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機話還沒說完,蕭清淵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行了行了,你別跟個市井小民一樣,跟我掰扯這些,聽著就煩,弄的好像我窮困潦倒似的,你也別讓煙洛聽見這些,她最不耐煩聽別人說什么金子銀子。銀子的事兒我自然會想辦法,你閉嘴吧!”
墨機卻沒有閉嘴:“爺,要不您繼續(xù)找世子妃借銀子吧,現(xiàn)在只有她會給您銀子花了!
蕭清淵瞪他一眼:“上次借的都還沒還,我又去借,那我成什么人了?”
“您還能是什么人,您是她正經(jīng)的夫君啊,世子妃如今管家呢,府里大大小小的進項全在她手里,您找她要銀子使,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蕭清淵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急忙去捂這個該死的小廝的嘴。
他生怕這話被楚煙洛聽見,回頭看了一眼,見里頭沒動靜,這才松了口氣。
幸虧墨機聲音很小,屋里聽不見他們說話,不然他怕是又要哄煙洛一整夜!
他怒斥小廝:“胡說!我跟沈晚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以后你再敢說這種話,我就把你趕出府去!”
墨機低下了頭,小聲的嘀咕:“沒有任何關(guān)系您怎么缺銀子使了,第一個就找世子妃借,還不是覺得世子妃不是外人嘛……”
蕭清淵聽見了他的嘀咕,照著他腦袋打了一下:“我看你是皮癢了,想找抽了!”
墨機捂著頭告饒:“小的知錯了!
“行了,去給顧千寒和袁錚送信,叫他們來一趟,就說我請他們晚上來王府喝酒!
“爺,咱們沒有銀子買酒啊!”
“你不會讓他們倆自己帶嗎?他們一個國公府的二公子,一個江南首富是外孫子,都有的是銀子!”
墨機垂下了腦袋。
行吧,頭一次聽說請人到府上喝酒,還要客人自備酒水的。
他家世子爺果然不走尋常路,找的女人跟旁人不一樣,請客方式也跟旁人不一樣。
蕭清淵見小廝不懂,冷喝一聲:“耷拉著腦袋干什么?還不快去!爺都快餓死了,叫他們快些來!”
墨機只好轉(zhuǎn)身往外走,快走出去的時候,又聽世子道:“再讓他們兩個帶幾只燒雞,幾只醉蟹,幾樣下酒小菜!”
墨機腳步一頓,覺得十分丟人,腦袋垂的更低了。
世子爺這跟乞討有什么區(qū)別?
蕭清淵不知道小廝心中所想,他反正一點兒都不覺得讓兩個好兄弟自備酒菜來吃飯有什么不妥。
他也抬腳往外走,徑直去了梧桐苑。
既然煙洛喜歡那對鐲子,他總要去給她要回來不是?雖然可能有點兒丟臉,但是為了哄煙洛高興,他也豁出去了,反正沈晚棠是個好說話的,不會把他怎么樣。
雖然他在來的路上心里想的很好,可是真見到沈晚棠之后,看到她那股與世無爭的氣質(zhì),他還是頗有些難以啟齒:“沈晚棠,我……”
沈晚棠沉靜的看著他:“世子是有什么事嗎?”
她和和氣氣的,一開口就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蕭清淵自己都覺得,他欺負沈晚棠似乎欺負的太過了,一個時辰前,他才剛把玉鐲給她送來,一個時辰后,他又要來把玉鐲要回去,這干的是人事兒嗎?
倘若換個潑辣些的女人,怕不是要潑他一臉茶,然后將他亂棍打出去。
他也不過是看人下碟的勢利之人罷了,就是看準了沈晚棠好說話,他才敢來的,要是沈晚棠兇巴巴的,他哪里敢踏進梧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