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很和氣,甚至也允許下頭的人偷個懶犯一點小錯,懲罰最多也不過是罰一點月例銀子。
這次把麻婆子打的沒了半條命,又將人趕出了王府,屬實嚇到了不少人。
王府里一時間人人自危,個個都警醒起來,偷懶的也變勤快了,犯錯的也不變認真仔細了。
夜里,王妃的賞就送到了。
沈晚棠打開匣子一看,里頭是兩只金釵一只通體碧綠的玉簪,兩只金釵上都鑲嵌了奪目耀眼的紅寶石,玉簪上的卻是祖母綠加金剛石。
燭光下,這一匣子的首飾都在散發(fā)著奢華的光亮,叫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沈晚棠謝了又謝,全嬤嬤見她高興,便樂呵呵的走了,準備回去告訴王妃,她送的東西世子妃很喜歡。
全嬤嬤前腳剛走,蕭清淵后腳就來了。
他不愿意穿蓑衣,只撐了把傘,所以到梧桐苑的時候,身上全濕了。
沈晚棠只好放下她新得的寶貝們,叫丫鬟服侍蕭清淵換衣裳擦頭發(fā)。
“世子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要緊事?”
“也沒什么要緊事,就是過來看看你,與你說說話!
沈晚棠對他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笑笑為他添茶。
一旁的琴心卻和杜鵑面面相覷,世子怎么改性子了,入夜了居然冒著大雨跑來跟世子妃說話?
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柴嬤嬤倒是從全嬤嬤那里得知了緣由,但她這會兒什么都沒說,只是等丫鬟們服侍完世子之后,把她們都帶出去了,包括琴心和杜鵑。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了沈晚棠和蕭清淵兩個人,沈晚棠哪里還能不明白這是要干嘛。
但她還是穩(wěn)穩(wěn)的坐著,既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也沒有半點兒羞怯的表情,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照常跟蕭清淵閑聊。
“世子今日身子可好些了?可有再反復發(fā)熱?”
“沒有了,我已經(jīng)好多了!
蕭清淵看看她,相比于她的沉穩(wěn)從容,他卻顯得十分不自在,坐在那里一會兒換了好幾個姿勢了,可哪個姿勢都叫他覺得不舒服。
跟沈晚棠說話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一會兒覺得沈晚棠跟楚煙洛真的很像,不但長得像,那種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清冷淡然也很像。
一會兒又覺得她們兩個一點兒都不像,因為沈晚棠總是穿色彩鮮艷的衣裳,戴華麗無比的首飾,她也從不避諱自己對金銀俗物的喜愛。
可楚煙洛只穿白色,只戴最簡單古樸的木簪,她卓爾不群,從不愛金銀俗物。
不對,上一次,顧千寒送楚煙洛黃金的時候,楚煙洛收下了,雖然后來還回去了,可她到底還是收下過。
也許,楚煙洛不是不愛金銀俗物,只是嫌他之前給的金銀太少,所以才不收?
蕭清淵被自己心里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心情也變得有些糟糕起來。
心情一糟糕,他就不想跟沈晚棠聊些沒用的了,他直接道:“沈晚棠,我實話告訴你吧,今晚我過來,是母親逼我的,她非要我和你圓房!
沈晚棠用腳指頭猜也知道不是他自己愿意來的,必然是王妃叫他來的。
蕭清淵上輩子就一直為楚煙洛守身如玉,最后甚至為她殉情,這輩子估計也不會有太大改變。
她輕聲開口:“母親心急,也能理解,不過世子不必為難,反正這里也沒有旁人,我若是說圓了,那就圓了。成婚這么久,也該給母親一個交代了,世子就在內(nèi)室睡上一晚便好,這樣母親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