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我們的對手是皇后
待二人離開,彩碧跌撞著起身。
“娘娘……”
啪—
顧蓉把剛剛在溫若萱那里受到委屈全都發(fā)泄在彩碧身上,“你是聾了么!本宮叫你把他們趕出去,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娘娘,我們真的染了瘟疫,翁懷松……翁老能救我們!”
彩碧爬到顧蓉腳下,雙手拽住她身上鳳袍,“明明……明明宸貴妃清晨時候還不能起身,整個人就要死了的樣子,可是剛剛她容光煥發(fā),定是得了解藥!娘娘!你去求她吧?”
顧蓉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只要你去求宸貴妃,她一定會叫翁老把解藥給我們……”
呃!
顧蓉猛然俯身拽起匍匐在地上的彩碧,戾聲呵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娘娘,奴婢想活!”被死亡支配的恐懼讓彩碧幾乎喪失理智,哭嚎著哀求。
“滾出去!”顧蓉用力推開她。
“娘娘……”
“滾!”
顧蓉直接抄起床邊矮幾上的茶杯,朝彩碧狠狠拋過去!
碎片崩起,擦傷彩碧臉頰。
看到顧蓉怒不可遏,彩碧再不敢開口,欲退時卻被呵住,“你給本宮聽好了,如若叫本宮知道你偷偷去隔壁找翁懷松跟溫若萱那個賤人,不用瘟疫要你命,本宮現(xiàn)在就能要你的命!”
彩碧怯怯,退出齋室。
房間里,顧蓉越想越氣,干脆走到桌邊把所有杯盤全都掃到地上。
另一處,回到齋室的溫若萱迫不及待看向翁懷松。
“翁老可有發(fā)現(xiàn)?”
翁懷松坐下來,單手捋過白須,皺了皺眉,“皇后雖然有疫癥,實則肺腑并未被邪氣侵?jǐn)_,看來貴妃娘娘猜測不錯,皇后背后必有醫(yī)術(shù)高手在幫她!
溫若萱大喜之余,冷靜下來,“她身上癥狀難道不是翁老之前配制的藥方導(dǎo)致的?”
“不是!蔽虘阉墒挚隙,“那人配制的藥方無一樣與老夫重疊,卻能達(dá)到相同效果,可見是難得的高手!
溫若萱聞聲臉上露出忐忑神色!百F妃娘娘不必憂慮,老夫也不弱!
溫若萱一時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我們接下來?”
“剛剛在皇后齋室里老夫捏碎一枚藥丸,我們且等明晨。”
溫若萱好奇,“什么藥丸?”
“瘟疫!
能在先帝身邊摸爬滾打,翁懷松靠的可不是善良……
皇后染上瘟疫且自請封在天慈庵的事很快傳遍大周皇城,百姓風(fēng)評一邊倒,全都贊其有國母之風(fēng),令人肅然起敬。
得說消息能傳的這么快,風(fēng)評能這么一致,少不了太子府畫堂的那些智者。
消息傳到溫御耳朵里時他正貓在自己屋子里苦思冥想怎么造反。這會兒聽到消息,溫御想都沒想就要沖去天慈庵,卻被一經(jīng)拽住,“你能不能聽貧僧把話說完?”
“若萱還在天慈庵!”
“翁懷松也在。”一經(jīng)補充道。
溫御聽罷,一時愣住。
一經(jīng)拉他坐下來,“翁懷松把信送到我的護國寺,就是想讓貧僧過來勸阻溫侯莫要輕舉妄動,而且翁老以身犯險已經(jīng)入了天慈庵,便是有絕對的信心會救宸貴妃,你去只會添亂,幫不上忙。”
話雖如此,溫若萱到底是溫御親生女兒,他豈能不急。
尤其十年前他長子長媳就是因為瘟疫才離開的,溫御一時悲從中來,“哪里來的瘟疫!”
一經(jīng)輕嘆口氣,“幸而瘟疫被截斷在天慈庵,若這皇城再來一場瘟疫,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對。”
溫御忽然抬頭,“據(jù)我所知,皇后是前日夜里去的天慈庵,這消息出來時我還愣了一陣,皇后就算為民祈福也不必夜里趕路……”
一經(jīng)似乎悟了,“溫侯的意思是,皇后那日夜里便染了瘟疫?”
“那皇宮里?”溫御震驚。
“不會。”一經(jīng)搖頭,“翁老信中所寫瘟疫只在天慈庵,叫我們不必過度焦慮,此事他能擋下來。”
溫御知道翁懷松的厲害,此刻穩(wěn)下心神細(xì)細(xì)思量,“無緣無故怎么會出現(xiàn)瘟疫,你不覺得奇怪?而且偏偏是皇后!
一經(jīng)也在想這個問題,“按道理就算有疫癥爆發(fā)也不該在皇宮,而且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
二人對視,心有靈犀……午后,一直在大理寺焦急等待的溫宛等人終于得到花拂柳傳遞回來的消息。
果不其然,皇后并沒有真的染上瘟疫。
“她想殺了姑姑!”
雅室里,溫宛聽到消息后悲憤低吼。
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在屋里,沈?qū)幐缢睦,還有宋相言跟戚楓。
此事皇后確實歹毒。
在他們看來,宸貴妃懷疑皇后時,并未叫翁懷松制造真正的瘟疫,反倒是皇后在發(fā)現(xiàn)之后竟然不顧瘟疫之害,叫人在宸貴妃身上下毒。
“那人到底是誰?”溫宛一點頭緒都沒有。
眾人知她所指,皇后背后的醫(yī)術(shù)高手。
“現(xiàn)在我們該做什么?”沈?qū)幙聪蛩蜗嘌浴?br>
宋相言到底冷靜,“現(xiàn)在還不能做什么,須得等天慈庵里翁老再傳消息出來才行!薄翱晌业炔患绷!”溫宛活了十七年,在她印象里父母就是因為那場瘟疫死的,她一直覺得那是場意外,從未想過意外的背后竟是陰謀!
“溫宛,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心情,可我們只能等翁老拿到證據(jù),才能依證據(jù)狀告皇后以及那個人!鄙?qū)幾叩綔赝鹈媲,拉起她的手,“這間雅室里沒有外人,我須得提醒你以及各位,我們的對手是皇后!
沈?qū)幍脑捓镉猩钜狻?br>
想要站到溫宛這一邊,就要承受未來不可預(yù)知的危險。
這場較量不是簡單的對跟錯,不是殺人償命那么簡單,演變到最后很有可能是權(quán)力的對峙跟抗衡。
雅室里,眾人無聲。
溫宛也意識此路兇險。
說到底這是她的家事,“諸位……”“若真是皇后,本官親手送她去天牢。”宋相言直接表態(tài)。
戚楓贊同,“下官一直是以小王爺?shù)臏?zhǔn)則,為準(zhǔn)則。”
沈?qū)幙聪驕赝,“我們再等等,等明天!?br>
苗四郎自是站在沈?qū)庍@一邊,“眼下蛇只探出一個頭,我們且等它爬出來,斷其后路。”
眾人言外之意溫宛領(lǐng)會了。
“多謝!