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王府里的人都透著一股喜氣洋洋。
人人都在傳,世子和世子妃圓房了,兩個人中間再無隔閡,也再無那些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礙事兒,十分的恩愛。
梧桐苑里,沈晚棠坐在書案前,像往常一樣翻看賬本,查看王府各處產(chǎn)業(yè)的收益情況。
鋪子上的收益倒還好說,但農(nóng)莊上的收益很快就要腰斬了,因為這場雨下的太大,持續(xù)的太久了。
盡管如此,沈晚棠還是提筆寫信,叫王府的各處莊子把一部分存糧拿出來,準備賑災。
除此以外,她還已經(jīng)叫人在王府準備好了糧食和藥材,只等暴雨結(jié)束后,在城外布置粥棚,分發(fā)藥物,救濟一些因為洪澇災害而流離失所的百姓。
按照上一世的經(jīng)驗,朝廷會賑災的,但是為災民重建家園需要時間,賑災用的糧食也不會立刻就能送到,還是有很多人死在饑餓和瘟疫里。
沈晚棠想著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幫那些災民。
在她忙著準備賑災物資的時候,與她十分“恩愛”的蕭清淵,冒著暴雨出了王府,去了百安巷的靜思宅。
這一次,他不但給楚煙洛帶了她喜歡的燕窩羹,而且賣了庫房里的一些寶貝,換成了一千兩黃金,帶給楚煙洛。
然而,楚煙洛見到他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好臉色,她語氣生硬而冰冷:“世子把我當什么?戲耍我很好玩兒嗎?你寫信告知我第二日就來接我,現(xiàn)在是第幾日了?我每天都在等你,可你根本沒有來!我有多失望你知道嗎?”
蕭清淵也覺得自己理虧:“煙洛,你別生氣,我沒有戲耍你,我本來第二日是要來的,可是不湊巧,下了大暴雨,這鬼天氣實在出不了門,這才耽擱了幾日!
楚煙洛冷哼一聲:“今日大暴雨也沒有結(jié)束,你怎么能出門了?”
“這……我這不是實在不想再等了嗎?今日就算天下下刀子,我也得來了,再等下去,我怕你出事啊!”
“我能出什么事?我看要出事的是世子你才對!”
“我?我怎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還要問我?”
蕭清淵看著她清瘦的模樣,心里有些泛疼:“煙洛,你是不是嫌我來接你晚了?這次確實是我不對,不過,我這幾日在家里也沒閑著,我把那個慕歌打發(fā)走了,等你回到王府,就能舒心很多了!
哪知楚煙洛根本就不領(lǐng)情:“蕭清淵,你別說的那么好聽,你那是為了我打發(fā)走慕歌的嗎?你分明是為了沈晚棠!”
蕭清淵忍不住皺眉:“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為了她?這件事跟她沒關(guān)系!
“你還好意思說跟沈晚棠沒關(guān)系?你前腳把慕歌趕走了,后腳就跟她圓房了!你別以為我住在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全知道!”
蕭清淵一愣:“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誰告訴你的?”
他身后,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是我。”
蕭清淵猛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千寒。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墨色衣衫,那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一道閃電倏然劈下,驚雷炸響,他卻漠然著臉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他冷酷狂傲,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有一種陰沉凌厲的氣場。
被他這樣盯著,蕭清淵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仿佛他搶了他寶貝一樣,遭到了他前所未有的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