清淵還不夠,這輩子你又想跟我搶廖有赫!我要殺了你!”
楚煙洛被她撞的差點兒栽倒,她臉色一變:“沈茗萱?!你怎么也來了?”
“你給我夫君寫信,約他夜里見面,你以為我不知道?!都給蕭清淵當(dāng)妾了,還這么騷氣不安分!賤骨頭,狗改不了吃屎!你還跟上輩子一樣叫人惡心!”
沈茗萱說著,就伸出手朝楚煙洛臉上抓去。
楚煙洛面對上一世的仇人,怒火空前爆發(fā),她避開沈茗萱的手,抬起腳,狠狠踹到了沈茗萱的肚子上。
沈茗萱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廖有赫急忙過去扶她:“茗萱,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楚煙洛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茗萱,語氣森然無比:“你殺了我一次,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敢來對我動手?你跟以前一樣沒有任何長進,連打人都只會抓臉這一招,蠢死了!”
她說著,又踹了沈茗萱一腳。
沈茗萱哪里能忍,她也顧不上疼了,立刻就爬起來,跟楚煙洛撕打到了一起。
一邊打,她一邊罵:“賤胚子,原來你也重生了!你敢打我,那我就再殺你一次!這一次,我讓你魂飛魄散,再也不能轉(zhuǎn)世輪回!”
“呸!你這是在做夢!上一次只是我大意了才著了你的道,這一次不會了!這一次死的人肯定是你!”
楚煙洛上輩子就打不過沈茗萱,這輩子還是打不過,因為沈茗萱從小養(yǎng)的身體結(jié)實,而且個子高手臂長,她又有一股蠻橫勁兒,一會兒工夫,楚煙洛就占了下風(fēng),臉上也掛了彩。
廖有赫在一旁急的團團轉(zhuǎn):“你們別打了,茗萱,我跟她什么都沒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世子,你快勸勸她們!”
蕭清淵卻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呆呆的站在那里,連周圍圍過來的看熱鬧的人,他都看不見了。
楚煙洛的形象在他心里一寸一寸的崩塌,曾經(jīng)那個清傲孤高的白衣仙子,如今顯露出了真實的模樣。
她跟個潑婦一樣,一邊罵,一邊跟沈茗萱扭打在一起。
她和沈茗萱都在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瘋言瘋語,看起來像是活脫脫的兩個神經(jīng)病瘋女人。
她們兩個罵著罵著,不知道怎么提到了沈晚棠。
蕭清淵下意識的回頭。
影影綽綽的人群里,他看不清任何人,卻唯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沈晚棠。
她一身水藍色月華裙,金釵上的藍寶石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同她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