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十四章 欠他一個人情
蕭彥是真的被氣到了,頂著一身虛弱,帶著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拼命問候洛沁,一口一個毒婦,恨不能用自己的唾沫淹死她。
終于渴了。
郁璽良拿起杯里的水走回床邊,“我得到消息即刻趕過來,入松居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太子,可戰(zhàn)幕在里頭!
“連他一起殺!”
看著蕭彥那副猙獰模樣,郁璽良相信這事兒他能干出來,“我當(dāng)時想著不能暴露自己。”
“他們兩個都死了你就不能暴露了!”
二人對視數(shù)息,蕭彥忍不住嘆了口長氣,“功虧一簣!庇舡t良也跟著嘆氣,“太子認(rèn)定你想殺他,他應(yīng)該能猜到我也動機(jī)不純,這才下令將你我二人困在這里,李顯不過是個由頭!
“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們哪里都去不了,還能怎么辦?”郁璽良瞧了眼蕭彥,半晌說出一句話,“太子身邊那個毒婦是怎么回事?”
郁璽良的重點(diǎn)是太子身邊怎么會有能夠認(rèn)毒的婦人。
然而這句話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立時讓蕭彥想到他還有很多惡毒的詞沒有咆哮出來,剛剛只是口渴。
于是郁璽良就只能坐在床頭,默默聆聽來自蕭彥的聲聲暢誦,不時低頭抹臉……
皇后與宸貴妃回宮的消息很快傳出來。
此時大理寺內(nèi),溫宛跟宋相言仍在翻查卷宗,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線索。沈?qū)幍降资嵌Y部尚書,不能時時逗留在大理寺。
至于苗四郎,自然是沈?qū)幾叩侥睦锼透侥睦铩?br>
“你說顧寒他們中的毒都是苗四郎配的?”
雅室桌邊,宋相言擱下手里書卷,“不會有問題吧?”
“小王爺指什么?”溫宛視線一直沒有從案卷上移開。
“他給你的是蟲子,我怕那些蟲子不認(rèn)人。”宋相言擔(dān)心顧寒他們是不是真的中了毒,萬一不中可以再補(bǔ)一補(bǔ),“再說你叫蘇玄璟下毒,他可靠么?”
“苗四郎我信得過,至于蘇玄璟……”溫宛表示蘇玄璟離開后苗四郎暗中走過那些府邸,蟲子的確都留下了。
宋相言還是不太放心,“蘇玄璟為什么肯幫你?”
“我答應(yīng)欠他一個人情!睖赝鸬暬氐。
宋相言還想再問時溫宛闔起身前卷宗,伸手又拿一份。
“別看了!彼蜗嘌宰柚沟。
溫宛卻執(zhí)拗,眼下除了這些卷宗,她實(shí)在找不出任何線索。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為什么要害慕夫人?”宋相言把卷宗擱回到桌上,肅然開口。
溫宛愣住,她沒想過。
“很顯然那個人是沖著慕夫人去的,殺人總要有理由,或許我們的方向錯了!
“怎么錯了?”
“哪怕旋復(fù)花真是案情關(guān)鍵,可時間太久了我們沒辦法證明它是誰偷的!彼蜗嘌赞D(zhuǎn)而又道,“與其找這種很難求證的事實(shí)證據(jù),我們不如從人心下手!
“怎么下手?”
溫宛腦子很亂,她只想聽結(jié)果。
“那人若與你母父有仇,我們可以去看看你父母生活過的地方,或許會有線索!
溫宛雖然不確定宋相言說的是否可行,但總比坐在這里看那些她翻了幾百遍的案卷讓人更有期待。
“現(xiàn)在就去!”
見溫宛起身,宋相言與之一起,“我陪你!
大理寺馬車一路疾馳回到御南侯府。
溫宛不想打擾到府里的人,于是帶著宋相言從后門進(jìn)來。
穿過墨園,溫宛將宋相言帶到父母生前呆的最多的地方,藥室。此間藥室自父母離世后她很少來,管家會派專門的下人過來打掃。
吱呦。
溫宛輕輕推開藥室房門,一種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自父母離逝,她有很久沒有來過了。
宋相言隨溫宛一起走進(jìn)來,看到里面陳列擺設(shè)時驚嘆不已,空間闊朗,裝潢古樸,身在其中,隱隱可以聞到淡淡的藥香味。
說是藥室,里面三面墻壁皆是書柜,書籍?dāng)[放整齊,涉獵之廣不僅僅有醫(yī)書,天文地理,還有些雜談跟怪志。
“我記得小時候,父母最常呆的地方就是這里,母親總是在藥案前擺弄藥材,父親就坐在這張座椅上看書,看母親!睖赝鹣氲絻簳r畫面,眼角濕潤道。
宋相言不想勾起溫宛太多傷感回憶,“我們找找看!
溫宛收斂住情緒,走到東面書柜。
宋相言則走去南墻。
兩人從書柜里的第一本書開始翻找,仔仔細(xì)細(xì),希望可以找到一點(diǎn)有關(guān)那個人的線索。
時間過的很快,轉(zhuǎn)眼兩個時辰。
兩人默默無聲,一本一本的看。
他們翻找完東南兩面書柜后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二人生怕自己疏漏,又交替翻找一遍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北墻要比東南墻大兩倍不止,左側(cè)陳列的是溫宛父親溫策平時喜歡收藏的筆墨紙硯,右側(cè)是一格一格的藥柜。
“這里面是空的?”宋相言打開藥柜,里面空空如也。“父母離逝后祖父叫人清理了。”藥材不似他物,存放不住。
宋相言恍然,即便這樣他還是把所有藥柜都尋了一遍,無一例外,全都是空的。
溫宛拿起一塊硯臺。
硯臺精美,輪廓上紋路跟凸起的地方雕著細(xì)碎浪花,質(zhì)感光滑冰涼,顏色中透著一股沉靜的韻味。
只是硯臺邊角有一處磨損,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溫宛?”見溫宛站在那里發(fā)呆,宋相言輕喚一聲。
“這塊硯臺是父親最喜歡的!
宋相言走過去,視線落在那塊硯臺上,“的確非凡品,只是……”
“這一處破損了!睖赝鹗种笓徇^那處破損的地方,“那時少行不聽話,剛好它在我旁邊!
剩下的畫面宋相言想象到了。
溫宛咬了咬牙將硯臺擱回原來的位置,“找吧!
宋相言便同溫宛一起翻找唯一剩下的方寸之地,結(jié)果仍然無所獲。
許是站的時間太久,溫宛再挪步時身子趔趄險些跌倒,幸有宋相言及時扶穩(wěn),“小心!”
溫宛擺手,“沒事!
“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
“等等!”
就在宋相言覺得藥室里并沒有線索的時候,溫宛突然蹲下身。
宋相言見狀一起蹲下來。
“怎么了?”
宋相言順著溫宛的視線看過去,陳列柜下面并沒有擺放東西,是空的。
然而在他注意不到的角度,溫宛分明看到橫板下面有一個與柜子相同顏色的木楔。
她下意識伸手,輕輕按下。
砰!
一個隱于墻體之內(nèi)的暗盒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